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三年前死了?纳兰和七巧,也是三年前死的。”
被褥上充满了尘埃的气息和螨虫的霉气,让他快要窒息。
“巧合吗?”
“三年前,父亲心脏病爆发,去世。老妈怕我分心,隐瞒此事,于是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自杀』。傻妹妹听了老妈的话,隐瞒下去。”他忽然回忆起一些片段。“一个月之后,傻妹妹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终于打电话告知了我!”
得知消息的叶不归陷入恐惧和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而当时《封王称帝》第四赛季的冠军杯即将开赛,扶持工作室的学校董事会,不知出于什么巧合还是其他缘故,突然给工作室施压,扬言工作室不能取得前三的话,将会撤销资金和设备,命令强制解散。
“为了让巅峰军团继续留存下去,纳兰和七巧暗自去带回,我父亲的遗书,想要让我重振精神。然而……”
两女在大巴车上不幸遭到了愤世主义者的袭击,整辆大巴车被点燃、引爆。两女跳出了车窗,但是后背被爆炸的碎片重创,来不及抢救,死在道路上。
叶不归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痛上加痛,整个被悲痛淹没。得益于人体有自保机制,这才让他以记忆暂时被封存、错『乱』的代价,侥幸活了下来。
“苟延残喘吗?”
叶不归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那双古旧的长筒靴。
离开前,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那个号称‘曲有误,周郎顾’的周公瑾,站立在铁甲战舰的最前头,宝剑遥指着滚滚赤壁江水。
赤壁成就了他的威名,他也成就了赤壁那湾水。
叶不归无声的笑了笑,没有去关电脑和电闸,简单的锁了门,朝滨江大桥走去。孤独人行走在雪地上的声音,在寂静小城格外的清脆。清脆到天上的星星,也格外的明朗。
“死了吧……”
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大海,叶不归从滨江大桥上沉入大河底下。“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冠军杯。看见到咱们还在一起,大家还是原来的模样。老妈还是一副俏皮少女的模样,对我眨眼笑……纳兰的长发可以扫帚了,是该剪掉了吧……”
“咕噜~咕噜~”
叶不归奇怪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只女士凉鞋,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鼻梁上,一股鼻血就这么热腾腾的从他的鼻孔中冒了出来。
“哥,你这个大『色』狼!人家在洗澡啦!”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气呼呼的鼓着那粉嫩嫩的腮帮子,将叶不归推出去。碰的一声,浴室的门关上。“赶快出去!”
“嘶~”叶不归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他『摸』了『摸』已经滑到上唇的鼻血,是温热的。
叶不归愣愣的站在浴室的门口,到现在他还是有些懵懂。“我刚才不是跳入大河里了吗?”
慢腾腾的脚步声在叶不归的背后响起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一边扇着风,一边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着叶不归,笑嚯嚯的开玩笑说道:“哟,我家乐乐终于长大了,知道偷窥女孩子洗澡啦?嚯嚯嚯……”
“爷爷……”
叶不归看着这熟悉的面孔,手指忍不住一颤,梗了梗自己的喉咙,强制自己要保持冷静。这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来,遇到大事情的本能习惯了。“爷爷,你,你没死啊!?我说呢!我说呢!原来他们都是故意骗我的!和我开玩笑呢!哈哈哈!!”
“哈哈哈!是张老头还是陈老头?要不就是隔壁的王老头说的。”叶满仓笑呵呵的摇着扇子。“你可别听那些老东西胡说,他们生怕自己的老婆子『迷』恋上你爷爷我,这么英俊风流潇洒、又有大气度的老爷子。胡说八道呢!”
“天生自恋狂,满口跑火车。这是爷爷无疑了。”叶不归心里边涌出一个词:“我重生了。”
玄关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叶群英正在玄关那儿。
“乐乐没出去玩啊?”他一边脱着鞋子。“爸。乐乐还小,以后要继承我的衣钵,当老师的。你别和他说这些东西,把他给带坏咯。”
“嘿,你这兔崽子啊!当年你爹我十月怀胎把你给生下来,费了好大的功夫哦。”叶满仓一边摇着老式的芭蕉扇子,一边说着话。“原本以为你能继承老子和老婆子的衣钵,成为一个游戏运动员。结果你偏偏去当什么老师。你不知道私塾老先生是怎么刁难老子的吗?”
“爸,那是以前的事情。以前的私塾老先生『性』格桀骜,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儿子忏愧,是儿子的不对。”叶群英脸孔一板,说道。“不过,妈才离开几年,你就冒领军功?这个事情,我要去祠堂和我妈好好唠叨唠叨。”
“小兔崽子!嘴巴伶俐了,老子我现在就去祠堂,说你这儿子不孝顺!”叶满仓摇着扇子,走去祠堂。“让我老婆子不要保佑你发财呀!”
叶群英呵呵一笑,他这辈子就是想当个老师,勤俭节约,艰苦奋斗,自强不息,披星戴月,至于发财没有想过。
“老爸老妈,你们回来了啊。辛苦了。”
叶不归扭头走到客厅,翻看了茶几的《每日报纸》,上边有时间:“公历2006年8月25日农历2006年闰七月初二星期五冲龙(庚辰)煞北宜:祭祀解除馀事勿取忌:诸事不宜。”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别以为过几天你要去上大学,就可以不煮饭啦。假如饿瘪了你这位宇宙银河超级无敌,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可爱妹妹的话——”叶徽因披着浴袍,从浴室里边走出来。“——小心给你来一记宇宙超级无敌最强粉嫩小拳头。保准让你后悔不迭,从此交不到女朋友。”
“好怀念呀。这年头的小女神看言情小说,总是会有这么一句话。“叶不归笑了。“差点忘记了,这个时候的傻妹妹,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小魔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