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分钟,陆伯言怀里抱着个盒子,快步朝岑亦微这边走来。
走近,岑亦微才发现他手里多了一双平底鞋。
在岑亦微面前屈膝蹲下,利索从盒子里掏出红花油、消炎药,还有棉签之类的。
“啊呀!”陆伯言刚一上手,脱掉她的鞋子,岑亦微便疼的龇牙咧嘴。
陆伯言抬起眉眼,担忧地问,“疼吗?”
岑亦微点头,轻声哼一句,“嗯,有一点。”
陆伯言手里的动作,轻了许多,在她的脚踝处抹上红花油,轻轻揉搓着。
原本岑亦微还有些害羞。
但是见他不为所动,她只好乖巧地等他帮自己处理。
“好了。”陆伯言帮她擦完药,又着手把她的另一只高跟鞋脱掉,将平底鞋套在她的脚上。
“唉……”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伯言轻笑一声,用下巴指了指坐在柜台的李蜜,回头对岑亦微说,“你也别嫌弃,这鞋子是蜜姐新买的,她还没有穿过。”
岑亦微摇摇头,“哪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嗯?”陆伯言起身,扶起岑亦微,“你试试,你可以走吗?”
岑亦微挪动脚步慢吞吞地移动着,而后回头面露难色,“还是有些疼……”
陆伯言扶着她坐下,沉默片刻后,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脚这个样子,回去打车也不方便。”
“这不太好吧,其实我可以打车……”岑亦微觉得不太好,本想拒绝,可是陆伯言执拗地要送自己回去。
“你这样打车也不是很方便啊,反正这会儿也不是很忙,走吧。我现在送你回去。”
岑亦微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陆伯言跟老板娘李蜜交代了几句,便扶着岑亦微出了店门。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坐在副驾驶的岑亦微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只好扯着裙子上的蝴蝶结把玩。
一旁认真开车的陆伯言自然是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嘴角微微上扬。
“你身上的温柔,是克莱因的蓝再加一点莫奈的灰。”
“嗯?”岑亦微被他这一句话说的一头雾水,“什么啊?”
“我是说,你今天的裙子很好看。”陆伯言抬头瞥了一眼车窗外蓝色的天空,克莱因蓝大概是最温柔的颜色吧,大海的深沉,天空的包容。
“谢谢,我也这样觉得。”岑亦微最喜欢的就是这条克莱因吊带裙了,当时为了买这条裙子,不知道有多省吃俭用。
终于攒够钱买了这条裙子,却不舍的穿,没想到第一次穿这条裙子却是在相亲的路上。
随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静的有一丝可怕,就连自己吞口水都得小心翼翼。
就这样两人僵持着,谁也不开口。
约莫十几分钟,陆伯言将车停在一幢居民楼前,对旁边的岑亦微说道。
“到了!”
“啊,好,谢谢你啊。”岑亦微道完谢,解开安全带就准备下车去。
“等一下,我送你上去。”陆伯言停好车后,一把抱起岑亦微。
岑亦微惊呼一声,就要挣扎着下来,“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让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你别乱动,一会儿你要是不小心掉跌到在地上,那你可真就该不好意思了。”
陆伯言讪笑连连,打趣着怀里的小女人。
话一出,岑亦微果真乖乖地闭上嘴,听话缩在他怀里。
陆伯言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两人进了电梯,陆伯言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下。
不过到了上面,陆伯言还是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好了,这两天你先休息休息,如果有什么不适,尽管打电话给我。实在不行 我就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还是不必了,这又不是什么大病。”岑亦微忍不住笑了笑,觉得他有些大题小做。
陆伯言的眉头顿时紧锁成一个川字,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别一副不在意地模样,我是怕你弄不好发炎,你可就不是坐在这里这么简单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岑亦微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和老妈一样啰嗦。
陆伯言点点头,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一股气,但他又不好发作。
他可总算知道岑亦微为什么在甜品店的时候能做到崴到脚一声不吭,还能开开心心的吃上甜点。
这姑娘绝对是个狠人!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那你慢走,不送。”岑亦微对他露出一抹绚丽的笑。
陆伯言朝她点点头,临走前再三叮嘱她,“一定要记得抹药,照顾好自己。”
“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岑亦微挥挥手。
等陆伯言走后,岑亦微才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点开相亲对象的对话框,编辑了一大串道歉的内容。
她犹豫了好久,正打算要不要发。
可手指一滑,按到了点击发送,顿时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跳出页面。
原来对方已经把自己删除了!
也是,对方虽然长得一般,那眼光可真是不一般。况且人家这种有条件的男人,恐怕并不缺她这种“排骨教主”来当自己的女友。
岑亦微也没觉得有多难过,以前也谈过一段恋爱,但是双方的志向不同,便分开没有了联系。
经过岁月的打磨和时间的沉淀,她越发觉得谈恋爱真是无趣。
还不如自己过一辈子,现在挣钱才是王道。
她现在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精装房,还有一份稳定收入的工作,以前自己还是作者的时候写过几本爆款小说,也有了粉丝群。
偶尔和粉丝在群里聊天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想吃什么美食,追什么剧以及想买什么好看的衣服,都不用纠结太久。
有人给推荐,有人关心。
还有人会在节假日送上精美的礼物。
和谁谈恋爱她真的不在乎,她也觉得没必要。
这样惬意而又自由的生活,何必混进来一个男人,打乱这份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