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愉悦的心情让她倍感温暖,送完盼盼上学,马不停蹄地拿着昨天收集好的头发去化验,电话就像夺命连环call不断打来,看着来电显示心跳扑通扑通地,她屏住呼吸,一鼓作气接起电话,“喂,你好。”
习俊枭听到她毛毛躁躁的声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他疑惑地问:“你很忙吗?”
她呵呵一笑,“没有没有,我刚送完儿子上学。”
习俊枭心里很不悦,问道:“我的图纸设计好了没?”
雏雯雯咬着牙,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完美,不想那么轻率拿出去,便委婉推脱,“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想再完善一下,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习俊枭沉思半会儿,心里痒痒的,他只知道自己想见她,却找不到理由了,突然问道:“现在,在哪里?”
雏雯雯想也没想就说道:“医院啊。”
说完后,猛地捂住嘴巴,怪自己怎么那么笨,说漏嘴,如果他追问下去呢?
她在他面前说不了慌,总是自然而然地结巴,露出马脚,明明他不在的时候,是个非常独立思考的人,他的出现,让她思绪和理智都混乱了。
习俊枭流露出焦急的口吻,担心她,问道:“病了吗?是不是昨天在我这里造成的?”
她扯着嘴角微笑,感觉好甜,他温和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昨天冷冷的模样,她说道:“不是的,我只是例行检查身体。”
习俊枭平下心来,微微敞开的嘴唇紧闭,倒是自己不矜持了,淡淡地说:“嗯,再见。”
雏雯雯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挂线,“喂喂喂…”
她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盯着手机,习俊枭从来不会挂她电话的,他确实变了,脑子真的有问题,自言自语道:“习俊枭,太过分了,你装继续装。”
难以言喻的表情,像吃了大便似的,在医院门口徘徊,医生非要下午才能拿报告,又灰溜溜走回家,急忙对着设计图做一系列调整,全身心投入,带着她对习俊枭的感情陷入沉思,用尽了多少脑细胞。
直到钟声响起,嘣地一下恍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闹钟,青蛙的闹钟十分浮夸,张着嘴秒针不断滴答滴答行走,像是催促她快速离开,她将设计好的图纸折叠好,顺手塞进包包,这个点刚刚好可以拿报告,她火速赶去,带着期盼的心,虽然她直觉已经知道结果,却还是想要亲眼见证报告。
然而另一边,却有个人不爽地跺着小脚,盼盼站在校门口,左顾右盼,他的妈妈怎么那么不守时,全校又要剩下他一个了,今天他的表姐严安安没上学,不然他早就跟着大姨走了,生气地叉着腰,一脸不爽的样子。
老师走在门口看了他一眼,“习忆初,你爸爸妈妈还没来接你吗?老师打个电话催催。”
他臭着小脸,脸蛋却粉嫩嫩得可爱,他拉下老师的手,“不要,我妈妈很快就来了,不要催她。”
拉下后,心里还是想要老师替他催催,碍于男孩子的面子,倔强地不说话。
一辆辆车子在他面前驶过都不是他家的,脸越来越黑,黑暗中有双阴险狡猾的眼睛看着。
韩在熙这几年无法接近到雏雯雯一家人,这次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找到机会,也对盼盼做了些基础了解,天时地利人和,她大步走了出去,大声喊道:“盼盼,阿姨来接你了,你妈咪有事来不了。”
盼盼皱着眉头,小小个都会蔑视地看着人,这个女人他很陌生,认不出来,也从未见过,妈咪怎么会叫她来接自己,更何况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讨厌黄色衣服,而这个女人一身刺眼的黄色,心里有点戒备。
他临危不惧,装作很傻愣的样子,“阿姨,那我妈咪去哪了?”
老师们听到盼盼这么说,就误以为是家长派来的,和保安紧闭上门。
盼盼回头一看,大门紧闭,他的天啊,这些老师不问清楚就把他送了出去,心里大骂老师的愚蠢。
韩在熙笑着说:“来,跟阿姨去找妈咪。”
他刻意避开她的接触,一点儿也不喜欢她身上的香水味,他记得雏雯雯跟他说过:心底好的人最漂亮,漂亮的人儿不需要浓厚的香水和浓妆艳抹。
可见这个女人有多丑陋,莫名的排斥感,连笑容都是僵硬无比,不是发自肺腑的,他呵呵一笑,调皮地说:“阿姨,你的鼻子好像假的,眼角的皱纹好多,脸上的粉都掉了一地了,你有没有镜子照照看。”
韩在熙吓得急忙拿出镜子一看,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立刻发现是盼盼抓弄她,还和她做了个鬼脸拔腿就跑,她气愤地拿着镜子朝他丢去,眼神不太准,镜子就在盼盼的耳边划过。
盼盼小腿跑呀跑,心里想着好险好险,奈何不过韩在熙的速度,这是小孩和大人的区别,跑到校外一个转角,刚好空无一人,而她的车子正好停在阻隔视线的地方,她长手一伸握住盼盼的肩膀,“臭小子,你敢骗老娘!你跟你妈一样让人讨厌,我现在抓你回去分尸。”
他淡定极了,一脸傲慢,吐了一堆口水,“呸呸呸,你个丑女人敢说我妈咪。”
韩在熙带着她早已准备好的安眠包,一捂住就会昏过去,她一巴掌扇了过去,重重的丝毫不留情,盼盼吃痛地摔到地面,眼睛倔强地盯着这个坏女人。
韩在熙捂住他的嘴巴,盼盼开始挣扎起来,敌不过她的力气,昏睡过去,直到他两手无力摔在地上。
她横抱起盼盼,贼兮兮地看着周围,迅速将他塞进后车箱,习俊枭刚好路过此地,无人的巷子里,鬼鬼祟祟的人影抱着小孩子丢进后车箱。
习俊枭的正义感驱使,关乎生命的事情,不容许有一点闪失,他叫动了警员,定位车牌D886,自己先行跟上去,却又要注意安全距离。
韩在熙愉悦的开着车子,终于让她有机可乘,心里狂喜,自说自话:“哈哈哈,雏雯雯,你将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我看你还怎么得意怎么嚣张!”
她哼着歌曲儿,开回自己的老巢,全程放松警惕,自以为天衣无缝,倏然不知后面虎视眈眈的车子,危险也逐渐向她靠近。
她下了车,车钥匙在手指中摇晃甩动,门口两个守卫走出来,她吩咐一声:“亲爱的,把车厢的狗孩子拉出来,我得好好招呼他。”
守卫如同机器人似的,听从她的指使,不费劲地抱起盼盼,径直跟在韩在熙的身后。
此时,习俊枭走下车,握紧拳头,愤怒的火焰在手中燃烧,看着大门紧锁,他凝望四周,这里让他很熟悉,似乎曾经来过,极其隐蔽,四处树丛茂密,遮挡所有可以看穿过来的路,只留下小小的通道,他很快找到一个爬进去的通道,轻而易举地攀越过去,守在一边的黑衣人来不及大叫和还手就被习俊枭抓了一把,扭转脖子按着让他昏睡的穴位,黑衣人直接昏倒。
他将黑衣人拖到无人的角落,身上的外衣自己穿上,掩人耳目,随后低着头走进室内,他胸有成竹,以刚刚那些人的身手来看,他一个敌百个都没问题。
韩在熙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自从她无所事事,找不到消遣的地方和收拾雏雯雯的机会,她早就在这儿设定了自己享受的基地,随随便便就可以叫唤任何一个人陪她,早已堕落到无底深渊,只因她已经夺下过习俊枭巨额的金钱。
习俊枭消无声息走进来,眼前的女人让他没来由讨厌,总有种想把她捏得粉碎的冲动,面貌却不熟悉,双眼恶毒无比,地上躺的小孩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虐待。
刚刚的守卫端了一盘冰凉透心的水,眼泪眨也不眨就泼在盼盼身上,盼盼一股透心凉袭遍全身,强撑起沉重的眼皮,脸上都是**辣又寒冷的感觉,冷热交加。
韩在熙得瑟地笑笑,便说道:“哈哈哈!一会儿就有得你哭,小屁孩,可惜你投错胎,很不幸,这是你看到世界的最后一眼了,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妈咪,谁让她抢我男人,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盼盼坚强地爬起来,他没有哭,这时的他就像个男子汉一样,他记得雏雯雯说过,‘凡事都要坚强,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不可以退缩,像爸爸一样。’
虽然他没有见过爸爸,可是一直以习俊枭为豪,以他为目标,他的忍耐力和魄力遗传了习俊枭。
盼盼吃力地要站起来,扯动嘴角,缓缓开口:“坏_女_人。”
韩在熙拍拍手掌,“挺有有骨气的嘛,不过经过严刑拷打后不知道你还能不能那么倔强了。”
她打了个响指,“亲爱的,上藤条。”
习俊枭心疼努力攀爬的男孩,总觉得和自己很像,侧脸都是倔强的坚强,满脸水珠都没有一滴泪水,看了看手表,他呼来的警员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眼见呼之欲来的藤条,要烙在孩子的身上,此时,快步冲入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