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北臣跟欧叔叔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夏时哀肩膀一抽一抽的,猜到她大概是哭了,欧叔叔叹了口气,冲欧北臣使了一个眼色。
欧北臣绕过床尾,走到了夏时哀的身边,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姐,能替我跟姐夫说声对不起吗?我知道之前说话不该那么冲,但你也知道我是担心妈,虽然我不是妈的亲儿子,可这些年妈待我如亲生,所以在我眼里,她早就已经是我的亲妈了。”
夏时哀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因为哭过的关系,她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鼻音,“没事,他不会那么小气的。”
“北臣,我才要谢谢你一直以来替我照顾好妈妈,虽然我没有让她享到福,但我希望在今后的这半年时光里,让她快快乐乐的。”
欧北臣:“姐,思御还在家里,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家照顾思御,我来守着妈,等妈醒了,我再打电话给你行吗?”
夏时哀:“就让我守一会儿妈吧,你白天也守,晚上也守,身体会吃不消的。”
欧北臣:“那思御怎么办?他那么小,要是你不在身边……”
夏时哀:“没事,他有哥哥姐姐看着,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等晚一点了我会知道回去的。”
欧北臣见劝不住夏时哀,便没有再继续劝,而是跟着父亲一起坐在病床边守着还在昏迷的‘陆篱’。
…
医院外的车里,时遇静静的坐在后车座,自从被夏时哀赶出来以后,他就一直没有离开,就连办公都是在车里,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也是让苏骞开车送过来。
天已经渐渐黑了,坐在驾驶座的安格透过后视镜看向了后车座的时遇,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该提醒他回公司的时候,医院的门口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夏时哀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等夏时哀走得近了,安格才落下车窗,喊了一声,“夫人。”
夏时哀循着声音看了过来。
安格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主动替夏时哀打开了后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时哀通过路边的灯,看到了坐在车后座的时遇,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迈开步子走了几步,踏了进去。
时遇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看向了夏时哀。
夏时哀别扭的不敢去直视时遇的眼睛,尤其是想到白天不分青红皂白对他又打又骂,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她揪着衣角的手情不自禁加大了力道。
她应该主动跟他道歉的。
可说来也奇怪,她平时挺会说话的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怎么也不会造成没话说的地步,可这会儿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不仅转过来弯,连开口说句对不起她都觉得不怎么该怎么开口。
她盯着窗外的视线,想很自然而然的收回,但透过玻璃窗看到身后的男人模糊的轮廓,她就很不自然的继续假装盯着看,实际上看的却是他。
“再这样揪下去,你的衣服会被你揪坏的。”时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