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秀和怀瑾打败了孙无福之后,就立刻赶到了县衙。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县衙被一座阵法所笼罩,县衙的门前正有一个老头儿,一手按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头上。
那中年男子的嘴里不断有怨魂进进出出,与这阵法形成了一个不断流动的循环。
哪怕是对阵法并没有多少涉猎的俩人,也能看出来这个中年男子是阵法的关键。
而且那座鬼气森森的阵法一看就不好对付。
“又是阵法?”
吃过一次亏的怀瑾不禁皱起了眉头,然后对真秀说起了自己上次被困在丧魂迷踪阵中的遭遇。
“有鬼影攻击,迷雾遮蔽视野,还能让体内的元气消散吗?”
听过了怀瑾的话,真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思考状。
“我体内本就没有元气,再加上我的肉身防御不差,或许这阵法对我的影响并不大呢。”他心中如此想到。
紧接着真秀便有了主意,他对怀瑾说道:“我们不如这样,你去缠住那个老头,顺便找机会攻击那个中年男子,打断这阵法的循环。而我则去找机会,看能不能闯进阵里。”
“东归派的其余邪修不在这里,应该都在县衙内,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你以纠缠为主,实在敌不过就先撤走。”
但对于真秀的提议,怀瑾却是摇了摇头:
“太危险了。”
他说的自然不是自己,而是在说真秀。
眼前这座阵法的效果尚且不明,真秀就要一头闯进去,在怀瑾看来这实在是太鲁莽了。
而且排除掉门口守着的这个人,县衙里面仍旧有三个东归派的邪修,这些人绝对都是不好对付的。
“你放心,我有全身而退的方法。”
“你只管帮我牵制住这个人就是,若是能破了那个阵眼,自然最好。”
真秀说话的同时,已经脱下了身上的僧袍。
见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再想起不久前被一棍毙命的孙无福,怀瑾也只得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
“务必小心。”
怀瑾留下一句话,然后便抽剑冲向了门前的那个老头儿。
他得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为真秀争取可以闯进阵法中的机会。
安魑长老听到动静,转头一看。
发现是怀瑾之后,不仅吃了一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无福没有拦下他们?”
安魑长老倒是没往更坏了去想,毕竟在他的认知中,年轻一辈中鲜少有人能跟他们的大弟子匹敌。
而真秀和怀瑾的年纪,比孙无福还要小上不小,自然就根本没考虑他们能打败孙无福的可能。
“看来是被那个和尚缠住了,无福真是懈怠了不少啊。”
安魑长老叹着气摇了摇头,不太满意大弟子的表现。
他动手在无知无觉的全尽寿后背上拍了几下,让阵法保持自行运转,然后赤手空拳的就迎向了怀瑾。
“小子休得猖狂,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夫的厉害。”
安魑长老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道士手上,有好几条自家弟子们的性命。
但他却是一点也不怵。
他痴迷于阵法一道,那是爱好,是人生信仰。
但他安身立命的本事可不止这些。
在东归派中,安魑长老还是专门教体术的教习。
他的一双铁拳下,不知有多少江湖高手饮恨。
两人之间的距离飞速拉近,怀瑾手腕抖动舞了个剑花,挥洒出一道十字剑气迅速射向前方。
安魑长老毫不避让,笔直的迎了上来,嘴里大喝一声:“来得好!”
只见他向前猛的一轰拳,一道狂猛无匹的拳罡脱体而出,直接粉碎了那道十字剑气。
首当其冲的怀瑾呼吸一滞,感觉自己身前的空气都被抽干,凝聚成了轰向自己的拳罡。
他立马横剑挡在身前,但狂猛的冲击让他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向后飞退,一双脚在地上犁出了清晰的两道痕迹,踩碎了成片的地砖。
“六品巅峰!?”
怀瑾心中一惊,眼前这老者的实力在他之上。
安魑长老也是有些惊讶:“哦?竟能挡住我这一拳?看来门下那几个弟子死得不冤。”
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怀瑾也是冷哼一声,随即再次挥剑攻上。
这老者的实力虽然在他之上,但对方想要击败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者说了,能不能打赢这老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真秀创造出闯进阵法中的机会。
而隐藏在暗处的真秀看到两个人已经开始交手,便悄悄的摸到了县衙的墙角下。
此时整个县衙都被一层绿油油的光罩覆盖,这光罩是由一只只怨魂所组成的。
他手握着降魔杵,凑近到光罩前,结果这些怨魂惊叫着散开,似乎对降魔杵避之不及。
而原本毫无缝隙的光罩也因此露出了一道缝隙来。
“嗯?难道这阵法并不阻拦进去的人?”
由于进来的过于轻松,真秀不禁感到困惑。
但他随即想到,或许这是一个困阵,让人有进无出。
进去的时候虽然容易,但出来时可能就是千难万险。
想到此,真秀便做了一个实验,试着从阵法里面走出来。
结果跟刚才一样,这些怨魂遇到降魔杵,争前恐后的给他让开了道路,让他轻轻松松的又走了出来。
“???”
真秀当场一脸问号,让他不禁提出质疑:
“这阵法的意义何在?”
……
而另一边,安魍长老终究是铁青着脸走出了县衙内院的主厢房。
直到被抽的魂飞魄散,老知县也没有吐露一个字,这让安魍长老觉得自己在弟子们面前很是丢脸。
跟在身后的张消禄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知道安魍长老现在心情不好,虽然有话想说但也不愿意触了他的霉头。
而那秦占凶则还是闷不吭声,一言不发,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安魍长老生了会儿闷气,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消禄,把这县衙的人全都杀了,然后我们一个个比对画像,我就不信这还能走脱了那宋湛父女。”
“弟子遵命。”
张消禄面上虽然恭敬,但心里却是忍不住吐槽:“早这样多好,平白浪费这么多的功夫,最后还不是得靠老本行。”
当然了,这样的想法她自然是不会表露出丝毫的。
只见这张消禄领命之后,就走到了院子中央,然后脱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蛋。
她的肌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五官精致、下巴尖俏、双眸如盈盈秋水,如瀑青丝随意的披散。
只见她小嘴微张,开始深深的吸气,原本平平无奇的胸脯慢慢鼓胀起来,似乎正在积蓄着某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