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母定睛瞧,只见距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横着两只差不多能有半人高的硕大黑蜘蛛,只是已八脚朝天翻过来,一动不动的死翘翘了。
“啊?那......那是什么呀?蜘蛛模型吗?可我,不记得在实验室做过这么难看恶心的模型呀?”黑母糊里糊涂,硬是猜不出发生何事。
盾山直截了当地答他:“这两只不是模型,而是真正的巨型毒蛛。不过它们的毒非来自于唾液或触手,而是蛛丝。”
“啥意思?蛛丝......怎么会有毒?”黑母回想初到此地时,到处挂着的碎蜘蛛网,似明白了一点,但没法明白透彻。
鲁班七号接过话道:“这两只大蜘蛛,不用问也能肯定是仓罗之王放进来的。它们的触角前端生有软垫,所以爬起来无声无息,叫人防不胜防。并且陈旧之处蛛网遍布,这属于常情,没人会提前防备,就更给毒蛛制造了可乘之机。”
“可是,蛛网,又如何毒人呢?刚才我见到的,根本就不是大网子,而是类似沼泽的泥潭呀......”黑母不解地挠头。
鲁班七号不仅没有惧意,看样子还挺高兴,道:“对呀,你正是中了毒才会产生幻觉,误以为蛛网是泥潭,并且我也掉进泥潭里去了,得靠你来援救呢!”
“啊?这么说,刚才我所见,全是幻觉?”
“没错。你昂头挺胸地走在我前面,头扬得太高便没见到地下露出的黑影。我意识到有异物来袭,赶紧大喊着提醒你小心,你却已被两只毒蛛一左一右地包围,当头给蛛网罩住。铁傻哥哥也赶紧想去帮你摆脱蛛网,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一眨眼你就给包成了粽子,动都不能动了。”
“这个......”黑母听得叫一个尴尬!回想平日自己那仪态,真就总是脑袋高高扬起,鼻孔朝天的一副傲慢相。现在好了吧?自食其果。
蛛网是由能麻痹神经的毒液结成,网住谁谁就会出现幻觉。木偶人正好跟在黑母身后,他的出言提醒落进黑母耳朵里,竟成了总角小儿在呼救,这真是气煞人也!
黑母心有余悸地又看一眼毒蜘蛛尸体,问道:“两只蜘蛛如此凶恶,个头又大,想必是盾山杀死的吧?不过死相还真够完整,足以制成标本送进博物馆了!”
鲁班七号一听大为不乐意,脸一黑道:“什么呀?铁傻哥哥确实厉害,但小七我也不弱呀!否则哪可能毛遂自荐跟着你们跑来?”
“啊......?那俩怪物,是死在你的手上?哎呦小七,黑哥我真是得对你刮目相看啦!”黑母由衷赞叹。
盾山道:“没错,杀灭毒蛛救出你的的确是七弟。当时如果等我出手,只怕就晚了,哪怕你再多给束缚几秒,神经也得给缠得坏掉,于是彻底精神失常。七弟掏出来个针盒子,对准毒蛛射了几下,它们就一齐倒地而亡,实在是看得人想拍掌叫好。”
盾山夸起鲁班七号始终是不遗余力,就像赞美自己的亲弟弟,如此卖力,看得黑母又心生忌意,心想得等到哪年哪月,你才能这么夸我呀?
不过鲁班七号仍不满足,继续显摆道:“所以就说嘛,大不一定占优势,巧才能占优势!我这用弹簧控制的漫天飞星,又狠又准,且还是带震动波的。专找活物心脏攒射,只要中招,心脏就会给震得停跳。俩毒蛛就是这么死掉的。”
“咦,原来它们不是死于毒药,而是震动波?小七,这也太神奇了,难道你的漫天飞星带电吗?可你是这个时代的人......”黑母听得大为不解。
鲁班七号一搓鼻子,哈哈笑道:“带啥电呀?犯得着那么麻烦吗?每次看铁傻哥哥动用雷公电母我都替他着急!我这震动波,来自银针震动后的惯性。它们预先在针盒内达到了一定的震动频率,射出去后不会立即停震,等钻进目标体内,就能发挥余波效应。”
“哇塞,原来是靠震动惯性达到目的!小七,你这招也太绝了吧?等打完仗你一定得教教我,让我也学来防身!”
“好好好,我鲁班七号从来就不是吝啬之人,只要你肯学,我就倾囊相授!”
“那我就......”
“嗨嗨嗨,有完没完?黑母你的吸铁石呢?”
黑母与鲁班七号聊得火热,简直就快要席地而坐,开始研究那针盒了。
还好盾山没着魔,清醒地提醒二人得干正事了。
“呀~对呀?我的吸铁石呢?”黑母猛然一惊,冷汗“唰”一下又下来了。
刚才瞬间叫蛛网缠住,又瞬间被鲁班七号解开,一收一放的,黑母握紧的两手就松开了,他连意识都模糊了好一会儿,又哪还顾得上藏在手里的东西?吸铁石就这样叫他抛出去,不知落在了何处。
“啊?黑哥,你把毛鱼儿给的吸铁石弄丢了?这可不糟糕透了!毛虾儿那块我可没拿到手......”鲁班七号也着急了,“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盾山依然沉着冷静,按住二人道:“别着急,一急更坏事!黑母叫蛛网缠死,力气大不到哪里去,想必那一抛也抛不了多远。咱们就在这附近找吧,只要沉住气,很快就能找到的。”
黑母又急又怕,忙点头应承:“是啊是啊,吸铁石比芯片大多了,肯定不难找!”
鲁班七号对吸铁石的外形最熟,一声不吭就开始四处翻找了。黑母生怕他碰到什么机关,跟了上来,却被他不耐烦地推开:“挤一团做啥?找的范围越大就能越快找出来呀!全天下的机关都能叫我识破,难道你害怕我弄坏你这到处锈迹斑斑的破铁堆吗?”
“你......”黑母气极,然而怎么说也是他理亏,唯有忍气吞声地另走一边,细细寻找。
近处没有,怎么找都没有!
半个时辰过后,盾山与鲁班七号皆露出了气馁神色,就不明白黑母哪来那么大劲,轻轻一抛都能将东西抛得不见了踪影。
黑母闷声不吭地想想,忽然响指一打,高兴地大笑道:“哈哈哈~谁说一定是我抛得不见的?说不定是叫何物推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