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大殿的门,再向内望去。
咦?怎么没人?
他蹲下来悄悄地向里边靠近,竟然在一拐角里发现了一位女子躺在地上。木头四顾了一下,未见有人,便轻轻地挪了过去,一看,吓了一跳,这女子正睁着凤眼盯着自己,但却不说话。木头刚要说话,却听到内室里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卧槽,这……土匪中竟然还有这种人!
木头心中一万匹草泥马不断奔驰而过……
木头看了看这女子,凤眼秀眉,鼻梁高挺,该翘的地方翘,该耸的地方耸……料想她就是秦副寨主了。他凑近秦寨主的脸,细声地问:
“小姐姐,怎样才能救你啊。”
“……”
“要不,我背你走?”
“%……\\u0026#……”
木头一时没听清,把耳朵凑到秦的嘴边。
秦寨主忽然咬了一下木头的耳朵一口,把木头疼得“啊!”的一声惨叫。
木头看了看,秦寨主正怒目相向,说:“你这贼人,从哪来的?要干什么!!”
木头心想,我没怎么着你啊,怎么就咬我了。你这女人,我好心救你,你却这么蛮横!
这时,那俩土匪头目听见动静,从内室出来了,那魁梧的大汉二话不说,便举着一柄大铁锤朝木头狠狠地砸来,似乎还带着风声。
木头大惊,心中暗道不好!便一个翻滚滚出去几米远,大铁锤应声砸在了地砖上,砖土崩飞。于此同时,那阴柔的男子掏出一把钩刀,朝木头攻了过来。
木头酝酿了一下,眼看阴柔的男子即将勾到了他的一瞬间,一掌击出,一道冲击波嗖的一下将他给击飞了出去,打在墙上晕死过去。
后面的大汉扔下铁锤,大喊:“四爷!!——”便跑过去抱起了他,还不住地用手探着他的气息,一看没死,便两眼瞪圆似两只大灯笼一般,捡起大铁锤哇哇哇地冲杀过来。
木头手心都冒汗了,可内力还剩9点,这打出去可能搞不定这个大汉……
木头坐定,念起心法口诀,耳边却是响起了那大汉冲过来的呀呀声,越来越近。
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掌击出,10点内力的冲击波迅速撞到了大汉的肚子上,让大汉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没事,又继续向前冲了过来。
木头一看,傻眼了,这10点内力威力不够啊。刚要再次读档,却没了动静。抬头一看,这大汉最后还是在离他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口吐白沫,铁锤“梆”的一声砸到了地面,人也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木头心中舒了一口气,便站起来走向那女子。
秦帮主看得是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结果。虽然帮助自己解决了这俩叛徒,但她料想此人来者不善,不知是敌是友,便暗暗想了个主意。
“这位公子——,刚才奴家见你的耳朵生得甚是美,从来没见过男子的耳朵像公子这么诱人的……所以,所以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口,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木头打了个响指,摸了摸有些滚烫火辣的耳朵,说道:“没事,没把我耳朵咬下来就行哈哈……那,该如何救你啊小姐姐。”
“我中了软骨散,需要闻一种比较臭的味道,就可以解开。”
“比较臭的味道?……我上哪找比较臭的味道给你闻啊?”木头有些纳闷。
我的脚倒是比较臭,但不会被揍吧?
“公子——不如,你到殿内另一侧的内室,找一瓶红色瓶子的药,应该能解我这毒。”
木头便听话地走到了另一侧的房间,找了半天,在架子上发现了一瓶红色的瓦罐。
“这么大一罐,是不是这个呢?”
他便使劲拔开上面的封盖,一股浓郁的味道漂了出来!
卧槽,这不是一罐腌制的酸笋吗?虽然很臭,但这可是螺蛳粉的精髓啊。想不到,在这土匪窝竟然能找到酸笋,哈哈有口福了!
木头兴冲冲地抱着罐子跑了出来,马上打开给那女子闻了闻,她一脸的痛苦。
“好了没?”
“不对,好像还是不行,你再去帮我找一瓶蓝色的瓶子。”
这酸笋够臭的了啊,难不成还有更臭的??
木头又跑回去,果然在床底下发现了一瓶蓝色的瓶子。一打开,木头一脸的无语……这是臭豆腐啊!!我的天!这清风寨的土匪们,都是美食家吗?
不过想想也对,土匪们每天要么去抢东西,要么就宅在家享受生活,闲暇时不仅钻研吃的,还会钻研点其他乱七八糟的,很正常,理解理解!
木头刚跑出房门,一阵烟雾洒在了他身上。
他不住地咳嗽了几下,大声喊道:“谁!谁扔我石灰粉!!”
只见旁边站着的正是秦寨主,她正拿着手里打开的一包粉状物,呆呆地看着木头。
她有些迷茫,但马上,又朝木头把剩下的粉状物给他撒了过来,还顺带捂住了自己的嘴鼻。
木头正好看过来,一脸粉末不偏不倚糊了他一脸,他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你这么爱玩!看我怎么收拾你!”便一手把手中打开的臭豆腐给泼了一把到她的脸上。
……
“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会晕倒呢?我给你撒的可是迷魂散,能瞬间迷倒一个壮汉……”
“小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家怎么藏了这么多臭臭的美食呢?”
……
最后,这位叫秦文仙的副寨主和木头二人还是握手言和,毕竟也没什么深仇大怨,犯不着大动干戈斗个你死我活。
其实,主要是秦文仙害怕了。
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还不惧迷药,她只剩下美人计可以用,否则铁定拿不下这公子哥来。
李木倒不介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费了老大的劲把那俩土匪头目拖到墙边用绳子绑好,朝秦文仙笑了笑,说道:
“小姐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帮忙?”
秦文仙嫣然一笑,想了想,说道:“公子帮我解决了寨内的危机,我还欠公子一份恩情,还请说来。”
木头刚要开口,却听见殿门突然砰地打开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扶在门上,然后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摔倒在了殿内地上。
“徐大哥!!”
秦文仙惊慌失措、满脸焦急地飞奔了过去,扶起了徐寨主,把他抱在了怀里。
徐风看到眼前的美人,嘴上露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但转眼间,他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推开了秦文仙,怒道:
“你……你竟敢……背着我,和一个小白脸在这鬼混!!”
徐风想抽出刀来,砍死这俩人,但摸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刀没了,他才想起,在去的路途中中了埋伏,刀也在乱战中丢掉了。
“不是的,徐大哥,不是这样的!……他,他只是一个朋友,正好过来……对,他还碰上三爷和四爷要造反,所以还把他们给打倒,绑了起来!!不信你看看……”秦文仙说完指着墙边被绑着的二人。此时他们还未醒来,耷拉着脑袋,似乎已死去一样。
“你,你这淫妇啊!——三爷和四爷平日对我言听计从,从来不敢说半句不是,你竟然杀了他们!……你……你……你……哇”徐风说着,气喘不上来,竟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他瞬间倒在了地上。
秦文仙恸哭流涕,又抱起了徐风,啼哭着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徐寨主,你就别瞎怀疑了,我和你媳妇没有什么,别瞎猜啊。你这伤势严重,赶紧疗伤要紧。”李木叹了口气,想不到竟然被人误会偷情,真是……
徐风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秦文仙,用很微弱的声音说道:
“想不到,我还未迎娶你,就要先走了……报应啊,我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我的报应!咳咳……咳咳……”
秦文仙哭着说道:“你别说了,别说了……我,我去找寨里的大夫过来,你等一下,等一下。”她说完就要起身。
谁知徐风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臂,说道:“没时间了,来,文仙,这个寨子今后就由你来管了,一定要带好兄弟们,别让他们挨饿,也不要杀人太多……”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和一个令牌,塞到了秦文仙手里。秦文仙却不接,呜咽着说:“没有你在,我还要这个寨子有什么用……呜呜……”
徐风笑了笑,似乎脸色好了很多,说道:“别忘了当年我们的约定。”说着,他用手掌温柔地抚摸了秦文仙的脸,似乎在抚摸着一件心爱的东西。
他努力地支起身子,凑到秦文仙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大笑了几下。
手却一下耷拉了下去。
秦文仙呆呆地,欲哭已无泪,只能静静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嘴里在呢喃着什么。
木头看着这二人,也是感慨这一对薄命鸳鸯。不过,人在江湖,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想到这里,木头也坦然了。
他走过去,和秦文仙说道:“刚才说的想让你帮忙的事情,不知还算不算数?”
秦文仙轻轻放下怀里的徐风,用手蒙上了他的双眼,回头说道:“公子请讲,我若能办得到的,必定履行诺言。”
“不要再抢山下村子的钱财和粮食了!”
秦文仙沉默了许久,犹豫了一时,看向木头说道:“好!”
她答应得这么痛快?
“那,你们寨里的兄弟们怎么办,大家的吃喝怎么办?”
“这……我们自会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便投靠他人去……”
“不可,你们若是投了长生国,将来会死得更惨。现在如果不去抢夺,起码自己还是自由的,想去哪想干嘛都没人管。你们一被收编,定会被他们当成炮灰!”木头倒不是担心这些土匪都在战场上死光,只是担心这秦文仙,以及他们留下的这些“臭美食”。
秦文仙低着头想了许久,又说道:“奴家没说要投靠他们……况且,我本意,也不愿加入这长生国。但若将来没了粮食来源,靠弟兄们在山上自给种养,也难以养活自己……此事……”
“你们这的粮食还够吃多久?”木头打断了她的话。
“应该……还能支撑半年左右。”
“那就行,三个月后,我会回来,助你们摆脱这个困境。你们只需答应我,不能再抢山下村子的东西了!”
“那好,一言为定!”
此时,那被绑着的两位土匪头目也悠悠转醒。看到木头,他们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这俩货,看来不好处理啊。”木头说着,向他们走去。
秦文仙有些着急,喊道:“公子!公子!不如……”
“不如把他们送给长生国,对吧?”木头转过头来笑着说,“那就交给你处理。”秦文仙也笑了,点了点头。
……
落日的余晖映在伏牛岭上,层层染上了金黄,甚是好看。
木头和严老骑着马走在路上,看着这风景,心情大好。
木头掏出了那罐臭豆腐来,打开盖闻了闻,一脸陶醉的样子。
“你这什么东西啊,这么臭!!”严老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好吃的,你没吃过可不要说它臭啊!”木头放回了背着的兜里。
严老掏出一个大包子,说:“给,吃一个!”
木头一看,吓傻了,一阵干呕之后,拍着马儿往前飞奔而去,留下严老头有些懵地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一下就咬了一大口:“挺好吃的啊,他为啥不吃呢?”
拍马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