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正屋大概也收拾好了,去睡一会吧。”
白无双慌忙转过来,不在看慕云笙的脸。
慕云笙随即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道:
“对了,药快没了,那药效果很好,就是入口稍稍苦涩了一点,可否再改进?”
他说的是白无双一直给他配的药。那药确实疗效显着,他现在毒伤发作的频率都没以前那么高了,发作起来也没从前那么难捱了。
白无双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
“还嫌苦?那药里有一味药极苦,我都考虑到了,已经加以改善了。你还嫌苦?”
“嗯。苦。”
慕云笙肯定道,白无双望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又想起南风话来。
没错,还真是个孩子心性。
伤成那样,他不叫,一点点苦,他叫?
“行了,我想想办法吧。你去休息。晚饭好了,我叫你。”
顺着他吧,顺着他他心情好,身体也会好一点。
果然,得了这样的承诺之后,慕云笙那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对了,晚膳,我还想吃你之前在王府做过的那道糯米丸子。多谢。”
语毕,他转身,踩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走了?
糯米丸子?谁知道这里有木有糯米啊?
那丸子里是上好的五花肉剁碎团成的丸子,外面裹了层糯米,这还不知道有没有五花肉。
这真是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了。真不该听南风的。
白无双气恼的想了一阵,出门,又像管不住自己的腿似的直接转去了厨房。
“小姐,他们吃的素净,晚上就将就一点了。”
这边留守的都是下人,自然不会大鱼大肉顿顿吃。
白无双朝那灶台上的各类绿色看了一眼,问道:
“这里有糯米和肉吗?”
“糯米?没有。”
小兰头摇的不浪鼓似的:“我都翻一遍了,没瞧见。肉,好像还有一小块肥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瞅着不是很新鲜了。”
“那不行,这样吧,你去街上买一点,要糯米和上好的五花肉。多买些。”
白无双交代,小兰瞪大了眼睛:
“现在去街上买菜啊?这时候了,就算有买回来了,晚上还能吃吗?”
眼下已近傍晚了。
白无双朝外面那已经稍稍有些暗淡的天色看了一眼。
“能。王爷去休息了,他昨夜一夜没睡,这一睡至少也得一两个时辰,晚饭就吃迟一点。”
“王爷?搞了半天你要糯米和肉是给王爷做菜啊?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王爷好像是挺喜欢你做的糯米丸子的,说那个肉不腻。”
“去吧,啰嗦什么?”
白无双听着这话脸上有些发烫,便将她赶紧支开。
小兰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害羞,便笑道:
“小姐,你……”
话还没说完,白无双就看见门口多了一个人,怕小兰再说什么,她慌忙拍了小兰一下。
小兰回过神也看见了玉梅,便立即住了嘴。
“那我去了。”
她退了出去。玉梅走进来。
“无双,我方才瞧王爷去正屋了,他……”
“母亲,他不是在住在这里。只是现在这里休息片刻。吃了晚饭再回府。母亲也知道他的身体情况,而且昨夜为了救我受了伤又一夜未睡,他如真劳累坏了,岂不是我们的过失?”
白无双说的在理,玉梅又想到昨夜慕云笙不顾一切冲进火场的情形又沉默了一会才道:
“这说起来,我也有些看不懂王爷了。无双,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白无双莫名的心虚,转向一旁随手从那竹筐里抓了一把韭菜摘起来。
其实,那都是小兰已经洗好摘好的,她不过是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罢了。
玉梅没朝那韭菜上看,只看着她。
“你说怎么回事?我原本想着王爷退你的婚定是不喜欢你。可我瞧昨夜他那为你不顾一切的样子,我又觉得他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才退你的婚的。无双,他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白无双不无自嘲的勾起了唇角朝玉梅看了一眼:
“母亲,你想多了。”
“真是我想多了吗?昨夜我见他把你从屋子里抱出来,那手臂上的衣裳都烧着了,硬是一声都没吭,眼里也只有你,见你衣角那点火灭了他才顾得上他自己。
无双,娘觉得,他心中有你。”
“……”
白无双的手抖了一下。
她盯着手里那蹙翠绿没说话,耳边又传来玉梅的声音。
“娘仔细想了想,你不是说他身上的毒伤暂时无解吗?他会不会就因为这个所以不想耽误你?”
是吗?
她也不知道。
她也疑心过,却不敢往这方面深想,更不敢向他求证。
她知道她自己的心思有多鸵鸟,有多可笑。她应该如理智告诉她的那样将对他的心思完全收起。
从此以后只视他如病人。不作他想。可事实又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个人就像被一把刻刀刻进了她心里一样,这痕迹怎么都抹不掉。
真是应了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个人犹如她的穷途末路,她竟不知该朝哪里走。
“无双。”玉梅喊了声,白无双才从失神中回来。
她看向玉梅,敛了敛眼中的情绪:
“母亲。王爷什么心思也不是我们能猜度的。我也不可能跑去问他。此事就不要提了。母亲之前也说了,我与其他女子不同,当年那些事,没有哪个男子不会计较的。
眼下这日子我也觉得甚好,我有医术能养活自己养活母亲。以后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也挺好的。这婚嫁之事,随缘吧。”
说到这里,白无双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
停顿了瞬间,她又盯着玉梅的眼睛平静道:
“母亲是过来人,当知道遇不到那合适的人还不如孤独终老。女儿不愿意将就,也不想勉强,再要论婚嫁,必定是两情相悦,非彼此不可。若没有这个人,女儿宁可终身不嫁。”
这话,把玉梅吓到了。她张口就想否认白无双这种想法,一想又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
不说生过孩子那事,就说这能不能遇到良人之事。
女儿这话说的对,她自己就是个例子。遇见白宏,几乎就是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若没有这个女儿这些年历练的如此坚强独立,她现在还在那破烂不堪四处漏风的梅园里关着,还是那个蓬头垢面的疯妇。
而且会一直疯下去,再也不会见天日。
如此,真不如一个人过。
玉梅那张开的嘴终究又合上了,没再劝说什么,只道:
“你想清楚了便好。总归这日子自己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笑笑,白无双也笑了笑。
见白无双身上衣服都没换又在这忙晚饭,玉梅又把她拽了出来:
“你也别忙了,去换身衣裳歇着。”
白无双想到小兰去买糯米和肉也要一会,便没说什么,把手里的菜一丢又出来了。
这天,慕云笙在别院吃过了晚膳才回王府。纵火的事,他们交给了京兆尹。
却没想到第二日一早,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消息传到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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