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等啊等,只等来一盒东西。
她脸色变了,“我姑姑呢?”
来送东西的人:“走了。”
没多解释,扭头就走。
李玉珠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口,那人就走了,她愣住,浑身发凉。
三皇子心里只有利益,最是靠不住,要是姑姑也不管她?李玉珠狠狠打了个寒颤。
“来人呐……”
“快来人呐!!”
她大声喊。
狱卒走过来,不耐烦地说:“吵闹什么!”
若非知道眼前的人身份不简单,手里的鞭子早就挥过去了。
国公夫人此前赏他两巴掌的疼还记忆犹新,狱卒对李玉珠这个罪魁祸首全然没有好脸色。
这就是个祸害!
李玉珠心中屈辱又愤怒,轻扯嘴角,好声好气地问道:“大人,我想打听下我姑姑的状况……”
说着话,眼里流出泪来。
娇嫩如花的美人脸上带伤,柔弱无依地落泪,足以激起一个正常男人的保护欲。
偏这些狱卒都是没心的,仍是一张冷脸。
身体后退几步,硬邦邦地道:“不知道,安静点,要么吃,要么睡,别折腾。”
留下一串话,扭头走了。
呵,他爹说了,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玩心计他肯定比不过这些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好色贪财只会害了自己。
任外面的妖艳贱货再美,也比不上给他缝衣做饭的娘子!
李玉珠表情扭曲,恨恨地捶了下狱门,神情如恶鬼般可怕。
“柳芝芝——”她咬牙,脸色满是恨意。
“知什么知,安静点儿!”一经过的狱卒面无表情地冷喝。
李玉珠:“……”
她就发个狠,招谁惹谁了?
在牢里的日子度日如年,李玉珠觉得每一刻都像过了好几年,从焦躁到发疯,再到恨天恨地恨命运不公,最后颓丧地跌在地上,抱膝将脸埋在里面,无声嘶吼……
短短几日,沧桑了一圈,再不复当初中都盛传的美名。
商侧妃看在养在身侧越来越可爱的女儿的份儿上,屈尊来了大理寺。
“李侍妾。”她用帕子捂着鼻子,喊了一声。
李玉珠听到声音猛然抬起头,待看到商侧妃眼睛一亮,忙起身,发麻的双腿让她踉跄一下,扑到狱门上。
“商侧妃,可是三皇子派你来救我?”她殷殷地问。
“想什么呢?”商侧妃古怪地看她一眼,耿直道:“你清醒一点!你对三皇子而言就是没用的弃子,他岂会分神救你?”
丫鬟春春见主子又作死得罪人,心中哀嚎。
“……”主子,您这话太直接了,太直接了!!
李玉珠:“那你怎么能进来?”
商侧妃给她一个装逼的眼神,高傲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完,又补充一句,“要是鬼不听,那肯定是钱给的不够多。”
李玉珠悲痛欲绝。
所以,姑姑因为舍不得银子所以才没来?
她这个侄女不比银子重要吗?
李玉珠难受又愤怒,看着商侧妃说:“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热闹的吗,你走,我不需要你同情!”
商侧妃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同情?我同情你干什么?你有今天的下场,不是自作自受吗!”
春春:“??”主子啊,您越说越过了!!
李玉珠……李玉珠呆住了。
“你,你说什么?”
商侧妃一副你是不是耳聋的眼神,“我说你有如今的下场是活该!”
她又重复了一遍。
春春捂脸。
……主子哪一日才能不作死?
商侧妃看着恍惚的李玉珠,继续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崽崽亲娘的份儿上,你以为我会屈尊降贵来看你?开什么玩笑!”
“你——”李玉珠气的声线发抖。
商侧妃没觉得自己说话难听,还一脸错愕,“实话实说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
李玉珠:“……”
春春一脸麻木。
主子真会作死啊!
商侧妃不高兴了,哼一声,“看来你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说罢,给春春一个眼神,“春春,我们走!”
主子没说把东西放下,春春也没给自己加戏,抱着东西扭头就走。
李玉珠:“??”不是来给她送东西的吗?
东西……东西呢?!
瞧着那一主一仆离开,李玉珠呕的想吐血。
商侧妃摇着帕子出了大理寺,瞧见春春手里的东西,愣住,神情微妙,“我小看李侍妾了!”
李玉珠竟如此骄傲,她门缝里看人了……
春春沉默片刻,“……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想要,我没给?”
“啊?”商侧妃捂嘴,惊愕,“为何?我们不是来给她送温暖的吗?”
春春又默了默,“您确定是来送温暖的吗?奴婢怎么感觉您去过以后……李侍妾越发形容枯槁,大受打击呢?”
“啊?有吗?”商侧妃一脸懵逼,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哪里过分,“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她有什么受打击的!”
“正因为是实话才伤人啊。”春春无奈地说。
侧妃早晚折在这张嘴上……
不过幸好商家有钱。
商侧妃眉头紧皱,“那她别做那等阴狠毒辣的事啊,将一个把她当亲姐姐的小孩子卖给人贩子,李侍妾当时才多大呀,这心机也太深了……”
她话还没说完,春春插嘴:“您知道她心机深,还敢招惹她,不怕她翻身后给你挖坑啊?”
商侧妃表情一僵,想到自己有钱,又神气起来,“不怕,我有钱,大不了多请些人保护就是了!!”
春春一想也是,干脆不提这茬了,转而又道:“那带的这东西?”
商侧妃:“给西城的穷人吧。”
她本来就不想给李玉珠。
朝小孩子下手的,都不是啥好东西!
还想得她的好,哼!!
…
李玉珠在牢里从望眼欲穿到麻木,心里对柳国公府,尤其是国公夫人的恨意到达了顶峰。
说什么把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都是假的!
李氏却没闲着,求完柳国公闹三个儿子,一副不把李玉珠捞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可,柳国公忙的要死,见她一面警告过后不再见她。
而国公府的几位少爷,待书院的待书院,办案的办案,唯独剩在等安排的柳砚,为躲亲娘,他有事没事就带着妻儿去祖父院子。
就这么藏着躲着,终于到了李玉珠贩卖人口一案宣判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