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双没有理会呼连越那震惊到死的表情,垂了垂眸,又往他跟前走了一步:
“他不会顾及我的性命,我为了活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仁我不义。我愿助将军除了他。”
她扬眸,眼中最后一丝暖色也褪了去只剩下冰冷。
呼连越心中震惊,却还是不怎么相信,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无双。
白无双知道他不信,默了下,又接着道:
“我知你不信,定是觉得我像趁这个机会逃回他身边去。这你可放心,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北庐城中。”
“你不走?”
呼连越确实不太相信。
白无双此时才又恢复了笑容。
“杀他何须我亲自到身边?我刚才就说了,我是个大夫,医术还不错。将军只消给我几味药材,我便能制出能要他命的东西来。”
“你的意思是毒死他?”
呼连越思考起来。
白无双又道:
“这毒死人的事自然许多人都能干。但是对于慕云笙不一样。必须是我。将军可能不知,这些日子,他一直服用我给他制的药丸才能保得在这北境一直身体康健。我若是死了,这药就断了,为了他的毒伤,他少不得又要费别的功夫。
巧的是,我被你们绑来时,凌昌城中所存的药不多了。所以若是将军现在将我的‘遗物’交给他,他定会接受。”
“遗物?”
呼连越有些疑惑。
“他若兵临城下,将军可将我绑到城墙头上,我自会配合将军做一场戏,届时再派一个兵士将盛药的盒子送给他。
我与他多少还有几情谊,他又想着我的药,自然会接这盒子。只要他一接,他便会命丧当场。届时,他军中必定大乱,将军可趁机攻出城去,那胜算必定大了不少。
退一万步说,就算将军不能取胜,再退回城中,他一死,他们的战力也会受到重创。只要熬过几日援军一到,这胜利也还是将军的。
那时候待将军班师回朝,不说别的,就单单除去慕云笙这件事,贵国的皇帝陛下就能大肆封赏与你。将军以为我说的对不对?”
白无双和盘托出,一条条都正好打在呼连越最关注的事情上。
她说的不错。虽然这计策听上去有些过于一厢情愿。
但是眼下,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如果不这样做,结果就是她说的,等着慕云笙醒来,大手一挥下令攻城,他就算杀了她又有何用?
呼连越沉默片刻,又审视的看着白无双。
过了一会,他才下定决心似的问道:
“你要哪几味药材?”
这事成不成对他,对眼下的月璃来说都没什么损失。反正,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至于这个女人,一介女流,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事成了再杀了,也不妨碍。
呼连越这么想着就做了决定。
白无双料定他会答应这个无本买卖,随口就说了几味药材。
呼连越虽然不懂医药,但这几位药材倒也都是他听过的滋补药材。他便不疑有他,立即同意了。
接了这个差使,白无双也没被捆绑关押,而是被关在一间空屋中。她要的药材,没一会也就送了过来。
研磨制药,为了节省时间,她午膳晚膳都没吃,终于在晚上上灯前制成了十几粒药丸装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盒子里。
药丸制好,她又在看守的带领下来见了呼连越。
“将军。”
白无双手捧着木盒走到呼连越案前,他正在看作战地图。
“药已经制好了?”
呼连越有些惊讶。
白无双自信的笑笑:
“自然。根据我的估算,那慕云笙此时应该已经醒了。以他最近这几场仗的习惯来看,他很可能在今夜再发动攻城,所以,我怎敢耽误将军的时间。”
这与呼连越所想一致,所以一到晚上,他的神经也是绷的紧紧的。
“这东西……”
他现在就对这药的效果还有些不放心。
白无双顺势将药盒放到他面前:
“将军打开一看便知。”
闻言,呼连越低头看向已经送到跟前的盒子。
听她这个话,这药本身就有什么奇效了?一眼便能看出来什么?
呼连越好奇,随手叩开了那本来也就是搭在上面的铁扣。
木盒打开,呼连越又愣了一下。
“这药,有何不同?看着很寻常啊。”
为了看的更仔细,他甚至用手捏起了一颗。
就是褐色的圆溜溜的药丸,与寻常服用的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作为药丸,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就是奇怪白无双刚才那话,叫他一看便知,看着这普通寻常的药丸能知道什么?
“白姑娘,这药能让慕云笙阵前暴毙?他怎么会在阵前服药呢?”
那种情形下,谁会当下服药?
不合常理。
呼连越不敢相信的抬起脸看向白无双。
白无双蓦然抿唇勾了个灿烂的弧度。
“这个计策自然不会需要他吃药才能见效,否则他要是不吃药,我这药岂不是白做了?”
“那……”
见白无双这般胸有成竹,呼连越又是好奇。
白无双看向那盒子。
默了一下,她脸上的笑突然收敛了。
“只要他打开这盒子,他便离阎罗殿不远了。不,甚至不需要打开,只要在这盒子上摸一摸,他便完蛋了。”
话到最后,她拖了个俏皮的尾音,可这轻松随意的话却把呼连越的脸都吓白了。
他手一抖,指尖捏的药丸瞬间又掉回了盒子里。
“那这个,我……”
慕云笙还没摸到,他自己先摸到了。
他紧张的看着白无双,此时心中倒还并不是十分惧怕。
但是只过了一会,他的心就猛一咯噔。
因为他发现白无双那脸色不太对。
“白姑娘,你这……”
白无双迎着呼连越那双突出的眼睛,也没急着回话,反倒绕过那桌沿走到了他面前。
这营中此时只有他们两人。
“你……”
呼连越从白无双这猛然冷厉许多的脸色上终于确定了她有异心,喊了一声,突然又捧起一只手惨叫起来:
“啊。”
那只手的五根手指指尖不知何故溃烂出血了。
非但如此,那溃烂的程度简直肉眼都能看得见。
他感觉到疼的时候还在指尖一点,此时已经往下快到指腹处了,手指前端已经血肉模糊。
这样的痛,即便是他这个打了一辈子仗,大小伤受过无数的男子也扛不住,腿一软趴在了桌上。
“你,来人啊!”
他疼的脸都扭曲了,扶着胳膊就朝门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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