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佳然点点头。
她听得懂,在荣都时,她认识一个从燕国和京来的人。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走!”
陈佳然不懂政治,也不懂军事。
但是,她是大同人,知道燕国侵占了大同的城池,她身体流着陈家的血液,虽然陈家受到奸臣加害,却依然深爱着大同那片土地。
“快走!天亮后真走不了,姐姐们需要你!”
郑天一手上的钥匙,是陈佳然从慕容芷嫣贴身宫女的身上偷来的。
那宫女怕掉脑袋,现在还不敢出声。
但是天亮后,慕容芷嫣就会命宫女打开铁屋,因为郑天一要从铁屋出来去大棚那边。
到那时,钥匙丢失的事就瞒不住。
陈佳然没见过变好以后的郑天一,直到此刻,她还是惧怕郑天一。
可那天晚上郑天一在她的耳畔,像聊家常那样聊自己的姐姐妹妹时,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暖暖的爱意。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靠山村的这些日子,在郑天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愿意相信他。
那天早上,慕容芷嫣进来,她就醒了。
听到慕容芷嫣和郑天一的对话,身为女人,她马上感觉得到,慕容芷嫣是来抢男人的,她不会轻易放郑天一回大同。
郑天一回不大同,他又没死,这种情况,会被视为遗弃。
在大同,被男人遗弃的女人,后果会很惨。
陈佳然睁开眼睛。
可能是视角问题,陈佳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的不是郑天一,而是铁屋的门锁。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慕容芷嫣和郑天一说呢话,郑天一又听不懂。
当下,陈佳然就做了一个决定。
呆在慕容芷嫣身边,得知陈家的家破人亡,起因来自燕国时,她更加的不顾一切。
慕容芷嫣说出当年祖父被伏击的事因时,陈佳然为什么会下跪。
是因为她太恨,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撕烂慕容芷嫣的脸,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她才伏在地上。
她伏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
慕容芷嫣以为她是害怕得颤抖,其实她是恨得颤抖,牙齿都被咬得格格响。
“以后……”陈佳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郑天一,“请对我的姐姐和妹妹好一点!”
说着,转身离开。
她要去找慕容芷嫣,拖住她。
郑天一猛地抓住陈佳然的手,“一起走!”
陈佳然没有回头,只是用力挣扎,郑天一虽然抓到她的手,但是距离有些远,他只抓到她的手指,没法用力,眼看着陈佳然就要挣脱。
“佳月佳柔小七小八想你!”
陈佳然仍然用力挣脱。
“她们叮嘱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你们八姐妹,总归要团聚!”
陈佳然微顿,就在这瞬间,郑天一用力一拉,把陈佳然拉进,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你……”
“先生!”
小果怔怔地看着郑天一和陈佳然,他就是打了个盹儿,怎么睁开眼睛,两人就手牵手了?
“一起走不了!”小果的声音,惊醒了失神的陈佳然,她低下头猛地咬住郑天一的手。
“佳然,不可以,你会没命的!”
陈佳然咬得越发的狠了。
“啪,啪,啪!”
一阵拍手声从前方传来。
慕容芷嫣婀娜多姿的身子,晃进了郑天一和陈佳然的视线里。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真是感人。”
一看到慕容芷嫣,郑天一迅速把陈佳然拉近自己。
元广和元安随即走上来,试图把陈佳然从郑天一身边拉开。
几个人拉扯。
“真是麻烦!”
慕容芷嫣走上来,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举起,朝陈佳然的手划下去,鲜血一下流出来。
“慕容芷嫣!”
郑天一迅速地把陈佳然放开。
慕容芷嫣冲着郑天一嫣然一笑,“先生,你也不笨,早这样不好么,啧啧!”慕容芷嫣看着陈佳然手上直流的鲜血摇摇头,“这血白流了!”
就在这人空档,元广和元安把陈佳然带走。
“慕容芷嫣,想得到种植技术,就马上把陈佳然送回来!”
“送呀!”慕容芷嫣笑道,“我没说不把她送回来呀,只是她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罢了!”
“先生放心,我会让她在你身边的。”
慕容芷嫣身边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郑天一眉心一蹙,慕容芷嫣到底想干什么?
以他对慕容芷嫣了解,不可能那么轻易把陈佳然送回来。
“你要是敢动她,哪怕是一根毛,你都不可能得到技术!”
“放心!”
慕容芷嫣撇开脸,没看郑天一,身为燕国长公主,天下第一美人,她征服过无数男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她始终都不敢和长时间他对视。
大约半个时辰后,陈佳然被送回来了。
正如慕容芷嫣所说的,陈佳然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得好好的,衣服也换然一新。
只是……
陈佳然是被关在一个铁屋抬回来的。
那铁屋有床有被褥,配制和郑天一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陈佳然那铁屋的上方,悬着一块厚厚的石板,石板的两端,有两根碗大的绳子拉着。
如果那两根绳子一断,那就会压到底下的陈佳然,那么厚的大石板,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
慕容芷嫣点燃两根蜡烛,放进两个开口的铁盒里。
元广把放着蜡烛铁盒子,挂到绳子下方。
一看到这情形,小果马上大声怒道,“你们要干什么?慕容芷嫣,你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像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
慕容芷嫣扭头看向小果,原本挂在脸上的盈盈笑意,瞬间消失。
黑漆漆的眸子里,填满了阴戾。
“慕容芷嫣!”郑天一大声道,“你脑子应该没那么蠢,陈佳然要是死了,你们什么也不会得到。”
慕容芷嫣回头,脸上又挂起了笑容,“我没要她的命呀?”
“那个东西是什么?”郑天一手指放在蜡烛的铁盒。
“哦,那个呀!”慕容芷嫣掩面而笑,“先生,你放心吧,我做过试验,没有个三四天,那绳是烧不断的。”
“哦,对了,先生,陈佳然应该已经告诉你,我为什么那么急着要你的种值技术,那我现在再告诉你一件事,如果迟了,北境天暖了,你的技术,对我们燕国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