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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的推测出了点偏差。

葛大胖和秀兰并没有赶着马车去找买家交货。

而是一路驾车往京都郊外的竹林赶。

秀兰,也就是之前被打的那个女牙子。

此时,换了一件粗麻衣服,正坐在赶车位赶车。

她一脸愁容,时不时扭头朝车帘里头探视。

焦急的神情,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刻意装出来的风骚劲。

她浑身上下都挂了彩,如果不是粗麻衣服罩着,定能看到许许多多新旧交替的鞭痕。

她的头发用一条帕子胡乱扎在一起,尾辫根的高度和凌乱,可见当时的动作,极为粗糙和随意。

她脸上也有好几道新鲜的血口子,其中一道差点毁了左眼。

就算这样,她也只是随便处理一下伤口,坚持驾马车。

因为。

充当马夫的葛大胖。

快不行了。

“驾驾驾。”急促而短暂的三声鞭响,拉车的马儿,速度再次加快。

秀兰内心焦急,已经开始不顾马力,在透支马儿的潜力。

车厢内。

一头是仍旧昏迷的燕慕白。

另外一头,是奄奄一息的葛大胖。

葛大胖浑身残破,桑木疙瘩的身体,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他那金鱼大的两个眼球,已经没了。

空洞洞的两个洞口,不断往外溶出不是血色的渗透液。

黏稠中带着浅白的颜色,还夹杂一些细许的芳草味,跟砍掉树枝渗出来的液体差不多。

“胖子,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秀兰见车厢后面没有回音,扭头一看,葛大胖的桑树身体,都在朝暗黑色开始转化,这是要枯木的节奏啊。

秀兰紧急拉缰绳。

拉车的马儿,后脚站立,前脚高高立起,喷着粗粗的响鼻,脚下一软,后退跌跌撞撞跳跃几步,才堪堪站稳。

秀兰根本没心思去管马儿死活。

马车还在因为惯性没有停稳,她就钻入了车厢。

“胖子,胖子,死胖子。”秀兰半跪在车厢里,抱起葛大胖的身体晃了晃,急叫了几声,糊得满怀的黏液。

她见葛大胖没有回应,第一眼就盯上了昏迷的燕慕白。

她唰地一声从脚踝的位置抽出一把匕首,眼神一瞬间就从焦急,变得有些凶残。

那是一种嗜血的冲动,一种渴望中带着原始欲望的眼神,一种对上一眼,你就能读懂,是想要给你放血的眼神。

秀兰举着匕首,跪爬着扑到燕慕白的身边,比划着匕首顺着燕慕白的脖子,试了好几次,终究还是没有下去手。

她转身回到葛大胖身边,重重叹息一声,嘴里也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

秀兰再次举刀,这一次,干脆利落地划向了自己的手臂。

拉开了好长一条口子。

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臂,小溪一样猛地一涌,成线条落进了葛大胖的嘴里。

待到那血色线条成为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趋势。

秀兰也脸上发白,唇色全无,本就受伤的她,如今更是一脸虚弱。

她将身上的麻布衣服切割几条,绕着手臂狠狠缠了一圈又一圈,这才去看葛大胖。

葛大胖桑木疙瘩的身体吸收掉秀兰的血气,转暗的颜色,止住了。

至少一时半会,不会出现桑木枯死的情况。

葛大胖的命,暂时保住了。

秀兰长吁口气,朝昏迷的燕慕白骂了一句“要不是老娘答应胖子不再行恶,早就把你剁了”。

她转过身去,艰难跌坐在车夫位上,闭目养神了三四息,才艰难提起缰绳抖了抖。

马车又移动了起来,继而是马蹄的奔跑声。

车厢开始晃动,伴随着高低的颠簸。

看来,出了京都郊外,马车脱离了官道,改走小道山路了。

车厢内,随着颠簸,燕慕白的身体,也在高低起伏。

他闭着眼,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这一刻。

他额头上,才慢慢涌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燕慕白,早醒了。

甚至在桑麻仓库就已经醒了。

他亲眼目睹了,葛大胖和秀兰疯了一样,屠杀桑麻仓库的伙计。

另外两个叫桑吉和桑怀的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秀兰就是被桑吉抽中,差点一根藤条插个透心凉。

如果葛大胖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陷入桑吉、桑怀的合围。

那是怎样的场景啊。

燕慕白现在想来,都还有些后怕。

数十根绿油油的桑树藤条互相纠缠,像手臂一样灵活。

这颠覆了燕慕白的认知。

原来这个世界,不是自己长久以来印象中的那个世界。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树人。

树人还会内斗。

身为人类的秀兰,竟然还会和葛大胖这个树人联手。

而他们要对付的,不仅有桑吉、桑怀这两个树人,还有仓库里的那些伙计。

那些都是人牙子,死了活该……燕慕白闭着眼睛,内心呸了一声。

他悄咪咪眯起眼,打量着车厢里的动静。

只是看到葛大胖那惨不忍睹的身体,燕慕白又闭上了眼睛。

他怕恶心想吐,到时候一不小心吐出声来,会惊扰了外面那个凶残的人类。

燕慕白想不明白。

都是人牙子,怎么还起了内讧。

是分赃不均?还是想吃独食?

握草……燕慕白内心惊道,他们为了我的归属,竟然不惜以命相搏?

燕慕白既害怕,又有些莫名的小得意。

想不通的问题有很多。

燕慕白的脑子一团浆糊。

他索性不去考虑这些大人的问题,在寻思着怎么逃跑。

燕慕白从平日里跟老娘斗智斗勇的日常中,知晓一个道理,要想不遭老娘打骂,最好的方法就是装乖。

用在眼下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装死的意思。

所以。

燕慕白从醒了以后,就强装镇定,装睡不醒,其实,内心早慌得一匹。

他也是十来岁的大孩子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要沉稳。

燕慕白谨记,自己不是小孩子,是家里的男子汉,遇事不能像小孩子那样哭哭啼啼。

通过刚才女牙子想要杀了自己,最后关头又收了手,又骂的那句“要不是老娘答应胖子不再行恶,早就把你剁了”这句话,燕慕白判断自己的生命暂时是安全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这种未知的不确定性,又让燕慕白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马车一路颠簸。

来到一座竹顶小院。

院内早有炊烟升腾。

听到马蹄的声音。

竹篱笆的院墙上,冒出十来个大大小小的脑袋。

脑袋的主人们,眼神中带着谨慎和警惕,待看到马车走近,那眼神中的警惕变成了欣喜。

“兰姨,是兰姨回来了。”

一阵喧闹的嘈杂。

院门大开。

十来个衣裳整洁,但是身体有恙的半大孩子涌了出来。

男孩女孩都有。

有跑的,有相互扶持着顺拐的,有被人推着轮椅落在后面的。

大家脸上带着发自肺腑的的微笑。

长相各有千秋,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要么缺胳膊少腿残疾的,要么手脚齐全,但是手脚的弯曲度显得很别扭的。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歪瓜裂枣,单个放外面,都是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

譬如落在后面推着轮椅的两位。

轮椅上那个男孩双脚齐根折断,下肢无力,完全不能行走。

而推他的那个女孩,是个瞎子,还不是那种睁眼瞎,是两个眼睛空荡荡的,没了眼球。

男孩嘴里叫着方向,女孩在后面推着调整角度。

两人配合娴熟,男孩就是女孩的眼睛,女孩就是男孩的脚。

两人身体残缺,落在最后面,但是脸上挂着的微笑,是那么的干净,阳光照射在两人脸上,映照得光线都更加明媚了。

这是一群孤儿。

一群长相普通,在人牙子组织里评定不上“一炷香”和“一枝花”,卖不起好价钱的“孬货”,最终被人为弄成残疾,卖给乞儿组织,搁街面上行乞博取人同情的职业花子。

不过。

竹院里的这群残疾儿童,被葛大胖和秀兰从乞儿组织救了下来。

并将他们安置在这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长辈,兰姨和葛叔,还有众多相互扶持的兄弟姐妹。

这里没有歧视,也没有强迫和压榨,更没有讨不来钱要挨饿打骂的惩罚。

这群残疾孤儿的头,是个长相与众不同的异类。

是跟葛大胖相同又不同的非人类。

他的皮肤是浅绿色的,从头到脚,甚至连头发都是浅绿色的。

这是一个真正的树人,与葛大胖桑木疙瘩不同的桑树人。

这个桑树人,生下来就有血有肉。

没错,葛爱兰,俗气又真实的名字,是树人葛大胖和人类秀兰的爱情结晶。

葛爱兰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兴冲冲的,冲着冲着,浅绿的脸就凝起了发黑的斑点,这是愁容上脸,于他来说,表情的变化,都会以颜色的形式,体现在脸上。

“娘,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爹呢?”

“兰姨,这是怎么了?”

“你要不要紧,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大点的孩子,满脸焦急,涌了过来,想帮忙却不知从何帮起。

小点的孩子,眼眶已经红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流泪。

秀兰跳下马车,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是失血过多,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葛爱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秀兰的胳膊,待他看清秀兰手臂上缠绕着早已被血染红的麻布条,眼睛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是谁,是谁?是不是桑树村的那伙人?”葛爱兰怒气冲脑,脸色发红,绿中带红的皮肤似起了丘疹,不消数息,他全身的丘疹,渗出一丛丛冒尖的绿芽。

这是葛爱兰要暴走的前奏。

“别,别去。”秀兰反手一把拉住葛爱兰,此时到了目的地,她心中提起的那口气泄下,再也顶不顺,软塌塌昏迷前,指着后面的车厢,有气无力说道:“先……先……救……救你爹。”

最后三个字,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身体一歪,直接晕倒在葛爱兰怀里。

“泥娃、皮猴、熊子、蛋儿,把我娘抬进去,用房里的药丸子救人。”葛爱兰从人群中一口气点出四个最壮的男孩。

他眼中的怒火,虽快压制不住,但还是条理清晰的继续吩咐,“丫蛋、清风、秋叶,你们三去烧锅开水,越烫越好,兰儿、敏子、小草,把马弄到后院,剩下的人,去清扫马车的车辙印子,不能让桑树村的人循着车辙子找过来。”

陷入莫名不安情绪的场面,在葛爱兰的吩咐中,很快平静。

这些身残志坚的孩子们,相互扶持着,有条不紊地各行其事。

葛爱兰这才冲进马车,第一眼就看到马车里躺了个陌生的男孩。

他愣了一下,没有心情和时间去管燕慕白,眼神落在了残破不全的的葛大胖身上。

葛爱兰眼神猛地一缩,眼中的怒火又窜到了脸上,他眼睛四周的浅绿,整圈都烧成了赤红。

葛爱兰诅骂一句,身上的丘疹绿芽开始肆无忌惮地生长,再生长。

不消多时。

从他身上长出上百根细长的桑树枝条。

每一条都插进了葛大胖的身体。

枝条一节一节在涌动,似乎有东西,从葛爱兰的身体流进葛大胖的身体。

葛大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开始好转起来。

身体受伤的部位,就像枯木逢春,旧皮换新颜,蜕了一层又一层干枯的桑树皮,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身体残缺的部位,开始出现一丛丛充满活性的肉芽。

那些鲜嫩的肉芽,跳跃着,簇拥着,富有生命力。

此过程中,葛爱兰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

他身上的浅绿色,一次次地变得越来越淡,又一次次地恢复如初。

那浅绿色就像一种生命能量,补充着葛大胖的身体所需,又再一次被葛爱兰补全。

他就像一个大号的无限量供养的“蓄电站”,在给垂死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葛大胖“充电”。

连接在两者身上的数百条桑树枝条,就像输电的电线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细。

砰砰砰的声音开始不断响起。

随着葛大胖身体的渐渐复原,连接在两者之间的桑树枝条,也越来越少。

枝条在不断断裂。

葛大胖的身体在不断变好。

葛爱兰的身体却在不断消瘦。

他身上的浅绿色,重复着变淡和补齐的过程。

整个过程就像一次“能量守恒”的传递,从葛爱兰的身体里传导给葛大胖。

代价。

就是葛爱兰瘦了一圈又一圈。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两者之间的枝条终于尽数断裂。

这是葛爱兰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

他“打针输液”不能无限量,除非,再施展一次肉芽枝条再造大法。

不过,一次伤身,二次伤根基,三次就得要命。

好在葛大胖本就是桑树人,伤势好转,已不用葛爱兰第二次“输液”。

就在葛爱兰长舒口气,眼看着葛大胖就要醒来的时候。

一声“原来你们在这”的声音从车厢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就是愤怒中带着窃喜的欢喜,“我的,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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