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询问,沈韵了解到文武斌来自广东,家庭条件不错,从小也表现出了一定的音乐天分,所以父母一直在把他往音乐方面培养。
不过自从通过特殊渠道得知了太空军这个军种,他老爸就改变了主意,认为为国争光的男儿可敬,为地球争光的男儿超级可敬,比当一个文文弱弱,像娘儿们似的音乐家可威风多了,于是就『逼』着儿子半道从音乐学院辍学,跑来加入了太空军。别说文武斌还真给他老子长脸,入伍没几个月,就被破格选入了精英旅。
一群人在大厅里谈笑风生,不停有走进来的士兵加入。给这么大一群还带着天真孩子气的年轻人团团围住,沈韵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在联合国大会堂里的拘谨相比,这儿简直就是天堂。
“我呀”一位加入谈话不久,名叫赵岭江的十八岁男孩说“等打跑了外星人,光大陆的移民区也安定了,这儿就不需要我了。我要去实现心中理想,考入大学学习建筑专业,做光结构楼房建筑师,还要找个漂亮姑娘做老婆,生他几个胖儿子”
“哈几个胖儿子你就那么有劲呀要谢团还活着肯定又得出段子”另一个人接口,本来是会惹得大家再度大笑的玩笑话,却陡然令大厅里静了下来,连接口的那位都意识到说漏嘴,神采飞扬的脸庞马上暗淡了下去。
“谢团”沈韵心里一痛,想起自己是在睡梦中回到基地的,走时老人家就不行了,难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真就已经
可“要谢团还活着”这句话,告诉她再问这种问题纯属多余,她只能哽咽着问“谢团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文武斌囫囵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垂着眼睑回答“就在沈少校您离开的第二天。他说躺得太久想起来走走,就坐到了医院走廊里,然后还硬叫机器人给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就”
嗜烟如命的老头儿,最后是带着陪了他一生的老朋友走的,这种离世不算不幸,而是一种普通人理解不了的幸福,是专属于英雄的幸福。正因为身处军营,时刻都被雄壮的军旅气息感染,沈韵不仅能理解谢吾行的幸福,对他离世的伤感,也减淡了不少。
文武斌又说“谢团在遗嘱里一再强调,死后不许为他办追悼会,不许设灵堂吊唁,不许举办任何形式的葬礼。只需要把他烧成一把灰,让航天飞机上的机器人撒进太空里,他永远在那儿漂浮就行了。”
“原来谢团没有死,只是开始了一场不走回头路的旅行。在那以黑暗为背景的无限空间里,恒星老了爆发成超新星,超新星又可能形成白矮星、星云或者宇宙黑洞,星云中再诞生新的恒星,总之就是一个生命往复循环,能量在不同物质间转换的过程。这过程与代表终结的死神相隔遥远,也就是说没入宇宙的生命,是可以永生的”
沈韵不自觉又沉入了深深的思绪,而对谢吾行的哀思被激发,战士们一下子也没了刚才的活波与轻快。
气氛忽然变得沉闷,常浩深觉对不起沈韵,懂事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说“国际联合军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这些家伙可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别丢谢团和曹团的脸要有谁表现出众,说不定能和文武斌一起升职呢”
“国际联合军演那是什么”沈韵一愣,不解地问。
常浩开朗劲儿回来,神采奕奕地解释“也难怪沈少校不知道,您在联合国开会的这段时间,联合军事委员会也向各大军团下达了新命令。在地面人的移民行动开始后的三天,将举行全球太空军联合军演,地点是全光大陆军团驻地里的地下场,到时借助全息投影技术,军队之间不会有任何距离感,宇宙战争『逼』真度,将高达9999。”
“那么交战双方呢交战双方是谁”沈韵的心一下缩紧了,紧张地问。
文武斌『插』进来,兴冲冲代常浩说明“沈少校这是还停留在传统战争时代呢,以为战争只会在敌队和我队之间进行”
“难道不是吗”沈韵惊讶地反问。
这下战士们全笑了,文武斌耐心解释“据说这一次军演的布局,是在全球范围内分出七大方,也即是所有国家的太空军一至七团各占一方。着同『色』军装的即为同盟军,是可以相互依赖着保存战斗力的战友,其他军团则全是敌人,说白了,就是以一敌六的打法。但因为所有军团都是以一敌六,这种演习规则又是绝对公平的。”
“公平”沈韵默默咀嚼这两个字,想起在鲍威尔的墓碑上抚『摸』父亲名字时,悟出的他对那位太空物理学家的公平。这两种公平,是不是不太一样
正咀嚼得五味陈杂,又打外面走进来两名士兵,见角落里聚集那么一大群人,便也跟着围过来凑热闹,一发现是沈少校大驾光临,自然又是好一阵『骚』动。
这俩人与其他人比起来,要高出半个头,并且长相英俊斯文,年龄略显偏大,都已经有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问过之后,沈韵才知道他们是精英旅里为数不多的执旗仪仗兵,刚出完任务回来。
“头儿们的会都开完了吗”常浩好奇地问。
其中一位叫贾丰云的小伙子点点头说“完了,瞧这一天折腾的,周末都不让人安安生生地休息。”
常浩嘲笑地说“你当你在坐写字楼呢还分什么周末和工作日难道你想去和那帮外星孙子说,你们要搞什么入侵战最好别找周末,省得打扰老子休息吗”
这番揶揄,又惹来一片笑声。
沈韵问贾丰云“开什么会很重要吗曹团也在那儿”
贾丰云夸张地用长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圆说“当当当当然重要不是一般的重要中国七大太空军军团的正副团长,全在咱们一团总司令部聚齐了,就为开这场联席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