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雏雯雯泣不成声,习俊枭抱着她,“笨蛋,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有什么好哭的,至少知道盼盼平安无事应该开心才对啊,瞧你那样,弱爆了。”
雏雯雯吸吸鼻子,“我是不想看到你们父子吵架,假的也不行。”
他无奈地摇摇头,“我就说你死脑筋嘛,盼盼都比你聪明多了,幸亏这一点随我,像你就没救了,他只是用了苦情计,博取董老板的同情,尽可能地和我划清界限。”
雏雯雯点点头,“我知道,今晚我们等到他打来电话就行动。”
习俊枭安排人员会和和监督,各方做好准备,势必将董老板的窝给挖出来,不知不觉,夜色渐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们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来电话的时间,满心忐忑。
那头。
习忆初把董老板哄得服服帖帖地,嘴上像抹了蜂蜜似的,说道:“我饿了,我能不能吃点东西?”
董老板眉开眼笑,像是筹划着什么,满大桌子丰盛的晚餐,应有尽有,他招手让手下站在门外,自己和习忆初在尽情地享用,在地下室里面,他们非常安逸,不怕被人发现,董老板带头吃了一口,全部丰盛的美食诱惑他的胃和挑战他的耐心,惹得他口水直流,他不停咽着口水,董老板说了句:“当然可以,一块吃吧。”
他已经饥饿了,忍到了现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毫不犹豫,董老板邪恶的眼神,心想着:吃吧吃吧,这就是你最后的晚餐,尽管你多么可怜,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我要让你们一家人都葬在这里。
习忆初好不容易安顿好饥饿的肚子,就被人锁起来,他来不及挣扎,脸上有点不明所以,惊慌起来,跟他想象中有点出入,问道:“诶诶诶,抓我干嘛?我是跟你们一伙的。”
董老板打了个响指,“没错啊,我只想你帮我完成最后一件事情。”
手下立刻在他身上安装了炸弹,一个倒计时的炸弹,只要他按了启动,时间就会一分一秒地倒退,如果习忆初真的恨习俊枭,自然而然会和他同归于尽,如果只是演戏,习忆初自己必死无疑,作为一个过来人,一个父亲,是无论如何不会看着亲生儿子死在自己面前的,他早已盘算好了。
习忆初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一个危险系数极高的东西,他不知道怎么做了,被人架在刀板上的感觉,简直作茧自缚。
嘴上被塞了抹布不让他出声,董老板觉得,好戏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轻易结束呢?
嘴上露出深不可测地笑容,拨打着电话,不一会儿就通了,他笑得很阴险,“习俊枭,准备好了吗?带着雏雯雯过来就好,如果让我知道还有其他人,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到御景来,我会让人带你们过来。”
语音刚落,他就挂了电话,特别嚣张跋扈,习俊枭立马行动,该做的都做了,雏雯雯也等待候命,习俊枭问道:“这一次让你陪我去冒险,你要坚持住,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雏雯雯坚决的眼神,说道:“这一次,你和几年前大有不同,从前你会将我关进鸟笼里,密不透风地保护我,我不开心,现在你会和我一同进退,带着我参与你的事情,我很满足,而且现在要救的还是我们的孩子。”
习俊枭说了她一声:“傻瓜。”
大家一同前往,后援队伍随时听候调遣,排兵布阵好了,御景,名字固然好听,却只是破旧不堪的老房子,似乎有点历史。
任谁都没想到这里被人偷偷建了地下室,果然如同尹小东所说,红色的大字,雏雯雯的耳钉上有定位器,后援队伍都在一步步勘查中,他们一走近大门,门口就来了董老板的手下,他们用X光机检测他们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幸亏习俊枭做了手脚,身上的枪支对安检毫无作用,后援队伍醒目地消除了对监控带来的信号,令X光机无法检测到什么,顺利通过他们的测试。
董老板在监控器里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呵呵一笑:“果然有种,以为单枪匹马就可以和我斗,简直不自量力,哈哈,纯属送死。”
习俊枭观察着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毛坯,越走到底下越阴深,冷冷的感觉,雏雯雯下意识摆动头脑,让耳钉接收到这里的情形,她后怕地靠近习俊枭,天,阴气好重,像是埋葬尸体的地方,习俊枭也感觉到了,握紧她的手照看她,董老板高高在上地坐在一旁,调侃地说:“呦,情比金坚呀,我差点以为你们真的不和呢。”
习俊枭懒得跟他拉扯,他只想知道习忆初被关到哪里了?
上来就是质问:“你把习忆初藏哪里去了?”
董老板卖着关子,“别心急呢,我可好生招待他呢,刚刚才吃饱喝足,恐怕现在在打瞌睡呢,而且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雏雯雯破口一出,“董老板,讲点江湖道义,大人的事情有必要连累小孩子吗?如果你记恨我拿回了枭邦的股份,我双倍送给你。”
董老板冷声一哼,习俊枭说出他心里的想法:“雯雯,别天真了,如果他真的要钱就不会杀害尹小东了,早就在那里讨价还价,勒索我们,明显所有的怨气都是冲着我来的,只是我不知道我哪里地方对不起你了?”
董老板赞赏他的智商和勇气,“果不其然,习俊枭并不浪得虚名,我想整你,有千万种理由,我也都告诉习忆初了,我让人带他出来,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习俊枭点头默认,“我记得,你也得让习忆初出来,让他自己选择。”
董老板丝毫不怠慢,挥挥手示意:“带出来。”
习忆初被人强行压了上来,远远就感觉到父母的气息,他抬起头一看,爸爸妈妈熟悉的脸庞正期盼地看着他,习俊枭的络腮胡子都没有剃去,显得格外老沉,雏雯雯应该担心他担心得彻夜难眠,黑眼圈都印在眼上,特别憔悴,消瘦了一圈,想想真有点对不起他们,男子汉般的泪水都隐忍着,害怕他们看到了,更加难过,雏雯雯急得喊了句:“盼盼,妈妈来迟了。”
他不敢开口,不敢靠近他们,身上束缚着子弹,董老板看着他们相见不相认的样子,大快人心,说道:“习忆初,我之前和习俊枭打赌了,如果你跟他回去的话,我就放了你们,如果你不回去,你妈妈就跟我了,选择权在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谁让你是习俊枭的孩子,你以为骗得了我吗?你和他简直是一块模子印出来的。”
习忆初心里骂着他这只老狐狸,这样两难的选择,让他怎么办,他一过去,一家人都会死,他不过去,妈妈就要跟他,小拳头紧紧握着,不知如何是好。
习俊枭觉得事有蹊跷,是什么让习忆初踌躇不前,连踏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呢?
紧盯着他的变化,习忆初闭上眼睛,不说话,他宁愿和董老板一块下黄泉也不去伤害爸爸妈妈,雏雯雯看着习忆初的脚步走向董老板,心里着急了,“盼盼,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不怕的,过来我们这边,我们会救你的,别再走过去了。”
董老板眼睛锐利地瞄了一眼,心想:“好小子,居然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做这样理智的选择,真是小看他的年纪了。”
他这个年纪却有着超乎同龄人的稳重和干练,董老板也不做声,他没有按动倒计时,这个炸弹姑且还是安全的,习俊枭在研究着他们,发现端倪,他瞬间明白了,透过习忆初潮湿的衣裳后面看到捆绑着的电线,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义愤填膺:“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用下三滥手段,你这里已经怨气冲天了,四处都是尸骨的寒冷,恐怕你已经埋葬了不少人,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被习俊枭这么一指责,整个人都要炸开了,瞬间的火苗燃烧得很快,他不爽,面对这样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习俊枭,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老婆,女儿,儿子都是你害死的,你手上的鲜血比我多得多,你怎么还过得如此安逸,我就要任人唾弃!”
习忆初还没走近他,隔得有一米远,“这件事情怪不了我爸爸,他的邪魅一向都是对穷人慷慨解囊,妈妈说了,哪里有不平不济,冲到最前线的就是邪魅,他们有着自己的事业依旧不会忘记社会上的人和苦,是你的老婆抵挡不住外界的诱惑,跟别人跑了,子不教父之过,你的小孩得不到你正确的引导才会自相残杀,倘若没有我爸爸的支援,他们早就挖对方的肉啃噬了,董老板,你更是自欺欺人,偏激地将所有过错推向邪魅,从来没有检讨自己,今天你可以富贵荣华,为什么那时候你就不能给他们足够的生活?”
董老板疯了,脑子浮现妻女儿子辱骂他的情景,一句一句都像紧箍咒,纠缠着他不放,情绪和血压都飙高,准备伸手扯着习忆初的脖子,要狠狠地让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