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为什么要接雪姐姐来?”陈佳兰满脸疑惑。
郑天一把军工包从背上拿下来,边打开边道,“因为你雪姐姐,是老夫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夫家,我还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现在有件紧要的事要你做。”郑天一说完,就从军工包里抽出一叠纸和笔。
他把当年老夫人林太尉和覃老太的事,简单地写了两个版本。
一个版本就是朱文才说的,上面标注一。
一个版本是当年的真相,上面标注二。
“小七,这些纸!”郑天一指指手上的纸,“你分成两半,一半抄‘一’上的内容,一半抄‘二’上的内容,天亮之前要抄完,然后撒到路上。”
“这些都要你一个人完成,你要注意安全。”
“那夫家要上哪?”陈佳兰问。
“我要去给覃老太守灵!”
“啊?”
“快去吧,天亮以后,平县的县令可能会到覃家来抓我,到时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就在覃家外等你雪姐姐来就行。”
陈佳兰还没消化完郑天一的话,他已经翻墙进入覃家。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郑天一翻入覃家的那面墙。
夫家真的好奇怪。
难怪来平县之前,四姐姐反反复复地和她说,到平县后,夫家可能会有奇奇怪怪的吩咐,到时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按着夫家的话做就好。
就在陈佳兰茫然之时。
覃家人更茫然,大半夜的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那男人进了覃家,就直奔灵堂,坐在覃老太的灵柩旁边不起来。
郑天一此举,惊动了覃家上下。
“你是谁?夜闯覃家是何用意?”
覃鑫指着郑天一问道。
郑天一目不转睛地盯覃鑫,“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
“莫名其妙,我怎么会认识你,今天我母亲与世长辞,为母样积阴德,就不与你计较,你马上走,我不报官。”
郑天一坐在那,纹丝未动,冷冷地道,“你母亲是应该积德的,不然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安生。”
“我母亲这一生,光明磊落,宅心仁厚!”
郑天一嘴角轻轻一扯。
“啪!”的一声,大手掌放在棺盖上,“光明磊落?宅心仁厚?真的吗?”
覃鑫恼怒地指着郑天一落在棺盖的手,“你竟敢把手放在我母样的棺盖上。”
“老爷,他这是侮辱我们母亲!”覃鑫的妻子道。
“来人,把这人轰出去!”
“你……”
看着郑天一身前在地滚地痛得哇哇叫的一群护卫,覃鑫既气恼又惧怕。
这男人的身手,实在太可怕了。
这些护卫冲上去,他们还没看楚怎么回事,就全都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胡闹!”覃荣赶到,朝着自己的弟弟大声地指责,“这是母亲的灵堂,你怎么能让他们在这打架,这是对母亲的大不敬呀!”
覃鑫看了看覃荣,然后对地上痛得滚地的护卫道,“一群没用的家伙,还不快滚下去!”
护卫退下后,覃荣朝郑天一抱拳施礼,“这位兄弟,我弟弟鲁莽,冲撞到先生,我替弟弟道歉,不知先生此行有何目的。”
“没什么?”郑天一把手从棺盖放下,“就是想陪老夫人一程。”
听完郑天一的话,覃荣和覃鑫相互看了一眼,“兄弟,可是我们并不认识你。”
郑天一眉毛轻轻一挑,“哦?既不认识,那你们为何派人跟踪我?”
覃荣的眼底,扫过一丝诧意,但转瞬既逝。
他抱拳继续道,“兄弟,我想你是误会了吧,我们并不认得你,和你无怨无仇,怎么派人跟踪你呢?”
“是吗,那我知道了!其实嘛~”郑天一懒懒地道,“你们也不用管我,我什么也不会做,就想送老夫人最后一程而已。”
说完,他就在灵堂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坐好。
什么也不干,只坐着。
起初,覃家人还淡定,但是天色渐渐亮起来后,他们开始显得有些烦燥不安,尤其是覃家两兄弟,目光越来越不友善良。
但是他们也能干瞪眼,因为他们又没有人打得过郑天一。
郑天一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坐在那闭目养眼。
天亮了!
覃荣走过来,“兄弟,熬了一夜,饿了吧,我们煮了些早饭,兄弟要不要。”
“不饿!”郑天一睁开眼睛,对覃家两兄弟道,“倒是你们,趁现在吃点东西吧,再晚一点你们就吃不下了。”
“大爷,二爷!”
郑天一话刚说完,有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进灵堂。
“大爷,二爷,不好了!”
“老钟,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遇点事就你如此慌张?”覃荣大声呵斥冲进来的中年男人。
“老钟,发生了什么事。”覃鑫问道。
“纸,外面到处都是纸,外面都在说老夫人,还有人因此打起来了。”老钟指手划脚地道。
“老钟?”覃鑫一脸的问号,“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到处都是纸,外头的人为什么要说老夫人,又为什么打起来?”
“老二!”覃荣道,“你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平县县城内,格外的热闹。
就跟现代一样,豪门家族的八卦是人们最喜欢谈论的事。
平县遇江都本来就不远,这两天平县的人,也在议论。
今天突然多了一个‘真相’。
人们议论得更热烈了。
因为故事越来越精彩了。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一部分相信覃老太,一部份相信林老夫人。
说到激动时,都有人打起来了。
“外面的真奇怪,居然有人相信林家那个。”
“话也不是这么说,我年轻的时候在蓝县呆过一段时间,老太尉告老还乡,带着林老夫人回蓝县。”
“老太尉对林老夫人很宠爱,蓝县人都知道,如果林老夫人真的那么坏,老太尉怎么可能对老夫人那么好呢。”
覃家的下人,也在偷偷议论,跟外面一样,也有站在林老夫人那一边的。
覃家对面的一座宅子,二层对街的房间里。
一个戴斗笠的女子,站在窗幔后面,静静地看着下方因意见不和扭打在一起的人。
“有意思!”慕容芷嫣朱唇轻勾,“用流言对付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