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棋颖的手还没靠近穆祁宴,穆祁宴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脸色冰冷:“苏小姐,请你自重。”
苏棋颖没达到自己的目的,眼圈红红的仰头看着穆祁宴,疑惑地问:“祁宴哥哥,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啊。我只是想帮你把头上的枯草摘下来。”
江宁站在楼梯口,挑眉看着面前的一幕。
穆祁宴一仰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江宁,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一般,绕过江宁大步的朝楼上走去了。
“宁宁。”
江宁双臂抱胸,淡淡的看着站在楼下的苏棋颖,说道:“苏小姐,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对别人的男人,要有边界感吗?”
苏棋颖的眼泪瞬间落下,她哭唧唧地说:“嫂子,你怎么能骂我呢。”
还没等江宁说话,一楼卧房的门被人推开,苏皖跟穆泽听到争吵声走了出来。
苏皖:“这是怎么了?棋颖,你怎么还哭了?”
苏棋颖哭唧唧地说:“我没事,无论嫂子骂我什么都没事,但是嫂子你怎么能骂我妈妈呢?我妈妈她无论怎么样,她都是长辈,都是生我养我的人啊,你怎么能骂她呢?”
江宁并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苏棋颖。
穆祁宴却不能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冤枉,他沉声道:“我的妻子什么时候骂过你母亲?幸亏是我在旁边,否则还不知道你要怎么编排我的妻子了。”
苏棋颖哭得更凶了,她指着江宁跟穆祁宴对质,“祁宴哥哥,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您不能因为嫂子是您的妻子,就偏向她呀,她刚才明明就是在说我妈妈没有将我教好,这难道不是在骂我母亲吗?”
听到苏棋颖这么胡搅蛮缠,穆祁宴也彻底的冷了脸,他说:“你对一个已婚的男人行为不轨,难不成我们还不能问一问你母亲是怎么教育你的?怎么,允许你在旁人不在的时候随便进别人的卧室翻东西,旁人问一句你母亲是怎么教育你的都不行吗?”
苏棋颖正要为自己解释,却听到苏皖问道:“儿子,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谁趁着你跟宁宁不在进了你跟宁宁的卧室?”
穆祁宴冷哼一声:还有谁,自然是你身边的这位苏小姐。”
苏棋颖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但很快被她掩饰了去,她洗了洗鼻子,伏低做小一般转身对苏皖说:“小姑姑,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今天我回来的早,本来想着反正也没事,就想打扫一下屋子,谁知道我正在一个房间打扫的时候,刚好嫂子进来了。
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嫂子跟祁宴哥哥卧室,可是,我也是一片好心啊,不是故意闯入他们的房间的呀。”
江宁笑了笑,反问道:“哦,原来是为了打扫卫生啊,那怎么也没见你带任何打扫卫生的工具呢?甚至连一块抹布都没见你带,反倒是我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你正在试穿我的衣服。”
听江宁这么一说,连苏皖的眸光也冷了几分。
苏皖看着苏棋颖,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棋颖眼中蓄满了更多的泪水,她说:“小姑姑,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我从小生活在农村,我爸妈又重男轻女,我从小都是捡别人穿剩下的衣服穿,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漂亮衣服,我太羡慕了,一时没忍住,就试穿了几件,可是我保证,我真的没有给嫂子弄脏,更没有给嫂子弄坏。
嫂子,你都那么多好看的衣服了,为什么我只是试穿一下,你就要对我这么的咄咄逼人呢?”
江宁都被苏棋颖这话给气笑了,她说:“怎么,你穷所以你有理呗?你弱所以别人就都欠你的呗?你这些歪理,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苏棋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她一边哭一边说:“小姑姑,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以为像嫂子这种什么什么都有了的人,一定会心地善良,不会计较我做的这些,是我错了,小姑姑,我不应该住在这里,我住在这里给我妈妈蒙羞了,我现在就走,小姑姑,您也别拦着我。”
说完,苏棋颖就抹着眼泪往楼上走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不管怎么说苏棋颖都是苏皖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苏皖不可能让苏棋颖这么晚走,这么晚一个女孩子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帝都,她又怎么能放心呢。
苏皖连忙拉住她说软话,她轻声道:“好了好了,大家各退一步,棋颖你也别说什么今天晚上就要离开的气话了,儿子,宁宁,你们回房间早点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会跟棋颖商量着解决的。”
穆祁宴觉得苏皖这是在和稀泥,他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正要再争辩一番,却被江宁轻轻地拽了拽,她笑着对苏皖说:“那就麻烦妈了,我们先上楼休息了。”
苏皖欣慰地点点头。
穆祁宴被江宁拉进卧室,还一脸的不高兴,他说:“宁宁,你拉我干什么?那女人太过分了,这事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地就揭过了呢?”
江宁抬手将食指放到穆祁宴的唇边,她说:“当然不能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妈的救命恩人,你让妈夹在中间怎么做?
更何况,她刚才那么伏低做小的认错,你让妈拉下脸来处罚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尤其是这么晚了,她还非要离开,你觉得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会安全吗?哪怕她是见恩图报,妈也不可能放任她这个时间离开啊。”
穆祁宴却说:“这样的话,受委屈的人不就是你了吗?”
江宁笑着说:“我受什么委屈了?是我的老公被她勾引去了,没站在我这边啊,还是我的婆婆当中没给我脸了?
我老公是鉴婊达人,一眼就看清了某人的绿茶属性,一点都不让绿茶碰,洁身自好,我婆婆呢,虽然对方对她有恩,却也没有一味地偏袒她。你说,我哪有受什么委屈?”
穆祁宴伸手将江宁搂进怀中,他声音温柔:“宁宁,你真的太懂事了,懂事得让我心疼,如果是别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定会伤心觉得委屈,可是你不同,你反而能冷静的分析。”
江宁伏在穆祁宴的胸膛上,笑着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还不是你跟妈给了我底气,如果你像有些男人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向着别的女人,让我不要胡闹,让我大度一点,或者让我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那我才是真的委屈,可是你没有啊。”
穆祁宴说:“是什么眼盲心瞎的坏种才会帮着其他的女人欺负自己的妻子?这种男人,就不配有媳妇,不配被爱,当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江宁在穆祁宴的怀中笑出了声,她上辈子还真嫁给了穆祁宴说的那种眼盲心瞎的坏种,甚至到最后都因为顾辞琛而死。
幸好老天有眼,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穆祁宴说完,低头在江宁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江宁心尖一动,跳起脚尖亲了一下穆祁宴的下巴。
这一亲,刚好就亲出了穆祁宴心中的欲火,他挑起江宁的下巴,俯身就要亲下去,却被江宁推开。
穆祁宴满脸的委屈与不解:“……”
江宁却笑着说:“不早了,先睡觉。”
穆祁宴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自然不会强求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你先去洗澡,洗完我再去。”
江宁笑着转身,穆祁宴刚好就看到了她耳后的蝴蝶。
不过这会儿江宁披着头发,耳后只露出一点点,穆祁宴没太看清楚,他伸手拉住江宁的手:“宁宁。”
江宁回头看他:“怎么了?”
穆祁宴抬手撩开江宁耳后的头发,果然发现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你这里,什么时候纹上了一只蝴蝶?而且……,这蝴蝶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
江宁咬着唇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穆祁宴。
“这不是纹上的,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那只蝴蝶。”
穆祁宴一怔:“岳母留给你的那种……,那不是一只蝴蝶标本吗?”
江宁点点头,说道:“没错,你还记得上一次我问你,古书在沾染了我的血后会自动放出字在空中的事情吧?”
穆祁宴点点头:“记得,但是那些字只有你能看到,我是看不到的。”
江宁说:“是。”
于是江宁把今天下午回家做的事情跟穆祁宴简单说了一遍。
穆祁宴说:“所以,是你的血让这只蝴蝶标本重新活了过来,而且嵌入了你的身体。”
江宁点点头:“是,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之前那次这只蝴蝶没有活过来,反而是这次活过来了呢?”
穆祁宴沉默良久,却也始终没能想明白这里面的奥妙。
他抬手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江宁耳后的那只蝴蝶,轻声道:“先不要想这些了,先早点休息,有些事情,它会自己给我们答案。”
江宁:“嗯。”
一夜好眠。
第二天江宁跟穆祁宴还没起床,苏皖就拦下了往厨房里钻的苏棋颖。
苏棋颖:“小姑姑,您醒啦?我想亲手为您做份莲子羹。”
苏皖拉着她的手,笑道:“莲子羹就不用了,昨天晚上你不是要离开这里吗,我跟你小姑父想了一夜,觉得你说得对,你一个单身女孩子,住在这里,确实不合适,这样吧,一会儿吃完早餐,我让司机送你去一套单身公寓,那套公寓去年就装修好了,刚好适合你这种单身的女孩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