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冯长远来,无论赵长天的职务有多高、工作能力有多强,但他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年仅2岁的毛头小子,他也应该摆脱不了年轻人的那些惯有的特点。
如果赵长天在会议上当场发火或是提前离开,甚至在激愤之下做出更加冲动的行为,比如在众目睽睽之下,骂人、甚至动手打人,才是冯长远最想到的。
当然,即使这次失败了,赵长天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做出出格的行为,因而没有达成预想的目的,那也没什么。
冯长远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不断的刺激他,使用种种方法激怒他,终有一天,这个混子出身的家伙会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
事实上,赵长天对此心理很清楚,如果持续的被冯长远激怒,他即使明知道对方的险恶用心,也终有无法忍耐下去的一天。
但对于赵长天来说,他即使明白了冯长远的计谋,暂时也没什么好的方法应对。在官场上,素来讲究的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冯长远的级别比他高,正常情况下,在没有了郭青云的庇护之后,在明面上,他几乎只能是被动挨打。
冯长远以***的身份可以堂而皇之的利用手中的权力优势,对他进行打压,不点名让他在例行会议上发言,就是手段之一。
虽然这种手段只能在新县长上任之前使用,而且不具备直接的杀伤力,但这只能算是牛刀小试而已。
冯长远还会有很多其它的方式:比如在常委会上提议调整他的工作分工,让他去主分管一些冷衙门。比如,可以对他分管部门的领导进行影响,让那些人不听从他的领导,从而在事实上把他这个副县长架空,等等……
如果真的发展到了那个程度,很可能意味着他的仕途生涯已经走到了绝路。
但以赵长天的性格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甘心被人一步步逼向绝路?无论如何,他也是重生过一次的人,脑子里有着他人所没有的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二十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他经历了常人所没有经历过的凶险生活。
在他身上,并不是只有武力强悍和心狠手辣这两个特点,他的心志和头脑也是久经考验的。重生之后的这些岁月里,他已经对上一次人生进行了多次总结,他相信自己在智慧和谋略上已经有了长足的的进步。
玩手段,他也不会惧怕任何人。
对自我进行了简单的分析之后,赵长天振奋了一些,大脑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他想到了郭青云昨天晚上和他说的那些话,也许刘常清能在某些方面给予他帮助。
但仔细分析之后,他发现以目前的情况,刘常清恐怕也是爱莫能助。
在层次上,刘常清毕竟离他远了一些,现官不如现管,他无法具体干涉到一个县委***对下属的正常领导行为。
刘常清在无法控制常委会的情况下,如果冯长远没有重大违规行为,他也无法一言而决一个县委***的政治前途。
他能为赵长天做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较有限,他能基本确保赵长天不会被轻易构陷、乃至被无故撤职,也能在赵长天的升迁上进行推动。
在不能完全掌控市委常委会的前提下,他所能做的,也就大体上只有这么多。
因此,在和冯长远的斗争中,刘常清所能发挥的作用着实有限。
除非,他向刘常清请求调离昌县,赵长天相信,如果他真的向刘常清提出这个请求,刘常清多半是能办到的。
但他能灰溜溜的离开吗?像个逃兵一样的夹着尾巴滚蛋?
答案很肯定,不会,起码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刻,他绝不会另寻它路。
既然刘常清已经无法成为眼下的助力,那么,就要自己想办法解决眼前的艰难局面。
既然无法与冯长远正面抗衡,就只能暗地里使用一些手段解决问题。
赵长天找来了胡利,他想要知道某些事情的进展如何了?
胡利在赵长天的办公室里待了接近一个小时,离开的时候,面沉似水,一丝若有若无的狰狞在他的小眼睛中闪现。
虽然老板没有具体说明,但小矮子从老板的简单描述中,已经想象出了老板所遭受的屈辱,这对于他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想要对付老板,就准备付出代价吧。让老板受到屈辱的那些人,就是我胡利的敌人。”在心理默默的念叨着,小矮子的步伐更急了一些。
他知道,时间很紧迫,他必须要更努力一些。
赵长天则是面色比之先前放松了一些,胡利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那件事情上已经取得了较大进展,拦路上访事件中的那个关键人物已经有了眉目,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将有突破性进展。
对此,赵长天很满意,他又向胡利布置了几项其它的任务。但他重点强调,目前还是以他手头上的这件事情为主,其它的几项任务要以不影响这件事情为前提的情况下进行。
除了对胡利任务执行情况满意之外,对于他这段时间里的建立圈子和收集相关信息上的表现,赵长天也很满意。
按胡利的说法,他建立的圈子已经涵概了县委县政府的多个部门,虽然人员大都级别不高,但人数上非常可观。其中,有几个能力突出但一直不得志的已经被他发展为核心人员。
通过这个圈子,胡利基本上可以做到能够掌握大部分昌县官场的重要信息。而且,他有信心,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圈子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的时候,他可以做得更好。
基于此,他才对赵长天交给他的任务信心十足。
见过胡利、和他长谈了一番之后,赵长天的心情好了很多。对于未来,他增添了不少的底气。
“冯长远,我们谁能笑到最后吧?”
在徐徐的烟雾中,赵长天眯着眼睛说道。
“哥,现在郭青云那个老东西已经走了,我爸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是不是该对赵长天下手了?”
位于昌县城郊的一栋别墅里,冯科、冯哲、刘金龙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说话的是一脸帅气的冯哲。
此刻,三个人基本上都处于赤身露体的状态,只穿着短裤。
“阿哲,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赵长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那次你们自认为精心谋划的拦路上访事件,是怎么失败的?”
一边说着,冯科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烟。黄金龙非常及时的凑上前点着了火。
“哥,那次确实是有疏忽的地方,一是低估了赵长天在大河镇的影响力,二是没有想到刘常清会为了郭青云而下了这么大的力气,三是没有想到纪委***方文天会为他出头。可方文天的意外搅局,纯属偶然。如果没有方文天横插一***,赵长天就栽定了,郭青云也不会逍遥了这么久,还走了狗屎运获得了晋升。”
冯哲条理清晰的做着分析,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阿哲,你总结的基本上正确,但和李子华那个蠢货一样,还少说了一个重要方面:你们在计划前缺乏细致的调查,准备工作不到位,在发动时间上过于仓促。”
冯科狠抽了两口烟,加重了语气:“因此,我们这次绝不能犯以前的错误,宁可时间上拖得长一些,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后,再行雷霆一击。在此之前,伯父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不断的对赵长天进行打压,压缩他的生存空间,让他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自己犯错误。即使他能侥幸能一直不犯错误,等到把他完全架空之后,就是他的末日了。
如今郭青云已经离开了,相信刘常清不会为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就和唐庆天大动干戈,毕竟,和刘常清有交情的是郭青云本人,上一次,赵长天不过是沾了郭青云的光,才会得到刘常清不遗余力的帮助。
退一步说,即使他想帮助赵长天,但他能否斗得过唐庆天、能不能继续在顺诚待下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说的好,如果按照科哥说的去执行,赵长天那王八蛋最后就是个丧家犬的下场,等到他不在副县长的的位置了,我们想怎么玩他还不是随我们的心意。”
刘金龙一脸谄媚的插话道。
“金龙,你少给我拍马屁,屋里那个歌厅的服务员怎么处理?药是你下的,人你也玩得最狠。你原来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说没什么麻烦的,但我那个***很烈性,一旦放她走了,我担心会捅出大娄子出来。”
冯科瞪了刘金龙一眼,随即有些忧虑的望着卧室的方向。
视线越过开着的房门,可以到卧室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女人呈大字型躺着,大腿间一片狼籍,充斥着红白相间的液体,白嫩的身体上全是被***过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
女人的手脚全被绳子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