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声音不大,甚至带着玩味与捉弄意味,但足以震慑严家。
严宏宇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嘎吱嘎吱直响,却一句话不敢接,他心知肚明,许天说的没错。
这笔违约金对狼王公司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当然给得起!
但是严家根本不敢收,狼王公司在整个华国都是龙头,谁敢得罪?
别说严家,换做其他公司同样不敢收,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地位。
严老爷子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狠狠地砸了砸拐杖,怒骂着,“你这个不孝子!你居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哪怕是你干爸干妈也不敢这么对我!”
许天嗤笑一声,“严老爷子,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接受,只不过你们要想清楚,你们能不能承受着狼王公司的怒火!”
话语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仿佛吃准了严家不敢得罪狼王公司似的。
秦语清看到严宏宇两人落了下风,也跟着站了起来,“许天,你怎么能仗势欺人,就算你现在是狼王公司的创始人,但他们可是你干爸干妈的亲人啊,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话语看似温柔,实际上字字都是指责。
聂晶晶在台下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秦语清,说话一股绿茶味,真想给她一巴掌,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许天看到秦语清,脸部线条顿时冷硬起来,话语也变得不客气,“长辈?是与你联手一同构陷我的长辈吗?”
此话一出,秦语清脸上有些挂不住,呛声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构陷你了?”
“呵。”许天冷笑一声,眼中寒意越发浓郁,“这话我倒要问你了,秦语清,我不过是有事失联了一段时间,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携款跑路了?”
“我坐拥狼王公司上亿资产,我就算盗取公司的钱,也不会盗取繁星传媒这个刚创立的公司吧?”
秦语清被许天问住,她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本打算给许天扣一个罪名,从而让自己名正言顺地继承繁星传媒,可谁曾想,许天不仅回来了,还有如此强大的背景作为靠山。
显得她撒的谎格外荒诞可笑。
直播间内的观众同样也是议论纷纷。
“许天说得没错,他可是狼王公司创始人,多少钱没有,非要冒着触犯法律的危险偷繁星传媒这点小钱?”
“你们看秦语清心虚的样子,她一定撒谎了!”
“许天是清白的!”
许天步步紧逼,根本不给秦语清反应的机会,再次追问,“既然我没有卷走这笔钱,严家又如何给我还债的?我很好奇,这笔钱到底在哪?”说着,许天似笑非笑地瞥了严宏宇一眼,玩味地反问,“还是说,这笔钱严家压根就没给?”
咯噔!
此话一出,让秦语清彻底陷入危机,左右为难。
若是回答这笔钱严家没给,那便是惹怒了严家,自己恐怕不会有好下场的。
若是回答严家给了这笔钱,那便是自己私吞,名声就彻底臭了!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语清急得额头全是汗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天也不急,像是看砧板上的鱼一样看着秦语清,慢悠悠地开口,“秦小姐,你不用回答我,你准备跟我的律师说去吧,我正式向你发起诉讼。”
“你不仅苛待我手下艺人,甚至利用不正当手段逼迫我手下艺人,更是在我失联这段时间诬陷我,咱们法庭上见!当然,还有严家给你的那笔钱,他们给没给你可千万要想清楚了,不然我可就管你要了。“
秦语清顿时面无血色,身子一晃,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最开始得意嚣张的样子。
严宏宇眯了眯眼,咬着牙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许天,真要追究法律责任,也应该是我们先向你追究。你干爸干妈意图杀害我父亲这案子还没了结呢!”
“我之前顾念着两家感情,案子一直处于搁置状态,若是你如此不念旧情,也别怪我无情!”
此时严宏宇已经跟许天撕破脸皮了,他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只能抛出手中最大的王牌意图牵制住许天。
谁知,许天却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慌乱,反而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提到这件事,我想让大家看一个视频。”许天说着,冲着台下的钟玉做了个手势。
钟玉立马打开大屏幕,直接切换到庭审直播的画面,画面中正是严晋松和严晴雪两人。
许天为两人雇佣的律师此时正出示了一份关键证据,足以证明两人的清白。
这份关键证据便是严二嫂交出来的手机录音。
“滋啦……”
一声刺耳的电流传过,紧接着跟着一道压低声音的男声。
场内的众人下意识噤声,全神贯注听着这份录音。
“肖仁,我有些害怕,万一咱们陷害严晋松父女二人的事情暴露可怎么办?”
“不可能,我安排的计划十分周密,绝对不可能暴露,你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想要退缩了吧?严宏宇可是你和我的儿子,难不成你想跟严晋柏这个废物过一辈子?“
“何况严晋柏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若是知道宏宇不是他的儿子,绝对不会放过你和我的,想当初他构陷严晋松,导致老爷子对严晋松一家失望,而他却获得了总裁的位置!这可是他的亲弟弟啊,他都如此狠心,你可千万不能犹豫!”
后面还有一些计划细节的确认,不管如何,足以证明严晋松父女的清白。
全场鸦雀无声,这段音频的信息量太大了,震惊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而严宏宇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严老爷子脸色颓然,呆滞地愣在原地。
此时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严宏宇不是他的亲孙子。
许天一脸讥讽地看着严老爷子,幽幽地开口——
“严老爷子,您倚重的孙子实际上根本不是亲生的,您交予重任的儿子背地里只是一个窝囊废,您亲手将良善的孩子推开,这滋味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