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一听顿时低了脸,都快哭了:
“我家小姐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吃了两幅药,还是不见好。现下已经起不来了。在床上睡了两天。姨娘说想去给请大夫,可这府上这情形,姨娘也不敢去找太太,想来想去没办法只能来*了。”
“这么严重怎么现在才来寻我?”
白无双皱眉。
翠儿看了看她,有些为难的道:
“我们小姐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脸皮薄的很。先前求您那事之后,她总觉得没法面对您。自是不好意思再来麻烦您。”
“原来如此。”
白无双想了想,点点头:“那行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下药箱。”
不再多说什么,她快步走进了映月阁。翠儿就在门口没进去。
没一会,白无双就拿着药箱出来了。
到了兰苑,一进来就听吴氏在那带着哭腔劝:
“月儿,你这是何苦呢?虽然咱们娘俩这日子不好过。你也不用这样自暴自弃啊。”
这话,白无双都有些听不懂。
她放慢了脚步。听得白月气若游丝的说道:
“娘。前阵子我就听闻三姐在那府中生不如死,李姨娘夜夜里哭,也没办法。那种日子,月儿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她倒是没哭,那话听着却比哭还难受,简直死气沉沉。
“你死了,娘怎么办?你不是在要娘的命吗?”
吴氏哭了起来。
白无双越听眉心皱的越紧,听不下去了,也就进去了。
吴氏就坐在床边,看到她忙站了起来:
“大小姐,你来了。你,你来的正好,看看月儿吧。”
白月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很,看到白无双脸上有了些急色:
“大姐,你怎么来了?谁去叫你的?翠儿是你?”
她看到翠儿,立即用那微弱的声音责备道: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麻烦大姐吗?”
“小姐,您这样再不叫大夫真要出大事了。”
翠儿也急哭了。
白无双这时候皱眉打断了她们:
“先不说这些了,让我瞧瞧你怎么样了。”
她将药箱放下,人就坐到了床边。
“大姐,我没事。先前大夫给开的药方子还在。”
白月并不配合,依旧在说。
白无双朝她那毫无血色的脸看了看,没说什么,直接掀开了被角将她的手腕捉了出来,指尖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一边感知着她的脉象,一边又看了看她的眼下和舌苔。
“脉象沉滞,虚浮,这伤寒有几日了?”
她收回指尖问道。白月没说话,吴氏在旁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忙着回道:
“都快半月了。本来瞧着没说什么,大夫抓了几幅药吃了吃也不见好,拖着拖着就成这样了。大小姐,我瞧着那大夫也没对上症,她这哪是伤寒啊?她这根本就是心病。”
吴氏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白月听着却难受了也尴尬了:
“娘,你说什么呢?什么心病,这时候了还叫大姐笑话做什么?”
她脸上很不自然,难堪的皱着眉垂着眸也没看白无双。
白无双明白,她说的是跟慕云笙在院中相会的事情。
那时慕云笙拒绝了她。
这件事后来虽然她俩没有聊过,但是事情基本已经心知肚明。
听她这个口气,难道这事也跟吴氏说过?
想想也是,她们是母女,这事虽然很难出口,但是白月养在深闺里也没什么可以说贴心话的人,这种事也只能跟吴氏说说了。
想了想,白无双便道: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提了。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病。姨娘说的是这伤寒好治,可心中若放了太多事,这伤寒就算治好了也没用。”
说到心中事,她突然又想起那日叶天士所说的话来。
那人也是郁结于心。
这两人倒是一样的病症。就是不知道那人心中想的什么,以至于心思成疾。
走神瞬间,她又看向白月。
白月瘦了不少,脸颊都凹陷下去了,双眼也没了先前神韵,黯淡无光,此时听了她这些话,那眼眸又垂了下来,霜白的唇也紧紧抿着似乎无法面对世人。
吴氏见状忙给翠儿使了个眼色:“翠儿,咱们先出去。叫大小姐好好开导开导月儿。”
两人这就走了,屋子里就剩下白无双和白月。
白月躺在床上,这时候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抬起那双没什么生气的眼睛看白无双。
“大姐可会觉得小妹这样实在是又矫情又无用?”
白无双没想到她用这话开头,一时愣住了。
默了一下才摇头:“当然没有。”
确实没有,她只是觉得白月太死心眼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在爱情这个问题上死心眼的女子又何止白月一人?
自己难道就不死心眼了吗?只不过,自己这性子比白月洒脱些,看得开,也拿得起放得下。
说到底,都是那人的错。以前就觉得那样的男人就是蓝焰祸水,如今可算是坐实了。
白无双在心中乱糟糟的想着,也不知道怎么劝白月,只能沉默着。
白月幽幽叹了口气,失神的眼睛朝上看了看:
“我自己觉得是。有时候,真瞧不起自己。大姐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反倒有些佩服二姐了。”
“她?”
白无双愣了一下,看向白月,只见白月淡淡的笑了下:
“她倾慕太子殿下,就去削尖了脑袋想办法嫁给他。什么大胆出格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你还不知道吧?你不在府中的那两个月,她们母女可没少找理由进宫,回回都是一去大半天。
皇后娘娘有多少事要跟她们说?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她是去东宫了。这样的事,也只有她们母女能做得出来。”
白月的语气里有些鄙夷又有些羡慕。
这种行为她不齿,可也是想做都做不来。
她说的这些事白无双都不奇怪。
第一次进宫的时候,白娉婷就是那副模样,恨不能生扑慕黎夜。
“她一贯如此的。从小不就那样吗?母女俩都爱在父亲面前撒娇卖痴。父亲也吃一套。呵。”
白无双讽刺的笑了。
白月听她这口气,眼中微微震荡。
平日里,白无双几乎从来不在旁人面前置喙周婉如和白娉婷。
今日,这话说的有些直接。
白无双也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想到刚刚在白宏书房的事,便话锋一转:
“但有些事光会这些也没用。有些事,个人人力难以扭转什么。”
她说的是周婉如的事。周德光的事已成定局,又涉及朝堂。周婉如纵有天大的本事这一次也难翻身。
她是这个意思,白月听着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大姐这是让我也认命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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