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
徐少晨趴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下方那些忙忙碌碌宛如蚂蚁一般的工人,对梅良新说道。
“说什么?”梅良新问。
徐少晨看了他一眼:“说说梅家。”
“梅家?呵呵。”梅良新略带嘲讽的嗤笑一声,然后才说道:“二十年前的梅家在松山是大善之家,家风家训皆存,现在的梅家,不过一肆意妄为的土霸王而已。”
“你也是梅家的人。”徐少晨提醒了他一句,听起来又像是揶揄。
梅良新看着徐少晨认真的说道:“这就是我最大的不幸。”
徐少晨不言,梅良新继续说道:“你能想象,一群人威逼利诱一个女大学生,然后轮流和她上床,最后赌女人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谁的吗?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梅家大少爷都干的出来,在松山,也只有他有这个底气,谁让梅家在背后帮他撑腰呢?”
“该死。”徐少晨冷冷的的吐出两个字,这种毫无人性的畜生,也配活在世上?
“对,该死。”梅良新点了点头,然后又嘲讽的说道:“他做的事情够他死无数次了,可偏偏他还活得好好的,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活得好。”
这既说明了梅家子弟的恶性,也说明了梅家在松山的势力,如果不是有梅家帮忙善后,梅家大少爷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这样说来,你还得感谢你爸妈把你区别对待了。”徐少晨看着梅良新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梅良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有道理,正是因为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所以我现在还是人,我哥却已经成了丧心病狂的畜生。”
“要不然,我吃点亏,你喊我一声干爹吧。”徐少晨拍了拍梅良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梅良新刚刚酝酿的气氛瞬间是消失得一干二净,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滚蛋。”
“要是梅家还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踏进江州一步,那我就灭了梅家,让你当家主怎么样?”徐少晨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既然现在的梅家已经烂了,那不如就换换血吧。
梅良新摇了摇头:“算了吧,家里那些所谓的长辈是不会同意的。”
他在梅家地位堪比下人,那群叔伯怎么可能让他当家主,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我需要他们同意吗?”徐少晨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看着梅良新认真的问道。
梅良新一愣,这话,听起来怎么一股逼气侧漏的感觉?
徐少晨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说道:“我不需要他们同意,也不需要他们反对,我只需要他们乖乖听话,不听话的,那就打到他们听话,如果打了还不听话,那就让他们永远闭嘴好了。”
梅家竟然如此不堪,随意伤害普通人的性命,为富不仁就算了,但还去加害普通人那就是该天诛地灭。
在江州,徐少晨还从未听说过有那家子弟和松山梅家一样混账。
“你要是真能做到,这个梅家家主我也就却之不恭,因为我不爽现在的梅家已经很久了!”梅良新陡然提高了嗓门,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
徐少晨笑了笑,结束了这个话题:“过两天我要去一趟云州,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这算是和我约会吗?”梅良新又恢复了那副贱贱的样子,一阵挤眉弄眼。
徐少晨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害怕我不在江州,你被梅家的人抓回去杀猪取肝了。”
“呵呵,你看不起我?我梅良新又岂是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梅良新轻笑一声,看着徐少晨豪情万丈的说道。
徐少晨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梅良新什么德性他还不了解吗?
果然,梅良新下一秒瞬间是换了一副脸色,笑嘻嘻的说道:“不过我还是愿意陪你走一趟云州,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因为我想陪你这个朋友。”
“呵呵,你还真仗义。”徐少晨翻了个白眼,信了你的邪,老子差点就信了。
对于徐少晨含有鄙视的眼神,梅良新直接无视了:“什么时候走,我好准备几件衣服。”
“到时候再通知你,坐飞机,很快就到了。”徐少晨淡淡的说道。
“飞机啊。”梅良新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给我讲讲坐飞机需要注意什么,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徐少晨:“……”
这踏马也太惨了吧,堂堂梅家二少爷居然连飞机都没坐过,和他大哥的待遇的比起来,这真的是爹妈亲生的吗?
虽然他也没坐过飞机,但他绝对不会愚蠢的把这一点告诉梅良新。
“没什么要注意的,就是有事问空姐的时候你要用手拍一下她,然后亲切的称呼她为机婆,这样会显得你和空姐很熟,经常坐飞机的样子。”徐少晨一本正经的瞎几把扯淡,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梅良新看着徐少晨,半响才说道:“我只是没坐过飞机,但我踏马不是傻子。”
“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徐少晨认真的说道。
梅良新刚刚准备说话,徐少晨已经转身下天台了,他也只能拿着望远镜连忙跟了上去。
“徐董,大事不好了,出事了,林厂长让我来找你。”
刚刚走出办公楼,一个额头上还带着虚汗的员工就满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
徐少晨和梅良新对视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头问道。
员工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才急吼吼的说道:“有人在把我们厂大门堵起来了,说是我们的火锅料吃坏了人,正闹着要我们负责呢。”
“这不可能!”
员工话音刚落,徐少晨还没有说话,梅良新就是斩钉截铁的脱口而出。
他现在对大风厂很了解,虽然以前大风厂有人勾结供货商以次充好,但火锅料充其量只是质量有问题,卫生绝对没有问题,否则不会这么久都没有人吃出事。
更何况那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被清理之后,现在大风厂的各项选料全部都极为严格,就更不可能发生吃坏人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