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蓝焰说完，慕云笙露出疑问。
他倒真是有些琢磨不透这位的心思了。
“为何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说你应不应吧。”
说正事的时候，蓝焰也是个不喜废话的人。
而慕云笙也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略一思索，他便道：
“好。本王应你。不过有句话本王放在前头，此事你可得慎重，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本王可不会饶了你。”
“呵。”
对于慕云笙的威胁，蓝焰只是一笑：
“有些事王爷怕是管不着的。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瞧你这麻烦也不少。”
蓝焰回头朝白无双方才跑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哂笑的走开了。
慕云笙看看蓝焰的背影，又朝那空荡荡的廊檐下看了一眼，不由的笑了笑。
“王爷。”
陆冰妍刚巧从府内走出看见慕云笙眉眼舒展有些好奇。
“王爷方才可是跟那蓝公子在说什么？他竟没惹王爷生气？”
“你这是要去哪？”
慕云笙没回答，只问道。
闻言，陆冰妍那方才那飞扬的眉眼瞬间黯淡下来。
“我已经有日子没去看他了，今日刚好下雨也没那么多事，我想去看看他，顺便将咱们打下北庐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你要回榕城去？”
那个人就葬在榕城外，艾山脚下。
那时他说死也要守在这北境外。
慕云笙盯着陆冰妍哀戚的脸看了看，又朝远处看了看这连天接地的雨帘，微微颔首。
“本王与你一起吧。”
“您也要去？不不不，这……”
陆冰妍惶恐。
慕云笙笑了笑：“无妨。本王也许久未去祭拜他了。”
说完，他便看向不远处的南风：
“备马。”
紫烈国某处行宫内。
“国主。”
御前侍卫季洵走到云墨染的御案前躬身施礼：
“月璃先前答应了还余下未付的五千担粮食和五百车硝石入国库了，月璃的残部也放他们出去了。眼下，我们与月璃算是两清了。”
“都走完了？余部还有多少人？”
云墨染起身随口一问。
“约三万。东平城一战，他们虽然借了我国的道，但是那东平显然已是早有准备，加上前方月璃的庆城，凌昌接连实例，留在东平这一波人也没了斗志，也损失惨重。国主，一切都如您所料。”
“本君所料？不不，本君也没料到，当日在那客栈外本君都没料到慕云笙已经看透了月璃的计策。
不过是他们攻打东平时，东平城的防卫让本君觉得不对劲这才意识到的。说起来，还是慕云笙更机敏。”
云墨染眉心覆着淡淡的暗色，有些失望，也有些担忧。
知道慕云笙到北境之后，他便存了与之一较高下的心思。
只是现在，好像那是那人更厉害些。
季洵一看云墨染的脸色就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说道：
“国主也无需高估那慕云笙。月璃从阵前撤人，哪怕他们做的再机敏也总有蛛丝马迹可寻，一旦寻到那是个人都能才猜到月璃的计划。”
“是吗？”
云墨染笑了笑，并没有把他这安慰的话当真，却也没多说，只道：
“粮食交给户部，硝石交给制造司，总之经过这一战，那月璃怕是十年都缓不过气来了。
本君本想他若能打下东平，趁机与他再合力进攻下一城。能打下多少是多少，到时再谈怎么分。
如今虽然未能如愿，拿了这粮食和硝石，也算一点补偿吧。”
“国主思虑周全。先就与他们谈好了条件，拿了万担粮食和千车硝石才放他们的残部回去。怎么说我们都不亏。”
季洵又跟道：“这些粮食够咱们全国的兵力吃上一阵子了。那硝石更是能造出大批的火器。属下觉得此事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实在无需非要跟那慕云笙一争高下了。
季洵是这个意思，话却不敢说的多明白。
云墨染没说话，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小丫头焦急的喊声：
“小公子，您别跑。国主说了，今日您得学习功课不可出门。”
“不要，不要。”
衍儿倔强又奶萌的声音传到这书房里。
季洵朝门口看了一眼，只捉到那一片绿色的衣角：
“小公子怕又想着出去寻那白姑娘了。这也奇怪了，还真是没见过小公子对哪个姑娘这么喜欢呢。”
说到衍儿，云墨染脸上终于有了点暖色：
“是啊，先前那些个整日讨好他的世家小姐哪个没被他捉弄？弄得现在本君选妃都没人敢报名。”
这自然只是玩笑，想嫁给他的女子依然如过江之鲫。
季洵没说破只配合笑道：
“属下听小公子说过，那白姑娘待他极好，旁人都欺负他的时候只有白姑娘给他东西吃还收留他。”
“他倒是真想认那白姑娘做娘亲呢。”
云墨染也是好笑，旋即脸色严肃了一些：
“还是要看紧些，这小东西胆子大的很。别再跑丢了。本君还要在此巡视一阵子，暂时不回京。”
“国主放心，属下会让他们看紧小公子的。”
“衍儿实在是太皮了些。”
季洵的保证还是没能让云墨染放心，他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日后，天气转晴，朝廷派来负责与月璃谈判的官员也到了，同时也带来了天曜帝的旨意。
大军留下原地修整同时震慑月璃以增加谈判筹码，同时令一小队单独护送慕云笙先行回京。
皇帝陛下担忧的紧，慕云笙想着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事了便启程了。
白无双自然也跟他一起，倒是蓝焰走时就没瞧见，也不知哪去了。
那人向来神出鬼没不会跟她报备什么行踪，她也懒得问。
回程比来时走的慢许多，拖延了半月，他们才终于进了京城。
这一路上，白无双虽然跟着慕云笙也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只是慕云笙为人挑剔，伺候汤药这种事总是差遣她亲自来。
他是主子，她再不愿也不能太过，而且一旦拒绝又会多说许多无用的话，所以一般他说什么，她还是做什么。
就这样一路上他们虽然各自话都不是很多，碰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不少。
到京城后，队伍特地从白府绕了一下，白无双也就此下了车。
这一来一回走了两月有余，她并不知道这两月间，白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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