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缘浅和夏春天到了医院,已是十一点多钟。
溯风的父亲公司有事,一夜未睡的他,直接回了公司。
而溯风的母亲,穿着隔离服,偶尔进去跟溯风说说话。
许是在她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来过,溯风的母亲穿着昨晚的衣服坐在无菌病房的长椅上,一脸的疲惫,见夏春天和何缘浅来了,忙站起了身,或许是一夜未休息的缘故,溯风的母亲一手撑着长椅的后背,一手按压在了太阳穴上。
夏春天见状,奔过去扶住了溯风母亲的左胳膊,“伯母,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溯风母亲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年纪大了……”
夏春天一脸愧疚,“伯母,对不起,都怪我来晚了,您可能是昨晚没休息造成的贫血,要不这样吧,反正我已经来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那怎么行,风儿还没有醒,我想等他醒过来。”
“伯母,您昨晚劝我劝的好好的,为什么到你这里就行不通了呢?”夏春天语重心长,“我知道您是为了溯风好,想早点看到溯风醒过来,可万一溯风他醒过来了您却倒下了,您觉得这是溯风愿意看到的吗?”
溯风母亲:“……”
“这里有我跟浅浅,我们会照顾好溯风的,您不放心我们,难不成还不放心这里的医生吗?伯母,您放心,溯风醒过来,我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的。”
“我派人送溯伯母回去吧!”
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的向情深,迈着长腿,优雅从容的朝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到向情深的这一秒,何缘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走廊上方的灯光,在他的身后,宛如镀上了一层白边,一瞬间给人一种从童话里走出来的错觉。
向情深迎着何缘浅的视线,站定在了一米开外,他们当做周围的人不存在一般,彼此看着彼此,不曾挪开一下眼睛。
比起前两天他在医院看到的脸色,此时的何缘浅红润了许多,只是原本粉粉嫩嫩的唇还透着一丝病态的白。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向情深的心抽痛了一下,像有一把刀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反复捅着,每一下都疼的他无所适从,却又不得不接受。
忽然,溯风母亲的声音,惊扰了两个人,将他们拉回了现实,“这样怎么行,我还是让司机开车来接我吧。”
“没事的,我的车就在楼下,我让乔柏上来接您就是。”话落,向情深就给坐在车里等向情深的乔柏去了个电话。
很快,乔柏就坐电梯上了六楼,将溯风的母亲接走了。
溯风的母亲一走,除了夏春天外,就剩何缘浅跟向情深两个人尴尬的并排而站,何缘浅低垂着脑袋,小手不安分的揪着自己的衣摆,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而向情深,一直盯着何缘浅看,就好像在他眼里,他这样的视线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好一样。
夏春天已经穿隔离服进入无菌病房去看溯风了,何缘浅有孕在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