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婆子摸了下闺女的脸,细润滑腻,点着头道:“是!看着是年轻了。”
显年轻好啊,沈家有钱了,免得女婿被外面年轻漂亮的小妖精勾搭了去。
是人被夸年轻都会高兴,李秀娘眼角眉梢都晕染开笑意。
“还不是念念!她嫌弃冬天的风吹的人脸疼,自己做了不少抹脸的,我这一冬天都在抹,气色能不好吗。”
李二嫂酸酸地说,“娘,你听听小姑子的话,真是能把人酸死。”
李秀娘故意道:“我本来匀了两瓶给嫂子们,二嫂这样酸,看来是不想要了。”
“……”李二嫂脸一僵,厚着脸皮说:“要!不要是傻子,谢谢小姑子,小姑子真大方。”
“合着不给我就不大方了?”
“哪能啊!”
亲亲热热地说了好一会儿话。
李老婆子看时间差不多了,扬声喊几个媳妇儿,“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儿,老三媳妇儿,时间不早了,赶紧做饭,把最肥的那只老母鸡杀了炖汤,去菜园子摘点儿新鲜的菜,今天我亲自下厨。”
“哎!”三个媳妇儿齐齐道。
娘要下厨,今天可有口福了。
李老婆子曾在大户人家当过厨娘,也算见过世面,有一手好厨艺,最难得的是也不像村里有些老婆子重男轻女,对家里的姑娘一视同仁。
等沈念几人回来,李家传来一阵浓烈的香味。
“好香啊!”李二蛋小跑着进家门,趴着庖屋的门往里瞅。
一看是奶在做饭,眼睛亮如星辰。
回头看向沈念,大声道:“念念姐,今天是我奶在做饭,咱家里就我奶做饭最好吃,你一定要多吃点。”
话说完,啪的被人打了下脑瓜子。
“咋说话呢,你娘我做饭就不好吃了?”李二嫂气道。
李二蛋眼皮子往上翻,一脸不屑,“娘做饭就是没奶做饭好吃啊,还不让人说实话,你太霸道了。”
然后不高兴地扭头洗手去了。
李老婆子瞧见沈念,慈爱地说道:“念姐儿,快去洗手,姥姥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等会儿你一定得多吃点。”
“嗯嗯,我一定连我大哥二哥满哥儿的份儿一起吃。”沈念自在地说。
李二表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吃这么多还能走路不?”
“你且看着吧~!”
吃罢饭。
沈念跟李家人聊起养鱼的事。
聊完后,看时间不早了,载着李秀娘驾车回家。
目送马车离开,李家人进屋开了个会。
“你妹妹一家这是摆明了要拉拔咱们,你们都好好干,等有了余钱,也送家里的小子去书院。”说到后面一句话,李老头手抖了下。
不是病症,纯碎是激动的!
读书人在大越地位非凡,谁都想让家里能出个会读书的。
要是能送后辈去书院,李家……李家可就不一般了……
李家人愣住。
好一会儿后,李大舅难以置信道:“爹,您说真的?”
“嗯。”李老头点头,“只要家里有余钱,就送几个小子去。”
李家几个儿媳得到公爹的准话,脸上也蔓延开浓浓的喜悦。
送书院……!
“谢谢爹,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搞家里的鱼塘。”沉默的李三嫂没再沉默,眼里泛着冷光。
谁敢搞破坏,挠烂谁的脸!!
其余人也纷纷表态。
“对的对的,一定好好搞。”
李老婆子满意地点头,说道:“咱家忽然有动作,村里怕是会传出不好听的话,都别理,别先别多嘴,等事情定了再说。”
“嗯嗯。”
-
沈念是个完美主义者,既然打算做烤鱼,必定用尽心思。
原材料解决后,她惦记上阿秽的烤鱼方子,于是当即一封信送去中都。
短短半月,信被加急送到豫王府。
信送入豫王府时,阿秽正在跟亲信说话。
他一袭黑衣,脸色苍白阴鸷,撩起眼帘看人时,给人一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冰冷感觉。
“你说什么,那女人想要我的血?”
阿三被主子看的身体一僵,点头,“据属下调查,确实如此。”
阿秽见惯血腥的手指敲着桌子,嗒嗒嗒,一下又一下,让屋子的空气都变得冷滞。
【阿秽,不要给任何人你的血。】
突然的,沈姐姐的话出现在他脑海。
……他的血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段日子府里有什么异样?”阿秽声线透着凉意。
阿三脑子快速转动,一件事毫无征兆地冒出。
“府中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看着比主子您大几岁,姑娘估摸刚及笄。这两人深居简出,院子被王妃防守严实,我们的人暂时没打听出来这两人的身份。”
阿秽眼神薄凉,嘴角微勾,又因不常笑,这笑显得很扭曲阴鸷,“派人盯着。”
“是。”阿三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公子,竹溪村来信。”
阿秽眼里的冷意尽退,屋子都好似亮堂起来,声音染上一丝不明显的急切,“送进来。”
下人低眉顺眼进屋,呈上刚送来的热乎书信。
阿秽接过后,拆开一看,阴沉的黑眸溢出浅笑,转瞬即逝。
沈姐姐还记得自己,真好呀。
阿三扫见主子脸上的笑,微怔。
……原来主子也有笑的不那么变态的时候。
阿秽不知道属下的想法,回到案桌,郑重其事地回了信,让人送出去,“尽快送到。”
“是。”
这里的动静,很快传到豫王妃的耳边。
妖娆美艳的女子看着鲜红的指甲,红唇勾起,如芍药一般艳丽,然嘴里却吐出刻薄的话语。
“没想到那个贱种会是个知恩图报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吴大那个废物还没动手?”
下人:“还没传回消息,想来是在等待时机。”
“扶不起来的废物!”豫王妃冷冷道,“不过是处理个贱民,竟如此拖沓,白费我一番苦心。”
“王妃,可要……”
砰!茶杯摔到说话之人的脸上。
“什么王妃!恶心谁呢!我是巫南的公主,别喊我王妃。”豫王妃怒声道。
一屋子下人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吱一声。
喊错称呼那人顶着一头的茶叶,慌乱跪下,自扇嘴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主子赎罪。”
豫王妃嫌他碍眼,冷冷道:“行啦,你吵的我耳朵疼。”
那人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姿挺立的青年进了屋,他视其中的阴森气氛于无物,脸上带着笑,“谁又惹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