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皖说话,女孩子就笑着大方的朝苏皖伸出了手,她说:“你好,我叫苏棋颖,是祁宴哥哥的……”
说到这里,苏棋颖故意卖起来关子,她斜着头看向穆祁宴,笑容娇俏地问:“祁宴哥哥,你说,我现在应该是你的什么呀?”
穆祁宴微微蹙眉,淡淡问道:“我们认识吗?”
苏棋颖脸上调皮的笑瞬间僵硬,不过她反应很快,立刻松开江宁,转身挽着苏皖的手,撒娇道:“小姑姑,您瞧瞧祁宴哥哥,他,他怎么这么说呢?”
穆祁宴上前一步,拉起了江宁的手,语气淡淡的说:“抱歉,我确实不认识你。”
江宁看了看苏棋颖又看了眼穆祁宴,总觉得莫名的有点好笑是怎么一回事。
苏棋颖继续挽着苏皖的胳膊撒娇:“祁宴哥哥他好过分啊,我不管,祁宴哥哥得赔罪。”
毕竟是客人,苏皖笑着解释:“你别人你哥一般见识,他呀工作忙,记不太清楚是常有的事情。”
苏棋颖撅着小嘴说:“哼,那我不管,就是要祁宴哥哥赔罪。”
苏皖只能将视线落到了穆祁宴的身上,笑着说:“你呀,怎么连你苏棋颖妹妹都忘了?你忘了你十岁的时候,妈妈带你回外公的老家,当时我们还去苏棋颖家做客了呢,你呀,当时特别喜欢吃苏棋颖妈妈做的那道粉蒸肉,说什么不塞牙。”
说到这里,苏皖就忍不住跟江宁分享起了穆祁宴小时候的趣事,她笑着对江宁说,“你不知道,那时候穆祁宴刚好换牙,吃瘦的肉就容易塞牙,还咬不动,所以啊,就觉得棋颖妈妈做的粉蒸肉特别好吃。”
说到这里,苏皖又问穆祁宴,“这些你都忘了呀?”
这件事穆祁宴倒是没忘,只是眼前的这个苏棋颖,穆祁宴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穆祁宴没再继续这个话筒,牵着江宁的手往别墅里面走,“你先上楼换身衣服,陪爸妈聊会天,我去书房处理点公事。”
江宁:“好。”
一进别墅,苏棋颖就拉着江家的手,十分亲热地问:“听小姑姑说,嫂子也是自己当大老板的,真的吗?”
江宁笑:“不算是大老板,一家小公司罢了。”
苏皖笑着解释:“你嫂子很能干的,而且公司也是她爸妈给留下的。”
听到这话苏棋颖将视线投到了江宁的小腹上。
这种赤裸裸的视线,看的江宁很不习惯,也很不喜欢,她抬手盖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江宁退后一步说:“我先上楼去换身衣服。”
苏皖笑:“去吧。顺便跟祁宴说一声,让他别忙太久,饭菜已经做好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江宁点点头,转身上楼。
江宁一走,苏棋颖就笑着问苏皖,“嫂子跟祁宴哥哥,结婚多久了呀?”
苏皖收回视线,说道:“三个月了吧。”
苏棋颖低声道:“三个月了呀?还没怀孕吗?”
苏皖笑道:“我倒是也想在家看小宝宝,不过这事急不得,还是要看缘分。”
苏棋颖抿了抿唇,做出一副有些为难,却又不得不说的表情,说道:“在我们老家,衡量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干,可不看她在外面如何,要看她能给夫家生几个男孩。
嫂子已经跟祁宴哥哥结婚三个月了,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呀。
是不是因为嫂子一直忙外面公司的事情,所以没时间替祁宴生孩子啊。
要我说啊,这女人就不能总是在外面抛头露面,心闯野了也就罢了,还容易不跟夫家人一条心。”
苏皖原本是挽着苏棋颖的手的,听到这话,松开了苏棋颖的手,但毕竟教养摆在那里,苏皖并没有立刻给苏棋颖难看,只笑着说:“你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苏棋颖一听这话,也就知道苏皖对江宁的态度了,她故作惊讶地问苏皖:“这个有什么不对吗?我在家的时候,不论是我妈,还是其他长辈,都是这么跟我说的呀,难道她们跟我说的都是错的吗?
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这些话有些问题,可是,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啊,又怎么会骗我呢?
我从小就很听爸妈的话,唯一的一次忤逆爸妈就是这次他们给我相亲了一个比我大十几岁的男人我偷偷跑了,幸好遇上小姑姑你,否则,我在大城市人生地不熟,早就被逼无奈回家跟那个男人结婚了。”
苏皖听她这么说,顿时又升起了怜悯之心。
心想这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被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pUA,小孩子长什么,都是家庭给灌输的观点,她又有什么错呢。
想到这里,苏皖再次握住苏棋颖的手,笑着说:“你刚才那番话确实是不对的,有时候,父母因为自己认知的局限性,灌输给孩子的思想也是错误的,小姑姑今天要告诉你,女孩子的价值,不在于给谁生孩子,而在于让自己变得更好,自尊自爱,豁达而有内涵。”
苏棋颖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她说:“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些,小姑姑,我也能变成您说的这种女孩子吗?”
苏皖笑着说:“当然可以了,你这么善良,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苏棋颖娇俏地笑:“谢谢小姑姑。”
就在这时,穆祁宴牵着江宁的手,从楼梯上走下来。
苏皖问穆祁宴:“不是说还有工作要忙吗?”
穆祁宴说:“有客人在,也不好让客人等。”
穆祁宴这种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家族继承人,不仅仅是要能力出众,教养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哪怕他不喜欢父母今天带回来的客人,可也不会驳了父母的面子,让人觉得是他们家待客不周。
苏棋颖听到这话,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了一抹潮红。
大家依次坐在餐桌前。
苏皖拉着江宁坐在她身旁,穆祁宴就坐在江宁的左手边。
苏棋颖不动声色地在穆祁宴的左手边坐下。
江宁笑着问苏皖:“妈你说说这次旅行的趣事呗。”
苏皖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江宁的碗里,笑着说:“要说这一路上的趣事,那确实挺多的,不过呢,我倒是想说一说,遇到了最惊险的一幕。”
听到这话,江宁不自觉地放下了筷子,认真地看着苏皖。
就连穆祁宴也放下了筷子,视线看向自己的母亲。
苏皖想了想说:“哎哟,太吓人了,而且我是当事人,还是让你爸爸跟你们讲吧,他可以站在第三视角把整个事件详细地讲给你们听。”
大家又将视线转向了穆泽。
穆泽笑了笑,放下筷子说道:“当时我跟你妈刚去Z城没几天,就想着先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美食,于是就去吃本地人介绍的一家烧麦店。
小店不大,开在一处居民区,我们去的时候,店里面人已经满了。
没办法,我跟你妈只能坐在外面等。
我有点口渴,去旁边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
一去一回,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烧麦店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了起来。
有人说砸死人了。
我连忙跑过去,就看到你妈蜷缩在苏棋颖的怀里,整个人瑟瑟发抖,脸上也挂满了泪水,像是小死过一回的人。
距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两个人躺在血泊中,后来才知道,其中一个被砸到了脑袋,当场就没命了,另外一个稍微幸运点,被花盆砸中的是肩膀。”
苏皖接着说:“当时要不是棋颖将我推开,那个被砸中脑袋的,就是我了。棋颖救了我一命啊。”
苏棋颖害羞地低下了头,笑着说:“我相信当时无论换成谁,都会那么做的,可惜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只能推开小姑姑,另外一个人却因为楼上花盆掉落无辜丧命。”
苏皖安慰她:“这不怪你,你也别自责了。”
苏棋颖“嗯”了一声,眼圈却红了。
穆祁宴对苏棋颖说:“多谢你救了我母亲。”
这会儿,苏棋颖不只是眼圈红了,连脸蛋都红了,她红着脸说:“祁宴哥哥,你不用客气的。”
苏皖又说:“其实这次棋颖是逃婚出来的,她刚好就在那家烧麦店做服务生,也是巧了,才能救下我这一命。”
苏皖把苏棋颖的遭遇在餐桌上说了一遍。
江宁听了苏棋颖的遭遇,也对她起了怜悯之心,她说:“你做得对,没有人有权利逼迫一个女孩嫁给谁,哪怕这是她们的父母,也不行。”
苏棋颖柔声道:“谢谢嫂子,就是因为我有这种经历,所以才更羡慕嫂子跟哥哥的感情,在我们家乡,真的很难找到像祁宴哥哥那么疼爱嫂子的男人。”
江宁真心地祝福她:“你也能找到真正疼你爱你的人。”
苏棋颖说:“小姑姑跟我说,女孩子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好,所以,小姑姑,小姑父,我可以求你们一件事吗?”
苏皖笑着说:“你都喊我小姑姑了,哪里还用求这个字,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
苏棋颖抿了抿唇,说道:“我想进祁宴哥哥的公司工作,我知道小姑姑想告诉我,安心的住下就行,家里缺我这个房间,更不缺我这口吃的,但是,我不想当一个没用的人,更不想因为一次的机缘契合救下了小姑姑,就以此作为依仗,在这里白吃白喝,我要工作,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工作,赚钱养活自己。
小姑姑,您说,我这么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