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朗长话短说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们,震撼住了,肖琴待了几天,看开了很多,雏佑告诉她好多好多,十分乖巧的她已经不再为此难过,她会过得开心点让他看,曾朗欲要离开之际,她叫停了,“曾朗,不要费钱费人脉了,把欠下的还了,我觉得在牢里才是最安全的,不然就算弄出来,坏人依然会让他再次入牢,除非将坏人绳之于法。”
曾朗思索再三,那么这件事情再且缓缓,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习俊枭,他尊敬地点点头,说道:“阿姨,我知道怎么做了,别太伤心。”简单说完两句,便离开了。
雏丽丽心疼地看着妹妹,如今她也是做妈妈的人了,她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坚强,你不坚强谁替你坚强,已经不能再孩子气了,慢慢地逐渐会思考利弊,分得清事情轻重。
肖琴感叹一下,有感而发:“丽丽,人呢,没有经历过酸甜苦辣都是不完整的人生,妈咪现在觉得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家还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要动邪恶的念头,因为作恶多端的都不得善终的。”
雏丽丽认同地点头,“是啊,我现在就想肚子里的宝宝平平安安地落地,什么都没有生命要重要,我们都还没看够世界。”
严秉走过来将手搭在她的腰部,凸起的肚子上一双温热的手,坚定不移地说:“放心,有我在呢。”
他们将雯雯安顿在一间小房子里,悉心照料,在她昏睡中,熬了姜汤,慢慢灌入她的口中,驱寒,以防她感冒。
良久,雏雯雯才迷迷糊糊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被自己的肚子饿醒来,一个陌生的房间,简单的可以说得没布局,身旁有人趴在桌上,她定眼一看,是妈咪,妈咪一夜未眠地照顾她,黑头里无数根晶莹剔透的白发埋藏,黑发干枯没有光泽,手还紧紧搂在她的肩上,生怕她摔下床,双手斑斑点点出现老人斑,比起和她同龄的女人,她母亲看上去会年长好几岁,整体瘦弱极了。
她才18岁,可是她感觉她的妈咪老了,她缓缓坐起身,肚子咕噜咕噜地抗议,心里慌乱不停,她也忘了有多少顿没吃了,她看向窗外,隐隐作痛的心,想着:‘枭哥哥,你在哪儿?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吗?没有你的世界我快要窒息了,说好的幸福呢?’
两行眼泪徐徐而下,伤感浮在心头,肖琴突然觉得手下一空,猛地抬起头,惊奇地看着她,“雯雯,你醒了。”
一把抱住她,她靠在妈咪的肩上,妈妈很瘦很瘦,太过操劳,她回以双手拥住,柔柔地说:“妈咪,习俊枭不要我了。”
肖琴听得很心疼,“怎么会?他只是消失一段时间,耐心等待好吗?就算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她听到宝宝两字,愣住了,急于问清楚:“妈咪,你说我怀孕了?”
肖琴微笑很有魔力,笑得和她如出一辙,“真的,习俊枭给你留下的礼物,你要不要好好珍惜?”
她笑哭了,从不知道作为母亲的心情是那么奇妙,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要,习俊枭说过要和我生儿育女,过幸福的日子,就算他走了,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等待他。”
这是支撑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如果什么都没了,就如同行尸走肉,半点儿闪失都不可以,她擦干眼泪,这些天来天天都以泪洗面,健健康康的宝宝迟早和她一样郁郁寡欢,她要振作,她不能垮,吸吸鼻子,呼吸外面拂来的清新空气,红彤彤的眼睛经过风的洗涤,慢慢恢复炯炯有神的,她润润嗓子,“妈,我要吃饭。”
雨后的太阳特别耀眼,倒映出她的影子,格外炫目,肖琴似乎看到重生后的雏雯雯,她们是女流之辈,也是男人背后强大的后盾。听到女儿要吃饭,所有忧伤都随风烟消云散,微笑道:“好,吃饭。”
她走出房门,曾朗就来到,四目相对,他发觉她有点儿不一样,没有想象中的脆弱,如同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么勇猛,用手龙头冲撒自己时那么愤愤不平。
对待嫂子,蓝色眸子低下,毕恭毕敬地说:“嫂子,老大之前让我把枭邦拍卖了,这笔钱补偿亏损的客户,如果客户执意控告雏先生,将面临坐牢5年的刑法。邪魅的兄弟们老大执意解散,保证他们安全,估计当时老大不想太多兄弟为他牺牲了,现在嫂子安胎要紧,尽量低调,韩在熙和卓凯我会盯紧,不让他们有机可乘,济公让它留在俊漫那儿保护他们,等待黑子检测报告下来,我便好好安葬。”
雏雯雯仔细听着一字一句,她不敢疏忽,沉思一会儿便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曾朗看到她没事,也认同他的做法,便安心离开了,赶往习俊漫家里。龚娜执意要看电视,习俊漫怕瞒不了,便将电视活生生拆卸了,惹得母亲成天又吵又闹,直到发怒:“习俊漫,你告诉我,昨天的新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要欺骗我。”
这时,习俊漫忍不住要告诉她真相,还来不及说,就被曾朗插话了,“阿姨,对不起,老大真的失踪了。”
两人看着她,龚娜的表情太过激动,整个人弹起来,眼睛一沉昏倒下去,“妈~”
习俊漫歇斯底里地喊着,她妈妈肯定受不了刺激,曾朗马上抱起龚娜赶往医院,济公从里头出来帮忙,全程跟着奔波,直接跳上曾朗的车,曾朗开动车子,飞奔离去,习俊漫忧心忡忡,心里满是焦虑,哥哥不在了,妈妈如果也离去,她真的什么至亲都没有了,一直抚摸着她的胸前,让母亲的气下得去,感觉车速飙得很快,曾朗真怪自己太多嘴,心里恨极了自己的愚昧。
很快到达医院,推进急诊室时,当灯亮起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全身没力地坐在凳子上,曾朗心里也不好受,他总觉得自己是否太过轻浮,在习俊漫面前总是出错,怪自己太幼稚,他低下头蹲在她面前,真诚地道歉:“俊漫,我太多嘴,我不应该……”
习俊漫摆摆手,这事情不怪他,纸包不住火,迟早也会知道,她的话语出乎意料,“这事不关你事,祈祷妈妈平安,我愿意用十年寿命换取母亲长寿十年。”
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任由怎么挤也挤不出,只能默默地等待,她担心嫂子的情况,便问道:“嫂子好点吗?”
她知道嫂子也是最难受的一个人,和她一样,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事,都不在,她能好受吗?
曾朗看着她不哭不闹的样子尤为心疼,宁愿她可以打他骂他出出气,济公至始至终都跟在身边没有开口,他比人类更懂,如果他现在冲着卓凯咬一口多好,大不了死掉,他不想看到善良的人类哭泣,可是现在这样做会让他们更难过,虽然他是狗,他知道自己出事了,他们都会伤心,他不能冒然行动。
灯在一瞬间灭了,习俊漫站起身,曾朗也跟着站起身,只见医生纷纷摇头出来,她瞪着大眼睛盯着医生,那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明了什么?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揪着医生就问:“怎么样了?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曾朗拉开她,让她别激动,“别这样,听医生说话。”
医生扶着眼镜,语重心长地说:“病人有高血压,一下子血液升高,刚刚发现四肢全部没有知觉,我们会尽力让她苏醒,情况好的可以康复,如果三天内醒不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或是植物人。”
曾朗急忙搂着脚软了的习俊漫,她失去支点,整个人倒入他怀里,“不要。”
曾朗拍拍她的后背,“没事的,我们跟阿姨好好聊天,希望能在三天内醒过来。”
习俊漫微微点头,在医生护士离去时,冲进里屋,一直嘀咕嘀咕,“妈,你心里素质怎么那么差?一点儿事情都经不起,怪不得哥哥嫌弃你,你起来,这样睡着一点都不好玩。”
龚娜苍白的面孔,安详地躺在床上,似乎平静的心,没有一点波澜,她就像个睡美人,看不出容颜的衰老,习俊漫继续说道:“妈妈,还有我,你舍得留下我吗?你真是偏心,哥哥的事情就让你这样,如果换做我你肯定开心得飞起来了。”
曾朗抚摸着习俊漫的头发,她趴在床前特别无助,想也没想搂入怀里,她没有感觉到他的拥抱,静静地跟母亲说:“妈,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醒来,我一辈子做老姑婆,不婚嫁,让我孤独终老没人送终。”
曾朗一怔,她不婚嫁,让他整颗心抖了抖,他接着说:“阿姨,如果俊漫一辈子不嫁,我也一辈子不娶老婆,这样你舍得吗?”
习俊漫才发现身后的人,他的话像是在间接的告白,又像儿戏,让人不知道那句话是真是假。
她猛地扒开他的手,离他一米远,凶巴巴地对他说:“曾朗,我警告你,放尊重点,别对我有什么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