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许安若也跟着笑,他看了副驾的程璇羽一眼,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心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下去就好了。
等许安若正视前方的时候,笑着笑着的程璇羽也偷偷看了他的侧颜一眼,心里也想着,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啊。
“老公?”她喊了一声。
“怎么了?”许安若回应着。
“我们在一起多久啦?”
“嗯,我想想,咱们是九月四号确定关系的,到现在的话的,快四个月了呢。”
“不对!”
“啊?哪里不对了?”
“应该是我们在一起十八年了呢,我爸说过,以前住对门,我还没满月呢,他就抱着我来你家串门,把我放在你的小竹床上,并在一起,还有照片呢,你忘了?”
程璇羽俏生生的说着问着。
许安若思考了一下,还真是,家里还真有这么一张照片。
“但那算是在一起吗?”许安若表示怀疑。
“不算吗?反正我觉得算,欸呀,想想就好可怕呀,你一记事,身边就是我,上幼儿园也是,小学中学还是,现在依旧是,是不是很恐怖啊许小狗?”
“你别这么说啊,很渗人的,这不美好嘛?怎么就恐怖了?”
“嘻嘻……”程璇羽笑着。
“那以后还是你,岂不是更恐怖?”许安若下意识的说道。
“真的吗?”
“啊?当然了。”
“那你会不会腻啊?”
“什么意思?”
许安若下意识警觉了起来。
女人就是女人,共通命题果然来了。
程璇羽还是嘻嘻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感觉时间久了可能会烦我的。”
“不会,至少现在不会。”许安若想想,如是道。
“那以后呢?”程璇羽追问。
“以后也不会。”许安若不假思索。
“哼,我才不信咧,等我过了三十岁,开始老了,不好看,人也啰嗦了,你肯定会烦我的,烦我也不行,反正我就缠着你,哼哼!”程璇羽挥着小拳头。
许安若只是笑,满眼温柔。
进了师大,目送程璇羽进了宿舍楼,许安若这才发动了车子朝着自己学校去了。
不过他没出几步,找个路边停车位就停了下来,蹙着眉头。
其实从昨晚开始,许安若就能察觉到程璇羽身上的微妙变化,比如她问老学姐,比如她路上问许安若会不会腻……
但她就是没问谭子衿。
女人有时候很笨,有时候又特别的精明。
许安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琢磨不透,摇摇头,索性作罢。
过了平安夜就是圣诞节了。
相比之下,圣诞节在校园里的存在感不强,而平安夜至少代表着一种美好的祝福,平平安安。
至于圣诞节,情侣的话会热衷一点,以此为契机约个会啥的。
许安若下午去上了两节课。
但课间他就跑路了。
他待在学校其实并没有多闲,有时候也想去听课的,目前都是通识课,水的很,意义不大。
许安若要学的东西很多,之前想要在古正资本增加点存在感,结果看了几个项目,发现自己专业性还是差点了。
他自己所谓的投研决策,更专业性不搭噶,完全就是借着重生者的先知信息差,拿着标准答案逆推,用自己的话术来形成自己的逻辑闭环。
这有问题吗?
说实话,问题很大。
金融是知识密集型行业,对于专业要求很高,所以一水的名校高材生。
如果知识储备差点,拿着标准答案逆推,就有点民科在专家面前班门弄斧的意思,听着像是那么一回事,但经不起仔细推敲。
不过这也不重要,许安若是老板,又是细分岗位干活的。
只是他觉得还是要多懂点东西的,至少,手下人糊弄他的时候,他得看出点破绽来的。
所以这段时间补了不少律法和财务方向的知识,下一步他也准备跟一个项目,从尽职调查开始跟起,起码要知道创投是怎么一回事吧。
再一个就是关于创业的事儿,许安若是准备做共享单车的,考虑来考虑去,这两年就这一个风口最合适。
其他什么几个风口要么还没有,要么就是有几家公司早就打下了基础在等风来,这种许安若提建议,让老学姐去投资就行了,自己做没必要,吃力不讨好。
圣诞过后,就是元旦了。
这是有法定假期的。
程璇羽这个元旦是要回家的。
她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都没回家后,上一次张红芝来庐城,算是服软低头了,程璇羽又是恋家的人,是肯定要回去的。
她回去,许安若就不想回去了。
因为进入十二月的下旬,老妈动不动就打个电话过来,提醒一下许安若别忘了之前说的话,说好了元旦和子衿一起回家的。
那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许安若决定提前回家。
圣诞过后,就是周末了,晚上许安若喊谭子衿一起出来吃饭,把这个事儿说了一下。
他理由很充分,说自己元旦要去沪上,有几个新项目要去把把关。
事实也确实如此,许安若就是这么给自己安排的,古正现在在沪上挺有名气,明天抱着企划书来求天使投种子投的人大几十,虽然绝大部分都是闹着玩的,但万一呢?
谭子衿自然是觉得很突然的。
之前许安若说的是元旦,现在突然就提前了,而且就给了一天的时间准备,她吃饭的时候人就慌了,紧张了。
许安若就笑着说,紧张什么?又不是见家长,你是子佩的姐姐,我爸妈就是一直想见见你,也是该见一见了,毕竟两家人都这么熟悉了。
如此一说,谭子衿才好了一些。
第二天,周五。
正好这一周谭子衿的七八没课,可以提前走,许安若就无所谓了,现在都逃课成习惯了。
他自己逃,但从来不以此为荣,私下里和班里同学碰面,说起这个,他都会很认真的说自己兼顾不过来,没办法,然后还不忘提一句,让别人好好听课。
逃课不光彩。
你得有自己的理由。
用后世的一位老师说的话,他可以允许有两次逃课行为,一次是今晚的月色,一次是窗外的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