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哀藏在桌底的指尖,攥紧了衣摆,没点头,也没摇头。
是的,早在那次去时家老宅回来以后,时遇就已经告诉她这件事了,他说他跟许芳菲根本就不熟,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她信了。
“时遇的为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女人对于他来说就如同一块绊脚石,如果那块石头对他有足够的作用,他不会踢掉,但如果说那块石头对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信他会留在身边吗?”
说完这句话,许芳菲优雅的品了一口茶,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站在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位置,眼睁睁的看着底下的人垂死挣扎,她盯着夏时哀,嘴里的话锋一转,“夏时哀,我想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当初时遇偷偷收养你,已经是他仁至义尽,现在时爷爷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若是他继续收养你,将你继续留在身边,无疑是放了一个定时炸弹,而时遇所处的位置,因为你的关系,岌岌可危。”
“他一直在为你考虑,怕伤了你的心,而你呢?”
“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对你的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你真的忍心时遇为了你,被时爷爷驱逐时家,让时家的百年基业拱手让人吗?就算时遇有兄弟姐妹,他们的能力哪一个有时遇强?到那个时候,觊觎时家企业的人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次,夏时哀不再沉默,她对上许芳菲的眼眸,不卑不亢,“所以,许小姐的意思是希望我离开时大哥?”
“不是希望,是必须!”
“为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夏时哀勾了勾嘴角,像是在嘲讽许芳菲的话有多搞笑一般又动了唇,“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
夏时哀端起空空如也的茶杯,慢悠悠的捏在手里把玩着,“你不过是时大哥的未婚妻,八字才刚刚有了一撇,你怎么就确定你一定会嫁给时大哥?”
许芳菲没猜到夏时哀会这样说,不急也不恼,“时遇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应该学会知恩图报,若是他让你离开呢?”
“他不会让我离开的!”
“你就这么确定?”许芳菲将目光从夏时哀的身上移开,停留在了她手中把玩的茶杯上,“你真的以为你很了解他吗?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他,包括时爷爷。”
“……”
“你大学还没有毕业吧?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时家会接受你吗?”
“那又如何?”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你打算将时遇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许芳菲笑了,“就算你愿意陪他东山再起,你觉得时遇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做吗?”
“不管他愿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做,我想都不是许小姐应该操心的,天底下那么多男人,许小姐非要在时遇这棵树上吊死,我也没有办法,但如果许小姐硬要跟我分出个胜负,我奉陪到底!”
说完自己该说的话,夏时哀就留了一句‘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然后丢下许芳菲一个人,离开了百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