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与明日,皆源自过往种种。两位居士前去帝都,会有一番波折,但风居士命格贵不可言,想来能逢凶化吉……”
说到此处,抱朴道长突然停了下来,对风澹渊跟魏紫道:“两位可否摊开右掌,让贫道再仔细瞧一瞧?”
风澹渊本是不愿的,但见魏紫将摊开的右掌放在桌上,他便也耐着性子照做。
抱朴道长先看看了风澹渊的掌心,又去看魏紫的,视线停了许久,才又转到风澹渊的掌心上,点头道:“可以了。”
随后,他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长生见师傅一副神游太虚样,怕他睡着了,不由低声提醒:“师傅,师傅……”
“有笔墨纸砚吗?”抱朴道长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风澹渊回:“出门左转第一间屋子。”
“长生,跟我来。”
抱朴道长站起身,长生放下手里的花生,赶紧跟在师傅身后进了书房。
“关门,研墨。”
长生极少见师傅如此,乖乖照做。
“师傅,会出什么事吗……”
抱朴道长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取出两张黄符,咬破手指,让血滴在黄符之上。
长生睁大了眼睛,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这这这……师傅是在用本门的逆天之术吗?他从前只听师傅说过,可从来没见师傅用过啊!
死了死了,要出大事了……
*
客厅里,风澹渊问魏紫:“你信这些?”
魏紫认认真真回他:“别人我不一定信,但抱朴道长的话我信。”
风澹渊笑了:“按千年后的说法,这些可都是‘封建迷信’。”
魏紫摇头:“不能一概而论。我也崇尚科学,但任何‘科学’都有局限性。学无止境,想要真正了解一件事的本质,还是得多看多听多学,所以我从不排斥所谓的‘迷信’。我始终相信,一桩事的存在,总有它存在的缘由,这个缘由也许在目前看来是错的,但一定是通往对的途径。”
风澹渊笑道:“魏大夫去教书,想来也是一个极好的夫子。”
“自然。医术也好,教书也罢,我都能挣钱养活自己。”魏紫看着风澹渊,将话题扯回了原处:“若抱朴道长这一卦不好,了却帝都之事,我们便带着风嘉羽去北疆吧。”
凭着仅有的几次印象,她并不认为云国皇帝是个好打交道之人。
再者,风澹渊是皇帝手把手交出来,风澹渊的心机与高傲,想来皇帝也不会比他少。
除了这两点,风澹渊与皇帝如父如子,她也不希望风澹渊真与皇帝刀剑相对——不是不相信风澹渊会输,而是不想他难受。
“我知道了。”风澹渊温柔看着她:“我说过,我希望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这话一辈子作数。”
魏紫弯起唇角,嫣然一笑。
这时,抱朴道长和长生回来了。
“这两道符,两位居士拿好,贴身收藏。”抱朴道长将两张写满龙飞凤舞字迹的黄纸慎重地交给风澹渊和魏紫。
“多谢道长。”魏紫恭敬接过,眉头几不可见地一蹙。
身为大夫,她对气味向来敏感,黄纸上明明有淡淡的血腥味,可细看上面却只有墨迹,并无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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