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有几个从明阳过来的年轻人到了我家……”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决定要向赵长天靠拢,狠狠的赌上一次,刘大庆就有了豁出去的念头。
一五一十的,刘大庆将省里的某个大人物,也就是副省长李东阳安排使者到白水县,向他传达重要指示的事情说了出来。关于指示的内容,也没有丝毫隐瞒。
当说出‘李东阳’这个名字的时候,刘大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两天,刘大庆一直被这个名字所困绕、甚至是折磨。
“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不消停啊。”
赵长天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低声的斥骂了一句。
刘大庆有些愕然的望着眼前年轻的市委书记,他多少有些被赵长天爆出的粗口‘震’到了。
但很快,他的情绪又被喜悦所占据。因为,赵长天又说话了,“老刘,你反映的情况很及时,我要谢谢你。”
“老刘!”这个称呼明显的有一些亲切的意味,如果自己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这表示着赵长天已经初步的接纳了他。
事实上,赵长天也的确有了接纳刘大庆的意思,这个人能把李东阳的阴谋算计和盘托出,足以表明他的诚意,是分量很足的投名状,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刘大庆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这样的勇气可是没有多少人能具备。
而且,根据赵长天以往对刘大庆这个人的了解,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白水县能在锦市下辖各县中独占熬头。刘大庆可谓功不可没。
根据赵长天以往所掌握的情况。虽然同属于李大江一系,但相比于刘大庆,**锋才是李大江真正的嫡系。在刘大庆与**锋的斗争中,李大江是偏向于**锋的,甚至可能还希望**锋取其位而代之,可尽管如此,刘大庆依然能够占据一定的上风,这足以表明这个人有一定的官场智慧。
有一定的能力、智慧。还能表达出足够的忠心,这样的干部,是赵长天愿意接纳的。
而且,对赵长天来说,能在不大规模清洗白水县领导班子的情况下掌控这个县,无疑是非常理想的选择。
一个愿意投靠,另一个愿意接纳,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相应的,包房内的气氛也愈发融洽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双方没有过多的谈论李东阳、以及他的阴谋。因为已没有谈论的必要,在刘大庆选择投靠赵长天之后。阴谋已经不攻自败,甚至,作为使者的刘金龙、冯科、冯哲等几个倒霉蛋,其悲惨的命运都也已经注定。
“老刘,据我所知,刘金龙、冯科等人曾经在昌县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因此,我的意见是,既然他们来了白水县,就不要再回去了。”
谈话行将结束的时候,赵长天如是的向刘大庆交代道。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赵长天心理多少的有一些遗憾,他遗憾的是李子华这次没有来白水县,否则,正好一并收拾了。
“书记,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刘大庆毫不迟疑的表态。
“如果有人向你施加压力,你直接推到我身上。”赵长天又叮嘱了一句。
临近下午两点的时候,赵长天结束了与刘大庆的谈话,刘大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包房。而赵长天,则临时的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就是将他原本的一个计划提前,与白水县的高层领导分别进行谈话。
接下来的时间,继刘大庆之后,赵长天以所在的包房为临时的工作地点,又陆续接待了包括**锋、孙万年在内的几名白水县高层。
等到接见完白水县常务副县长林标,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三点半。看到时间还早,赵长天干脆安排刘大庆将其余的白水县常委也叫到了天下酒店,一一的接见、谈话。
在接见时间上,有的只有不到五分钟,有的达到了近二十分钟。
等到赵长天与白水县所有的十一名常委分别谈完话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而赵长天也对下一步白水县的干部调整有了一个基本的想法。
吃过晚饭之后,赵长天就住到了天下酒店的客房里。
白水县县委书记刘大庆、副书记孙万年,获得了赵长天的第二次接见,从晚上八点到十点,刘大庆、孙万年一直待在赵长天下榻的房间里。就下一阶段,白水县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赵长天征求了刘大庆、孙万年的意见。
赵长天的这种器重、信任,无疑让刘大庆、孙万年万分欣喜。
这个晚上,不知有多少白水县的高层官员彻夜难眠。这其中,白水县的二号人物**锋也包括在内。在下午对各大常委的单独接见上,赵长天只给了**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同样在这个晚上,或者说连同整个下午,从小到大向来养尊处优的刘金龙、冯科、冯哲这三位难兄难弟,品尝到了人生从未经历过的痛苦滋味。而且,可以预见的是,未来的日子里,这三位估计很难再有好日子过。
第二天,上午八点,赵长天在孙云利、李黄河的陪同下,返回市里。
上午十点,市委书记办公室,赵长天与应邀而来的组织部长黄安相对而坐。
“老黄,这份名单你看一下。”
赵长天将一份刚刚打印完的文件,向桌子对面的黄安递了过去。
黄安连忙欠起屁股,用双手将那份文件接了过去。
赵长天和黄安彼此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张广君事件受到太大影响,毕竟,李大江是市委书记,身为组织部长的黄安不可能太过得罪于他,否则,那就相当于自掘坟墓一样。
因此,站在黄安的立场考虑,他偶尔的改变一下立场,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而且,那次也没有真的给赵长天带来什么损失。
再加上,人老成精的黄安,也非常及时的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弥补,并在赵长天接任书记之后,第一时间表示出了惟他马首是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