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把奖励所得,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扔给五号大叔去分配,还叮嘱不可外传,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你们给了我银子,让我到京都市集采买的云云。
接下来就是当值垃圾时间,造册入库,班房摸鱼。
陈明廷端着口茶缸,粗片的大叶茶,苦涩得很,人就好这味。
他呼呼吹着漂浮物,吧滋一口,茶水在嘴里发出“呼噜噜……呼噜噜噜”的声响,一口下肚,这才往陈风走来。
“本家兄,晚上去耍钱啊。”
欧举廉听闻,也挤过来,把个茶缸朝陈明廷一递,理所当然地说道:“匀点。”
陈明廷万般不愿,边给他匀茶边数落,“蹭我茶叶喝都给你蹭出优越感了哈。”
“好兄弟,你的不就是我的。”欧举廉回了一嘴,朝陈风又说道:“耍钱不,日日去醉心坊,身子吃不吃得消倒是其次,主要是怕那些姐儿受不住。”
“切~(ˉ▽ ̄~)切~~”陈风、陈明廷同时拉长音,一脸鄙夷。
“耍钱?是赌博吧。”陈风自我领悟,末了摇头,“我对赌博深恶痛绝,这话是真的,这东西碰不得,小则倾家荡产,重则丧命害人。”
两人见陈风真个不感兴趣,自然也不强求,不过这时代,没啥娱乐节目,镇魂司的人赚得又多,拢共也就那么几样夜生活,连个吃烧烤哈啤酒的消遣都没有,总不能日日造人运动吧,久经沙场,人不休息,小兄弟也疲了不是。
“要不我教你们一种消遣玩法吧。”陈风寻思要是这两损友从此不去赌档,那也是大功一件。
“怎么说?”欧举廉来了兴趣,折扇一打,轻摇轻收。
陈明廷就有些个索然无味,敷衍一般应道:“咱这大顺朝的消遣活什么没玩过,你能有什么新奇玩意?”
“别说,还真有。”陈风搓了搓手,给两人派任务,“本家兄,麻烦你去寻点纸板来,厚一点不透光的,欧兄你去寻把剪刀,我去找笔墨。”
陈明廷、欧举廉不明所以,但也配合起身,去寻了陈风所需。
陈风裁了巴掌大几张长方形纸片,分给两人依葫芦画瓢,自己提笔在纸片上作画。
“咿?这画得稀奇,不是咱称魂师称的魂类吗。这些数字图案是什么意思?”陈明廷边裁边歪头窥视陈风作画,啧啧称奇。
欧举廉则是把关注点放在陈风的画作上,称颂道:“啧啧,陈兄,你这手妙笔能回春啊,我敢说,醉心坊的花魁都没你画得好,瞧这鬼煞,呼之欲出的感觉,都快活了。”
陈风呵呵一乐,并不解释,自家事自家知,这一手绝活,融合了称魂林恩达得的刻雕造化,如若陈风用雕刀换了毛笔,这鬼煞就不仅仅是呼之欲出了。
不过陈风可不想试,这雕刀诡异得很,用它来刻雕造化能吸使用者的精血阳寿。
陈风纸片作画,分了四类,每一类都标记了从二到十的数值,阴灵、鬼煞、妖魂、精怪,还有特殊的两张大小鬼王。
看到这,知道陈风在画什么了吧。
至于那JQKA,陈风用了星、月、日、花替代,否则解释不清。
“好了,我管这叫斗……斗怨魂。”陈风拍了拍手,把斗地主换了个叫法,以镇魂司的特色重现大顺。
“斗怨魂?”欧举廉折扇拍手,呼一声“妙哉,就不知如何来玩”。
陈明廷也是一脸迫不及待,摸着纸片直搓手。
陈风把玩法给两人细说,直说得两人一愣一愣的,心说这是什么神仙玩法,也太踏马有趣了吧,比赌档的押大小、赌单双、推牌九复杂趣味多了。
“别说那么多了,来来来,先搞一把。”陈明廷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叫得,都把摸鱼打盹的别组的丘臣给吵醒了。
“搞搞搞,斗怨魂搞起来。”欧举廉扇子插脑后,搓了搓手,无师自通,“我来洗纸牌。”
三人一桌,周边还有三三两两被吸引过来瞧稀奇的丘臣。
这大顺朝的第一把斗地主在称魂线丘臣们的班房上演了。
“叫怨魂。”
“不抢。”
“不抢。”
陈风拿了一手稀烂的牌,还敢叫地主,就是欺负两新手刚搞懂规则。
“顺子。”
“过。”
“鬼炸。”
吧嗒,陈风张大嘴,看着陈明廷一脸得意样,差点自闭,你丫……好,等着,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要不起。”
“过。”
“那我来了啊。”陈明廷嘿嘿一乐,脸红脖子粗,跳起来把手中的纸牌尽数摔桌上,吼道:“飞机,欸?嘛是飞机?”
陈风定睛一看,这厮手气逆天,JQK……呃,星月日各三张带八九十各一对,十五张牌,加上炸的两鬼,直接反手把陈风秒了。
欧举廉还一脸懊恼,摆开自己的牌数落得意的陈明廷,“你慌什么,你慌什么啊,我这四个2,四个花都没炸呢。”
陈风眼皮子直抽筋,这两童子手,手气逆天啊,这么好的牌,你们咋不抢地主呢,闹呢。
“纸条贴起来,来来来,我算算啊,当怨魂一倍,炸一铺两倍,两张纸条,本家兄,没得跑了吧。”陈明廷一手捏一纸条,呸呸两声,吐上口水,嘿嘿往陈风额头上贴来。
陈风手一挡,赶紧自己先贴上,麻麻批,你吐了口水的,往我脸上贴,打你喔。
“接着来,接着来。”欧举廉指着陈风眉棱处两道白条纸,洗着纸牌道:“今日定叫你满脸都是纸条。”
“哼,宁挨千刀刮,不赢第一把,你们等着哭吧。”陈风嘴角一斜,憋嘴吹气呼开纸条,腻歪道:“我还不信了,还收拾不了你们两菜鸟。”
“来就来,不要走,决战到天亮。”陈明廷得意的嗓音,我屮……,跟前世的官方配音好像。
摸牌再战。
陈明廷,“叫怨魂。”
陈风,“不抢。”
欧举廉,“抢怨魂。”
陈明廷,“不抢,呐呐呐,抢一手,两倍了哈。”
欧举廉顺手一盖牌,神神叨叨压住纸牌往回缩,“来鬼,来鬼,来2来2,我去,一个四,一个五,一个花,都是单牌啊。”
晕,这实诚地主,把底牌给暴露了。
陈明廷闻言眼前一亮,朝陈风直抛眉。
陈风心想,这眼神?是给我“倒茶”的意思吗?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好牌,暗道可惜啊,没有教两人加倍,超级加倍的玩法,否则,这把得发啊。
“三个六带一对三。”
陈风摸着手里的牌,给陈明廷打暗号,示意地主家打我手上了,让我来。
陈明廷,“鬼炸。”
陈风,“……”
陈明廷这厮,会不会打牌?
“过。”
“要不起。”
“嘿嘿,十星月日一条龙顺子,注意哦,我就一张牌了。”陈明廷把手中单张往桌上一盖,双脚都跳到凳子上蹲了下来。
欧举廉,“……”
陈风,“……”
陈明廷掀开手中底牌,显摆地朝两人眼前来回晃悠,“除了我两鬼,没炸的,有可能的2在我手里。”
欧举廉把牌一扔,“不打了不打了。”
“休跑,贴了纸条先。”陈明廷跳将过去,拉住往后挪椅子的欧举廉,一把把他头摁桌子上。
“四张,我给你裁好了。”陈风也乐,四张纸条沾了茶水,不由分说,啪啪四下,拍人额头上。
呼~!
你的比我多。
舒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