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张永年怎么下决心,都无法改变他眼下无能为力的事实。
很快,清溪回来了。
可惜得到的消息依然是父亲没有回来。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清溪,张永年没有多说什么。
迁怒于人,并非是张永年的性格,更别提是对清溪了。
他反而安慰道:“你先吃饭吧,等我这么久,想必饿坏了吧。”
清溪立马回道:“公子不饿,我也不饿。”
张永年强笑道:“我是真吃不下,你看看。”
清溪这才注意到桌上被动过的饭菜。
虽然动的不多,可确实能够证明张永年已经吃了一些了。
清溪这才松了口气,动筷子至少证明张永年恢复了一些。
她也就没有继续和张永年犟,默默的开始吃起饭来。
不是她不想陪张永年,而是修行武道的她消耗还要大于张永年。
再加上如果她不能够保证自己的状态的话,那谁能够照顾张永年?
等到清溪吃完之后,张永年觉得自己的状态调整得差不多了,走到了外面的过道上。
尽管心中依旧悲痛,可张永年还是强迫自己继续修行。
在修行之前,张永年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的手掌,仿佛像是能够触碰到其中的龟甲一样。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馈赠,他不想要让母亲失望。
有着龟甲的陪伴,就如同有了母亲的陪伴一样。
一阵调整之后,张永年开始慢慢运转引星术。
一会儿功夫之后,张永年感知状态渐渐稳定,再次牵引其周围的星辰之力。
依旧是尝试着主动牵引星辰之力跟着左手龟甲吸收星辰之力的路径走。
虽然这个过程有些吃力,可张永年对于星辰之力穿过皮肤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两个时辰之后,张永年缓缓收功。
这两个时辰的修行,龟甲同样传来了四次暖流,依然能够在修行的同时强化自己的身体。
强忍着精神上的疲惫,张永年又进入到了冥想状态,观想起了龟甲。
等到再次醒来之时,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张永年回到屋子里,没有去管在一旁盘膝修行的清溪,自己完成洗漱之后,直接躺到了床上。
并非是张永年不想像昨晚一样接着看书。
而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变化。
毕竟自己以往修行完之后的状态清溪最为清楚,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没有继续看书的精力才是。
并非是不信任清溪,实在是龟甲的存在太过重要。
张永年完全可以自然的过渡下去,在修行完之后状态一天一天不断调整。
最终在冥想完成之后表现出精神充沛的状态。
躺在床上,一时之间张永年根本难以入睡。
停下来之后,他根本就无法停止思考。
一段时间之后,清溪停止修行。
随着一阵轻轻的声响之后,清溪在侧边的小屋子中睡下。
这一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永年才睡着。
天蒙蒙亮,张永年准时醒来。
清溪已经准备好一应的事物。
换了练功服之后,张永年在屋子中间开始练起了清流劲。
至于清溪,则是在楼下的院子里同样练起了清流劲。
以清溪如今的武道修为,如果在楼上练习的话,恐怕无法保证楼的安全。
清溪多修行了两年,武道天赋也强过张永年,她在清流劲上的造诣可比张永年高出太多太多。
半个时辰之后,张永年打完了一遍清流劲,清溪仍旧在修行之中。
直到张永年洗漱并换好衣物之后,清溪才演练完毕。
算了算时间,张永年对清溪说道:“你距离清流劲一个时辰的极限也差不了多远了吧?”
清溪摇了摇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先天一道,果然不是那么容易。”
作为最顶尖的筑基法,清流劲不仅仅可以用来武道筑基,同样直指武道先天。
作为演练越慢修为越深的修行法,如果能够一次修行一个时辰,那基本就能够触摸到先天门槛了。
淮安侯府传承一千八百年以来,基本上所有将清流劲修行到极致的人,最终都进入到先天之境。
这,也是淮安侯府底蕴的象征。
当然,清流劲是筑基法,也是炼体之法。
清溪在完成武道筑基之后,另有主修的武道功法。
晨练完成之后,清溪去取早餐。
回来之后又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张广维依旧行事匆匆,没有时间见张永年。
不过是留下了几句嘱咐,让他安心在此修行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等到他得空之后,会来看张永年。
除此之外,张永年的活动范围也得到了进一步解锁。
能够在这个院子之中自由活动。
吃完早饭之后,张永年急匆匆的下楼。
这个院子,乃是母亲日常生活的院子,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母亲留下的蛛丝马迹。
第一时间,张永年进入了母亲的卧房之中。
张永年不由的再次回想起了以往和母亲在这里共同生活的场景。
看着眼前的卧房,张永年小心的开始搜寻线索,不忍改变房间现有的格局。
一段时间下来,除了一些日常的用品之外,张永年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对于这个结果张永年也没有感到意外。
想必在事出当天夜里,父亲就已经派人检查过了。
只所以房间能够保持原有的样子,应该也是父亲特地交代的原因吧。
没有多想,张永年在短时间内将整个院子之中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
就连院子里的单独灶台都没有放过。
这里说是院子,可也是跟整个淮安侯府相比,这个院子本身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
玄源之前所在的高阁就处在院子的后房位置。
在检查完了一圈之后,张永年这才想起来问道:“之前这里的管事和丫环呢?”
清溪犹豫着回道:“在事发后的当天,就下落不明了。”
张永年并没有因此感到奇怪,他也明白这些人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虽然有些不忍,可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多说无益。
张永年意兴阑珊的回到了高阁之上,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