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上午,广西师范大学雁山校区,上百名吃瓜师生围成了一个大圈。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不做挣扎,无谓笑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啊。”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这其实并不是一首用来告白的歌,但吴子义还是把它拿了出来,并且在广西师大的师生们面前唱给文樱听。
曲终,掌声与欢呼声接踵而至,有甚者已经喊起了“亲一个!”或者“嫁给他!”
吴子义向文樱走近,轻声道:“专门为你写的词,喜欢吗?”
文樱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将头埋进了吴子义的胸膛,囔囔道:“喜欢,欧巴~擦浪嘿呦!”
吴子义掏出了一个盒子,取出那一年限量32枚的总冠军钻戒,握住了文樱的右手,将它佩戴到她右手的中指上。
钻石在白昼之下反射着耀眼的光,穿过青葱的手指,文樱轻抚额前的一缕碎发,对上了吴子义温柔的视线,美得不可方物。
于此同时,一首名为《起风了》的日系歌曲开始在网抑云平台上传,这首吴子义“作词”的歌曲,迅速在网络上引起热议。
广西师大的领导们对于吴子义回国直奔校园的事情感到非常高兴,但随后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吴子义回来后有接不完的采访和代言。
“喂?您好,我是吴子义的经纪人花椒。哈?今天呐?诶唷,主任,今天恐怕不行,今天吴子义得接受央视的采访,明天吧,明天一定!”
“额...今天按照约定得跟梅赛德斯奔驰那边一起拍广告,这人家广告部门辛辛苦苦跑到桂·林,您看这...明天,明天一定!”
“哦,今天啊,今天吴子义得和市体育局的领导一起出席活动啊。市领导好像很重视,希望能借着这一波短跑热,把桂·林的田径......”
“今天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他已经回乡下老家了,从他进入广西田径队开始就没回去过,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可不得好好陪陪吗?额,明天也不一定,后天或者大后天。”
系主任无奈的挂掉电话,“唉,忙,忙~忙点儿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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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义以前读到过一句话,叫做“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而现在的他确实是锦衣还乡了。
吴子义的家在GL市永·福县西南的永·安乡的大山中,家中只有爷爷奶奶。
表哥贺通开着他自己的小面包载着货在前面带路,欧阳克开着商务车在后面跟着,车子不时轧过路上的小泥坑,给干净的商务车换上了一身泥装。
驶过了1935年始建的经受过被日军炮火洗礼的石拱桥,翻过一座小山头,终于看到了自家的房子。
3层砖楼,吴子义掏了60万。外表看起来与别家的砖楼并没有什么大区别,比较不一样的就是修了围墙、安了监控。
车子驶进院里,贺通和花椒一起将小面包车上栽的货卸下,吴子义则向自家的菜地走去,刚刚在路边他看到了奶奶的身影。
欧阳克跟在吴子义后面,摆弄着他的摄像机,从吴子义回国后他就寸步不离,吴子义的生活都被他记录下来,里面的素材不管是做纪录片也好还是做一些短视频和粉丝互动都是非常不错的。
“阿婆——”吴子义隔着老远就开始喊了,【阿婆】是吴子义老家的方言,据老人们说这叫“卡话”,吴子义一直搞不懂这个“卡”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看到了帝国时代4的预告才知道,原来这个“卡”是“客”,吴子义其实是客家人。
虽然说的是客家话,但乡里说客家话的人群无一例外都是汉族,或许他们绝大多数人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客家人的后代,如果不是为了加分,是客家人还是汉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奶奶韦秀兰从菜地里直起身子,她不高,只有1米5出头,身体精瘦、皮肤干瘪,光着脚踩在土里,手上抓着几片长虫烂菜叶。
“哦,回来了吗?”韦秀兰看到吴子义,顿时笑了起来,“吃饭了没?没吃我去给你们做,想吃什么?饭还是粉?前几天我还和你阿公买了豆子,磨了豆腐,你不是好喜欢吃豆腐的......”
奶奶只要话匣子一打开,就源源不绝,吴子义微笑着跟在她后面,时不时回句话。
“你阿公又不晓得跑去哪了,上个月乡里讲要修路,徐家坳那边要通条隧道,要招两个看门的。你阿公怕是跑过去了......”
爷爷也是个闲不住的,自从乡里要通省道将家里的田给征用后,就剩下几块零星的小菜地了。现在也不养牛不养猪了,养鸡这种事奶奶一个人就能搞定,爷爷吴喜晨闲不住又是当护林员又是去给人当看门员,总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房子是按照奶奶韦秀兰的要求建造的,3层砖楼旁还有1间灶房、1间鸡舍。
“咯咯咯咯咯——”韦秀兰精准的逮住一只母鸡,惊得鸡群扑腾乱飞。将母鸡拎在手里颠了颠,“嗯,3斤4两,今天就拿你来犒劳我的孙子咯~”
这是奶奶的拿手绝活,10斤以下的东西在手上颠一下就能准确地说出重量,无他,唯手熟尔。
“来,贺通,把这只鸡拿去杀了!”奶奶对表哥贺通吩咐道,自己则拿起了柴刀准备砍柴烧火。
吴子义从她手中拿过了柴刀,问道:“不是给你买了电磁炉?烧火做饭尽是烟,你的眼睛鼻子又不好,老是烧火,那买的电磁炉、油烟机有什么用嘛?”
奶奶没有回话,但吴子义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看了那么多年的柴,烧了那么多年的火,想让她一下子用上电器做饭是很难的。
就像吴子义早就吩咐花椒给爷爷奶奶买了不少老人鞋,但奶奶依旧是光着脚走路,眼疾、鼻炎、风湿,这些病已经困扰了二老很久了。可哪怕他们知道自己的生活习惯是不好的,他们依旧砍柴烧火、依旧赤着脚走在大地上。
于战火纷飞的年代出生,相识于建国后的激情岁月,一袋大米就是奶奶的嫁妆。他们一辈子扎根于黄土地,守着那几亩薄田,依靠自己的勤奋耐劳养育了4个子女。
吴子义看向院外,村里人许是发现了回乡的自己,呼朋引伴的向吴子义家的院子走来。有的提着菜,有的抓着鸡,有的牵着娃,一路上欢声笑语。
看来今天不摆几桌席是不可能了,吴子义找到了刚杀好鸡的贺通,让他去镇上请酒席师傅过来,准备好好请同乡们吃顿席。
“哎呀,阿义回来了!喔唷,那么高了?”
“看看这肌肉,那么壮!挂不得可以跑赢那些黑人,牛掰哦!”
“明年可以拿奥运冠军没有?你19岁就拿银牌了,明年肯定可以拿金牌!”
“王老二你懂个卵子就在那讲拿金牌?奥运会金牌是那么好拿的?你去拿个给我看看!”
“我不懂你懂哦,你懂你还天天挨老婆追着打?连你老婆都跑不过!”
“夫妻之间,那叫打?我是让着我老婆,你懂个卵子?!”
......
乡下农村的交流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年纪大些的叔叔阿姨跟吴子义打了个招呼就在院子里坐下聊天,关系近点的姨娘则进到了灶房帮奶奶做饭去了。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好奇的想要进商务车里玩耍,吴子义打开了车门让花椒看着,玩玩可以,但真弄坏了什么东西对双方都不好。
半小时后贺通载着酒席师傅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辆车,车里人下来之后就是一顿官腔,正是闻风而动的乡镇领导。
一阵扯皮之后,吴子义答应向乡镇中小学捐赠20万用来翻新镇上学校的操场以及购买体育器材,至于这20万够不够用,用的到不到位,他是管不着了,他只知道这20万捐出去能省下很多麻烦。
领导们开心的走了,酒席也开了,大家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