驺牙摇了摇头，而后有些惊异地盯着燕阳，开口说道：“大人，您一开口就问我有没有蝎麻功，为什么不问鬼麻功呢？只有先修炼了鬼麻功，以此进阶之后才能修炼蝎麻功，这个顺序可不能颠倒，除非您先前修炼过鬼麻功。”
燕阳闻言，大致猜到蝎魔界对蝎麻功传承有严格的限制，只有到了仙皇级尊者那个等级才可能获得那样的功法，而驺牙目前只是仙帝级尊者，尚没有获得功法的资格。
看来如果要获取那个功法，就只能在勇之身上打主意了。
一想到勇之，他突然联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驺牙，这寒山界有一个普遍的状况，就是每个红尊者体内都有个病灶魔块，你所接触的魔系人员之中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我的意思是，你们那个魔法大阵导致这么多人患病，那你们自己人有没有患病？”
这个问题一直是个待解的谜团，他希望从驺牙这里找到答案。
驺牙寻思寻思，说道：“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他们都没有这样的病症。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修炼了一些魔功，而那些魔功则是消耗魔气的，他们身体里即便原先有魔块，可能也在修炼魔功的时候消耗掉了。”
“原来你们戕害了寒山界的众多武者，而对自己人却保护得很好，真是用心险恶！”燕阳斥道。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驺牙回应道，“据蝎魔界大能所说，在他们布设魔法大阵之前，寒山界的武者尤其是红尊者已然有不少人发病，魔法大阵只是加剧了他们的病状而已，其实并非唯一的致病之由。大能们判断，那些人之所以发病，乃是因为存在心魔，心魔一日不除，病状便一日不消。”
在燕阳看来，驺牙这样的说法显然不是胡说。他跟梵纲等人交流的时候，对这一点也有一定程度的认同。
“那么，你说说，他们为什么有心魔？”燕阳想听听驺牙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说法。
“极有可能是几十万年前的那场大战。”驺牙说道，“那场大战使整个寒山界蒙羞，进而摧折了所有武者的道心。道心不健全，便会对他们形成修炼的更大瓶颈，或是修为受到更大的限制，或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发病。这是大能们的判断，而不是我毫无来由地胡说八道。”
燕阳微微颔首：“嗯，他们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
驺牙继续说道：“当然，那些大能不但明智，而且仁慈。他们数番来寒山界，从来没对这里的任何武者下手，乃是因为他们知道，寒山界在数十万年前遭受了卧虎界的欺压。而蝎魔界那两个魔尊陨落，也是因为卧虎界入侵所致，从这一角度说，蝎魔界和寒山界存在着卧虎界这个共同的敌人。我个人猜测，蝎魔界大能在寒山界发展魔系人员、凝聚两个魔尊的神魂，或许就是为将来向卧虎界寻仇奠基。如果两个魔尊能够复活、寒山界的魔系人员数量进一步扩大并且修为进一步提升，那么蝎魔界大能便可联合这里的魔系人员向卧虎界发起进攻，这岂不是令人万分期待的事？”
蝎魔界大能们的图谋或许真如驺牙所说，然而燕阳却不认为他们仁慈。布设魔法大阵，祸害了寒山界那么多武者，他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并非仁慈，而是残忍，如果实力足够，燕阳不介意找他们算账。
而听到共同的敌人这样的说法，燕阳不由突发奇想。为了彻底消除寒山界武者的心魔，待得两个魔毒小世界真正成长起来，他可以去卧虎界，让两个魔尊带领小世界里的魔人搅闹一番，故意制造卧虎界与蝎魔界之间的矛盾，好让两个界别再次火拼，从而削弱两个好战的界别的实力。
想到这里，燕阳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驺牙误以为燕阳这是对他适才所说的话的赞同反应，说道：“大人，您对奴才的话是不是满心赞同？”
“嗯，赞同赞同不假！”燕阳的表情很夸张，“蝎魔界跟卧虎界打一架，那是好事，我当然没什么意见。我所担心的只是蝎魔界打不过人家，如果再次落败，说不定会有第三个魔尊陨落。”
驺牙大摇其头：“那种情况不可能重演了，蝎魔界大能巧施妙计多管齐下，怎么可能再次遭受那样的耻辱！”
“嗯，你们有这分自信就好！”燕阳说道，“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勇之那个家伙是蝎魔界的大能发展的，其他魔系人员又是谁发展的呢？”
“多是勇之发展的。”驺牙回应道，“勇之身为隐者，自由自在，有发展魔系人员的便利，加之他现身说法，以自己修为提升之事对那些发展对象施以诱惑，那些怀着同样想法的人必然趋之若鹜。据我所知，勇之目前已经发展了数百个魔系人员，不单是武林大佬，还有一些地方官员，甚至宫廷里头也有人是他的信徒。”
这个情况倒是属实。仅燕阳所知，地方官员之中就有像邸古这样的封疆大吏，宫廷里的信徒则应该是界后玉娥。
“这些人你是不是都认识？”燕阳问道。
驺牙又摇摇头：“勇之是魔系人员的头领，也是蝎魔界在寒山界的代理人，只有他掌握全盘情况，我们这些使者多数情况下也得听从他的调遣。奴才所知道和认识的不过十个人。”
燕阳闻言，稍稍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他让驺牙将那十个人的信息提供给他，思忖一番之后说道：“你去见勇之，不妨向他传递一个消息。”
“大人尽管吩咐，奴才一定照办！”驺牙答应得很干脆。
“你就说，这段时间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跟宫廷人员接触，发现了一个同道，也就是我。”燕阳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据那同道所说，界后玉娥不是失踪，而是为了尽快提升修为，采取了静修的修炼方法，被一只静修虫吞吃，正在进行无形静修。开始无形静修之前，她将一些事体交代给了她所发展的那个同道，同样是我。”
驺牙闻言，不认为燕阳这是虚言哄骗，而是认为燕阳说的都是实情，于是说道：“怪不得大人会施展我们蝎魔界的功法呢，原来这都是界后传授给你的。界后失踪的事情，我也是近几天方才知道，原来界后不是失踪，而是专心静修去了。不过，照我说，她做事还是不周到，静修之前应该知会勇之一声，省得勇之和一干魔系人员着急。”
燕阳颔首：“嗯，这件事情界后确实考虑不周。她可能以为跟我交代一番就行了，却没想到我跟你们魔系人员都不认识，尤其是跟勇之不认识。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她意外地得到一只静修虫，又急于尽快提升修为，怕其间出现变故，着急忙慌地开始静修也不能说不正常。”
驺牙微微颔首：“嗯，大人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看来界后一定将那鬼麻功传授给了你，不然的话你就不会径自向奴才讨要蝎麻功了。”
“那是当然！”燕阳说道，“她将我引以为同道，没理由不传授我功法。说实话，宫廷里没几个让她信得过的人，我是跟她投契的寥寥几个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