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上了高速。
坐在后排的付岩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时不时的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许安若一眼。
谭子衿本来就是内向安静的人，眼下多了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便更是安静了。
至于许安若，他开着车，也乐于这样。
本来以为会堵车，结果上了路许安若才想起这是14年，不是后世，社会汽车保有量还没那么夸张，所以一路通畅。
这么算下来，三点出头就能到谭子衿家了。
不对，得先把胖子送回家，然后再折返去谭子衿家。
本来许安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半路上许安若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正好对上了胖子的眼神，让许安若顿时眉头一蹙。
许安若没犹豫，路过下一个服务区的时候直接开了进去。
停好车，许安若解开安全带，转脸便看着谭子衿，问道：
“你要去洗手间不？”
“我不去了。”
谭子衿摇摇头。
许安若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转而看向后排的付岩杰，喊了一声：
“胖子，走！”
“啊？”
胖子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下了车。
许安若一路像个没事人一样，开车一路肢体有些僵硬，还伸展了一下手臂，就这样朝着服务区里头走去。
刚进门，许安若先开了口，问道：
“胖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没什么话要说的啊。”
胖子支支吾吾的。
许安若回头看了一眼外头。
他有意将车停的远远地，所以车里的谭子衿根本不可能看见这里。
然后他看了胖子一眼，也没有直接去洗手间，而是去了另一边的饭堂，说道：
“胖子，你跟我过来吧，咱俩聊聊。”
“聊什么啊？不是上厕所吗？”
胖子嘴上这么说，但人还是跟了过去。
两人找了个相对人少的位置坐下。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看你憋着的样子我也难受。”许安若开门见山。
“我，我……”胖子果然是心里藏着话。
“说吧。”许安若又道。
胖子看了一眼许安若，眼神很是复杂，叹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你让我说的，那我问你，你跟谭子衿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果然还是这个问题。
许安若蹙着眉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自己和谭子衿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关系？校友关系？亦或者是暧昧关系？
“你觉得呢？”想了一会儿，许安若反问了一句。
“我……”胖子欲言又止。
“说吧，咱们这关系。”许安若笑道。
这种情况他跟胖子扯谎话其实没有太大意义，而且反过来还会给自己添麻烦的，而相反，坦诚一点可能会更好。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沉声道：
“许安若，我觉得你看谭子衿的眼神不对！”
“什么不对？”许安若愣住。
“你看谭子衿的眼神和看程璇羽时的眼神一样，但昨天晚上那个学姐和那个萌妹子就不是这样的，许安若，咱两认识这么久了，你骗不了我的！”
胖子一本正经，认真且笃定。
“萌妹子？你管那娘们儿叫萌妹子？”许安若突然笑了。
“不萌吗？搁我学院绝对是系花……不对，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回避问题！”胖子说道。
讲真，胖子说出许安若看谭子衿的眼神不对的时候，许安若挺震惊意外的。
“胖子你这么流弊的啊？都会看人眼神了？”许安若还是笑呵。
“你继续回避就代表你默认了我的问题。”胖子道。
“那你想说什么？”许安若语气一冷。
其实这就是默认了。
胖子又一次呆住。
看向许安若的小眼神充满了诧异和愤怒，还有一些陌生。
他憋着红了脸，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胖子长叹了一口气，脸色焦急不安，连语气都有些颤抖了，说道：
“所以现在问题是，是你两个都喜欢对不对？”
许安若不说话。
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默认。
得到答案的付岩杰整个人彻底傻了。
他盯着许安若，又盯了好一会儿，问道：
“许安若，你以前不是说你这辈子非程璇羽不可的吗？”
“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什么？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那程璇羽怎么办？她要是知道了……”
“那就别让她知道。”
许安若打断。
胖子再一次的无话可说了。
跟着，他又急了慌了，低着头，六神无主，还有些语无伦次：
“那你要怎么办啊？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她早晚是会知道的，等到那个时候你，你……还有谭子衿，整个一中都知道你那时候喜欢程璇羽，谭子衿会不知道吗？她……”
“她不知道，她高中时候只有苦读书这一件事。”许安若打断道。
“对对，她是这样的，她也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可是你，你为什么啊？”胖子点头又摇头，整个人比许安若这个当事人还要纠结。
许安若知道胖子受到了冲击了。
但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
之前，比如昨晚，胖子屁话一堆，敲打许安若不能这样那样。
但昨晚那都不是事儿，可今天这是事儿了，大事儿，胖子立马就不一样了，他急了，急也是为许安若为兄弟急的。
哥们儿关系就是这样，小事儿正义凛然，真是事儿了，就开始帮亲不帮理了。
所以许安若知道自己这一步没走错。
“胖子！”他喊了一声。
“什么啊？”胖子还在思维混乱中。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跟谭子衿真没什么关系，就是一个大学的，相互帮衬了一下，现在你说我看她的眼神和看程璇羽时是一样，那，那姑且算是那么一回事吧，但这只是我个人单方面的，也没什么吧？”许安若说道。
但不等胖子开口，许安若又补了一句：
“但这事儿，你不能跟程璇羽说，必要时候，你得帮我一下，懂吗？”
“我怎么帮啊？不是，你两没关系那就……等一下，许安若你，你不会是想？？”
胖子伸手，比了个耶。
许安若愣了一下，才意识那是二，是两个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