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叹口气说:“那女孩子心思有些重,我总不能因为一个外人惹得自己的儿子媳妇不痛快吧?我让她去别的公寓住了。”
苏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给钱给住的地方,还给找工作。
穆祁宴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苏皖又问:“那宁宁?”
穆祁宴说:“她身体不太舒服。”
苏皖:“没事吧?妈妈倒是认识几个医学方面的专家,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穆祁宴:“不用了。”
苏皖又问:“那什么,宁宁到底有没有怀孕啊?”
穆祁宴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而且我们刚结婚,这两年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苏皖还要说什么,却被穆泽拉了拉,穆泽说:“两个孩子还年轻,确实不太适合这么早要孩子,再玩几年收收心。”
苏皖张了张嘴。
穆泽:“好了,孩子们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苏皖:“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啊,就老打断我。”
穆泽:“……,那你说。”
苏皖上下打量着穆祁宴,问道:“儿砸,你是不是不行啊。”
穆祁宴:“……”
穆泽:“……”
穆泽:“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苏皖说:“我也不想这么说啊,可是咱们住在一起这些日子,我怎么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过啊,你们这新婚燕尔的,按理说应该是蜜里调油宁愿长在床上不下来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你们两个有动静啊。”
穆祁宴:“……”
穆泽:“你胡说什么呢?”
苏皖横了穆总一眼,说道:“我可没胡说,咱们两个刚结婚那会儿,你老那什么,然后就婆婆私下里就跟我说过……”
穆泽:“说什么?”
苏皖:“哎呀,还能说什么,就是动静小一点呗。”
穆泽:“……”
苏皖又对穆祁宴说:“可是你们两个,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过的。”
穆祁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先上去陪宁宁。”
直到穆祁宴上了楼,苏皖才小声对穆泽说:“你看吧,他没有反驳,所以一定是咱儿子有问题,唉,可怜了宁宁。”
穆泽:“你胡说八道说什么。”
苏皖:“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不知道,反正我可以保证自从咱们回来,他们两个绝对没有同房过。”
听到这句话,穆泽也陷入了沉思。
当年他跟苏皖新婚燕尔的时候确实亲密,他的母亲不仅私下来跟苏皖说过,也私下里点过他。
不过倒不是让他们消停点,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他要不要搬到别的地方住。
毕竟小夫妻刚刚结婚,都喜欢过二人世界。
后来穆泽还没来得及带着苏皖搬到别的地方住,苏皖的病情就加剧了,为了给苏皖一个好的疗养环境,穆泽带着苏皖去了国外。
穆祁宴推开门的时候,江宁已经睡着了。
穆祁宴放轻了脚步走上去,俯身在江宁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江宁立刻就醒了。
穆祁宴:“吵醒你了?睡吧,我就在一旁坐着,不会再吵到你了。”
江宁:“穆祁宴,离婚吧,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们不能再继续在一起了,就让这份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停在这里,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吧。”
穆祁宴说:“我不要回忆,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他说着,替江宁盖好了被子,语气温柔:“再睡会儿,一会儿起床吃饭。”
江宁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抬手轻轻抚摸穆祁宴的脸,此刻的她冷静又难受她说:“穆祁宴,非得这样吗?非得亲眼看到我不是我,你才肯死心,才肯放弃吗?”
穆祁宴笑着握住她的手:“宁宁,你怎么会不是你呢?你永远都是你啊。”
江宁笑着摇头,她收回了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直到江宁睡熟了,穆祁宴才拿着手机起身,走到阳台,关上了阳台的门,拨通了陈铭的电话。
陈铭:“穆总。”
穆祁宴:“周家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周奕辰的几个儿子都已经被我们说动了,现在就看他的几个儿子如何说动周奕辰了。
穆祁宴淡淡应了声,又说:“最近已经收集了不少周奕坤犯罪的证据,拿出来一些送给周奕辰,给他增加点信心。”
陈铭:“我明白,不过周奕辰现在差不多就是一只被周奕坤驯服的一只狗,想让他彻底摆脱周奕坤投向我们这边,只怕还需要点时间。”
穆祁宴:“儿女永远都是父母最大的软肋,周奕辰甘愿给周奕坤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为的还不是保住他那几个儿女的富贵,可是如果我们能证明周奕坤连他的儿女都不肯放过的话,你说,周奕辰还会心甘情愿地给周奕坤当狗吗?”
陈铭:“我明白了。”
挂断陈铭的电话后,穆祁宴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穆大少爷,别来无恙啊。”
穆祁宴没有跟她聊天的兴趣,直接问:“我送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当然,不过,你想知道什么?”
穆祁宴说:“我的妻子中蛊了,那是我妻子的血液,我想知道解决的办法。”
对方笑着说:“我是研究员,又不是解蛊的苗医,你找我专业不对口吧?”
穆祁宴说:“我相信许研究员一定有兴趣。”
许智语气依旧散漫慵懒:“谁知道呢,我先检查一下里面的充分看看呗。”
穆祁宴:“多谢。”
正事谈完了,许智开始打听穆祁宴的私事,“表哥,我还没见过嫂子呢,什么时候能见一见嫂子呀?”
穆祁宴说:“等你什么时候从研究院出来再说吧。”
江宁跟穆祁宴举行婚礼的时候,许智刚好在国外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后来从国外回来就直接扑到了课题研究上面。
他们研究的项目,都是受国家重点保护的,人也是受国家重点保护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嫂子。
许智叹口气,说道:“手上项目的第一阶段还有半个月就差不多完成了,到时候我跟上级申请一周的休息时间,见见我的新嫂子。”
穆祁宴冷哼一声:“你确定能审批得下来?”
许智幸福地叹气:“唉,没办法,谁让我是嫁给了国家的人呢。”
穆祁宴挂断了电话。
另外一边,刚挂断电话的许智立刻抱住了身旁的同事。
同事被她嘞得差点没一口气背过气:“咳咳咳咳,许智你,你松手,我快要被你嘞死了。”
许智终于松开手,笑着拍了拍他的白大褂,“抱歉抱歉,刚才是太兴奋了。”
同事问:“你兴奋什么?”
许智从一旁拿出了一管血液,正是江宁从医院输的那管,“知道这是什么吗?”
同事说:“人血?”
许智点点头:“没错。”
同事疑惑地问:“咱们这个项目用不着研究这个吧?你拿人血做什么?”
许智笑着说:“这可不是普通的人血,这是一位中蛊患者的人血。”
同事脸色顿时一变:“你确定?”
许智:“当然确定。”
同事:“给我看看。”
许智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别掉了,只此一管。”
同事说:“十年前,我们的前辈前往巫族,曾经就中过蛊毒,当时咱们的研究经费没现在这么充裕,留下了很多未解之谜,只可惜那位前辈已经过世,后来研究院一直想再次研究蛊毒之谜,却因为缺少病例而陷入了停摆,如今看来,你这管血液,刚好开启了咱们继续研究的大门。”
许智挑了挑眉:“所以我说,我厉害吧?”
同事点点头:“有了这管血液,我们不仅可以研究蛊虫如何在人体内生存,也可以研究如何杀死它。”
许智:“这就是我的目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未知事物探索的热情。
他们转身继续开始工作。
江宁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苏皖知道江宁身体不舒服,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有营养而不油腻的菜。
饭桌上,苏皖对江宁尤其的关心,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宁宁啊,委屈你了。”
江宁一头雾水,她看了看穆祁宴,对苏皖说:“妈,我不委屈,委屈的人,应该是穆祁宴。”
苏皖:“他委屈什么,不过你放心,妈觉得这病能治,妈明天就找医生。”
江宁又看了一眼穆祁宴,那眼神似乎是在询问穆祁宴:你跟妈说了我中蛊的事情了?
穆祁宴朝她摇摇头。
江宁于是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想可能穆祁宴是随便跟苏皖说了个病情,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
想到这里,江宁心里愈加觉得愧对穆祁宴。
她眼角泛起一抹红,垂眸低声道:“治不好的。”
她是中蛊,不是生病,哪能治得好啊。
江宁的这个表现,让苏皖愈加的认定是穆祁宴不行,同为女人,哪怕穆祁宴是自己的儿子,她依旧同情江宁,抬手握住江宁的手,柔声道:“宁宁,我知道你难受,但妈向你保证,妈一定会找人治好祁宴,如果实在治不好,妈……,妈也不逼你非要跟着他守活寡。”
江宁一愣,抬头双眼迷茫地看着苏皖:“妈,您在说什么呢?什么穆祁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