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郑天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干嘛这么看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好。”
郑天一以为自己为她们姐妹出头,人家感激他呢,结果……
“夫家,你这里没烧吧。”陈佳月指指郑天一的脑门。
“?”郑天一装作糊涂地抓抓头,“烧是没烧,但是前几天不是掉进河里吗?有些东西不记得了。”
“夫家。”陈佳柔道,“是您先跟李富贵借米的,然后用小八抵压的。”
“那他就能打?”
“如果小八没有做到要求,主家的男人能打,只要不打死就行,这是王朝的律法,而且李富贵还是在生育期的男性,他根本就不会受罚。”
“为什么?”
因为男性还处于生育期,打人不用受罚,这种律法,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因为我们王朝本来男丁就少,加上连年打仗,又逢虫灾旱灾,男人金贵。”
“……”还用这种事。
“那我还李富贵就是,不就是一斤白米吗?”
“夫家,家里没有精米。”陈佳柔回,“别说白米,糙米我们现在都没有多少。”
郑天一想起刚刚陈佳柔给他煮的米饭,又黄又硬,还有点味道。
“那就用其它东西还。”
“可家里没有多余的东西。”
“我有。”刚才来李富贵家的路上,他还看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收拾多一些,应该能抵一斤白米。
“你有?”这次出声的是陈佳月,“你除了拿我们出去抵压,还有什么。”
“……”郑天一无奈地道,“佳月姑娘,我要是再做那样的事,那你来杀我,我绝不还手。”
“不是我们,那你还有什么?”
“暂时还不能说。”他要先确认,因为他还不能肯定,这个异世上的东西,能不能像地球那样用。
“哼!”
陈佳月哼了一声,扛着柴快步往前走。
郑天一看着陈佳月的背影。
这女人,还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掀瓦了。
回家的途中,陈佳柔怀里的小家伙,时不时地探出小脑袋偷看郑天一,被郑天一发现以后,马上又躲进陈佳柔的怀里。
那小模样,惹得郑天一一阵轻笑。
小家伙再探出小脑袋时,他还故作很凶地瞪她,吓得小家伙急忙躲回去,再也不敢出来。
回到自家院子后,郑天一一头扎进厨房,然后从土灶底下挖出一大把灰。
“夫家,你这是……”陈家三姐妹个个盯着郑天一,脸上皆是疑惑。
郑天一看了眼陈佳柔怀里的小家伙,“治她身上的伤。”、
“你是说,拿灰来治小八的伤?”陈佳月又把两个妹妹藏到身后。
“对,现在这环境,就用这个将就吧。”
陈家几姐妹怔怔地看着郑天一。
郑天一只好解释,“草木灰止血消炎功能,小八身上的伤口,有些东西已经发炎了,要尽早处理,不然感染就麻烦了。”
陈家几姐妹仍旧怔怔地看着郑天一。
她们听不懂,消炎发炎感染一类的词。
“别愣着了,五姑娘你把小八抱到炕上。”
“炕上?”陈佳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郑天一,“你是说,让小八抱你屋里的炕上。”
她们几姐妹,以前的郑天一最讨厌小八,因为她不能干活,所以别说炕上,就连主屋,郑天一都不让她靠近。
“不躺到炕上,我怎么治她的伤。”
“……”陈佳柔仍不为所动,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一直打骂她们的夫家,突然完全变成了两个人,连小八都不嫌弃了,她怕是她的错觉。
唉!
郑天一轻叹了句,不等了,干脆把小八从陈佳柔的怀里抱出来,然后大步走进主屋。
“夫家。”陈佳柔陈佳月两姐妹,急急地跟进来。
郑天一怀里的小八,侧愣愣地看着郑天一。
夭寿啦。
大魔王居然抱她。
怔愣过后,身子却抖得跟塞子似的。
娘亲。
我怕怕。
郑天一把小八放到炕上。
“五姑娘,你去弄点热水来给小八擦下身。”
陈佳柔给小八擦好身子,郑天一从屋子的旧衣柜找出一件薄的夏季旧衣,他用旧衣包住灰,是然后敷到小八身上。
灰直接敷到皮肤上,效果更好,但是这里没有清洗工具,不好清洗,灰一直在伤口上,也能造成感染。
现在隔着衣服,效果差一点,但也能起作用,天亮后,他再出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草药。
“四姐姐,五姐姐,我感觉没那么疼了。”原先一直在害怕哆嗦的小八突然道。
“真的?”陈佳柔陈佳月惊喜。
看着原本一直处于恐惧的小八笑了,郑天一心里也有一些成就感,“那是肯定的,草木灰有不仅能止血消炎,还有镇痛的效果。”
“夫家,你是怎么知道的?”陈佳柔温柔的大眼睛里,有崇拜的目光。
“额……”郑天一一时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我知道了,夫家你是不是掉河里遇到河神了,是河神告诉你的吧。”陈佳柔开心地道,甚至小幅度地跳了一下。
性情文静温婉的陈佳柔,鲜少有这么活泼的时候,火光的照映,那张白皙的精致小脸,变得红扑扑的,就像刚刚成熟的桃子。
“额……”郑天一摸头笑道,“对,对,我遇到河神了。”
陈佳柔稍稍抬头,看了一眼郑天马上又低下头。
夫家从来没有对她这般笑过。
夫家笑起来,好像有点好看呢。
站在一旁的陈佳月看着郑天一和陈佳柔的对话,脸色虽然已经有所缓和,但是仍旧是冷冷的。
一个长期恶贯满盈的男人,会突然变好?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陈佳月那一束束如刀子般的目光,郑天一不是没有感受到。
郑天一暗暗发悚,原主之前夜里怎么能安睡,不怕这娘子突然杀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