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一个活口不留!”郜天岩怒吼一声,双手紧握双面狼纹血铜刀,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宗室王朝军队阵中冲去。
“遵命!”单武单霸父子在内的三十一个亲信应声喝道。
“混账!”王之章见形势已无可挽回的可能,只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命令,对着身后的阵列道。“森木城近卫军听令,进犯我万山王朝者死!”
“杀!”身穿血铜铠甲,头戴血铜头盔,右手紧握血铜短刀,左手持血铜盾牌的三十余个森木城近卫军齐声一喝,一字排开后,相邻的两个人各是向前一步,摆出类似犬牙交错的迎敌阵列。
“袁家护卫听令,宗室王朝武将兵勇,格杀勿论!”袁魁平静道。
“得令!”除过手中的血铜刀换成了血铜剑之外,袁家护卫准备与齐声一喝也是如出一辙,只不过摆出的阵型则成残月状。
“这森木城虽然偏远落后,可这近卫军倒是还像模像样,真是难得,而袁家的护卫竟然也是有过之而不及,森木城首富果然名不虚传!”墨先生鬼魅般地出现在了躲在一处粟米粮仓的荣睦身旁缓缓道。“我已经打探过了,素油粮仓不会引燃周边其他的粮仓。”
“那就好。”荣睦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老师,你看这场战斗谁强谁弱?”
“表面上看,我万山王朝一方有着三十余名森木城近卫军和与之相媲美的三十余个袁家护卫,以及郜天岩手下的六十余名兵勇,加起来不过一百二十余人,而宗室王朝军队差不多有二百一十余人,在人数上万山王朝处于明显劣势。”墨先生略作思考。“不过我万山王朝这边可是六十余人有血铜武器装备,而且又是近卫军级别,加上王之章还有比血铜高上整整一个等级的钨铁武器装备,这一点比起以配有血铜武器装备的两个校尉为首的宗室王朝军队强上太多。”
“这近卫军是什么意思?”荣睦不解道。“与其他军队和兵勇有什么不同吗?”
“这近卫军大体上等同于武将中的精锐之师。”墨先生顿了顿。“你应该也知道,与武将晋升依靠军功,而文官则靠政绩,有不少武将军功很高,但只有杀敌的能耐,没有带兵的本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往高里说,就是千将易得,一帅难求啊。我万山王朝皇帝为了平衡此类武将的晋升之心,便是组建了近卫军,以此表彰他们为万山王朝立下的汗马功劳。”
“近卫军分为州、郡和城三阶,其武器装备和俸禄待遇分别与校尉、司马和郡督基本相同,每阶之间的实力都是有着巨大的差距,换言之,郡近卫军就算是持有铣铁武器装备,也可以轻松应对十来个血铜武器装备的城近卫军。”墨先生缓缓道。“所以,面前的这些个宗室王朝军队根本就不是我万山王朝的对手。”
“但宗室王朝的两个校尉应该不是傻子,白白过来送死吧!”荣睦皱了皱眉道。“难道郜天岩和王之章都是宗室王朝的奸细!?”
“这就无人知晓了,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墨先生见乐万里和荣景山都是躲在了自己身旁,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荣睦与墨先生谈话间,杉鹭镇粮库门口的冲突已是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只见郜天岩一马当先,一息之间,已是杀入到宗室王朝镇中,与之迎战的则是三等校尉吴全。
郜天岩双臂有力挥舞,将其平时所练之功,不遗余力地全部使出,朝着吴全的周身要害而去,招招狠辣,刀刀致命。
相较于吴全来说,只是仓皇应对,毫无还手之力,几招下来,吴全已是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吴校尉,最近怎么长进不大啊?”郜天岩上前一步高高跃起,将血铜刀举过头顶,朝着吴全的天灵盖狠狠劈下,若是一击命中,定会是红白液体喷涌一地。
当!
火星四溅。
“郜天岩,你莫要假戏真做!”吴全干脆放弃了进攻,专心防守,连忙将血铜刀横在头顶,硬是接下了郜天岩的一击后,双手虎口都是惨被震裂。
“你这样的废物都能晋升三等校尉,宗室王朝的武将莫非都是些个废物?”郜天岩仰头一笑,侧身一记边腿踢出,重重地砸在了吴全的胸膛之上。
“你!”吴全喷出一口血雾,应声倒地不起。
“想当年我郜天岩乃是英雄少年,就算是司马也难在我手上走过十个回合,现如今区区一个三等校尉,居然也敢在我面前造次!”郜天岩冷笑一声,再次挥舞起血铜刀,朝着吴全走去。
“不要!”吴全露出惊恐的表情,带着哀求的语气惨叫道……
相较于郜天岩一边的真刀真枪,王之章与邹克衡之间的争斗则显得有些波澜不惊。
“于爽现身在何处,为何迟迟不肯现身?”王之章深知钨铁对血铜有着阶别的绝对优势,对其完全可以达到削铁如泥的程度,但他却没有打算一击制敌,而是有意控制着力道和攻势。
“于司马就在附近!”邹克衡似乎看出了王之章对于爽颇为忌惮,于是谎称道。
“放屁!”王之章手腕一转,挥出的钨铁刀徒然调转方向,径直朝着邹克衡的胸膛刺出刺出。“那为何不肯现身,难道是怕我万山王朝援军也在附近不成?”
咔!
只见邹克衡的血铜胸甲是立刻是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奇怪的是里面并未涌出鲜血,只是露出印着伤疤的皮肤。
“哼!”邹克衡同样深知血铜与钨铁有着巨大的差距,但他并不清楚这差距有多大,如今他终于是知道什么是天壤之别。以劈砍见长的刀,居然轻轻一刺,便是轻易洞穿了血铜胸甲。
“识相的话就快说,不然我就将你血铜胸甲削成碎片!”王之章手中的钨铁刀再次挥出。
“混账!”邹克衡大惊,只好用血铜刀奋力去接。
“不自量力!”王之章冷笑一声,刀刃轻轻一转。
刷!
只见钨铁刀轻轻抹过血铜刀,连半点火星都未曾出现。
“啊!”邹克衡惨叫一声,只见其血铜胸甲的腹部又是出现了一个孔洞,与上次不同的是,一整块皮肤都不见了踪影,仔细看去,切面光滑平整,由于并未触及到深层次的肌肉,因此只是渗出了些许鲜血。
由此可见,王之章的刀法了得,绝不是郜天岩口中的,司马级别的无能之辈。
“不说我就剥了你的皮!”王之章见邹克衡如此嘴硬,逐渐失去了耐心,发起狠来。
他深知目前的处境很微妙,唯有快刀斩乱麻,方才有可能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作为一名武将,从无数场生死战斗合尸体中活着爬出来,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武器。
然而,即便是现在手握着钨铁刀,他也依然没有安全感。
“快说!”王之章愤怒的双眼充满血丝,像一尊杀神。
“于司马,邹克衡有难,速来相救!”邹克衡见状只能对着身后的一片漆黑,没命地扯着嘶哑的嗓子,恐惧地咆哮着。
郜天岩亲信及王之章的森木城近卫军虽然得到了两人格杀勿论的命令,可其实表现与两人相差无几,皆是消极应战,与两人至少还会发力,与敌人一较高下相比,他们无非只是用实际,展现出了什么叫做花拳绣腿和出工不出力。
场中,唯有袁家护卫的战斗力颇为惊人,这仅有三十余人组成的残月阵,如入无人之境,阵后有血铜盾牌防御,不惧背后敌人来袭,阵前有血铜剑劈砍刺出,攻防转换间,行云流水,毫无生涩卡顿。
“守!”阵后袁家护卫低吼一声,血铜盾牌高高举起,接下刺来或是劈砍而下的刀剑。
“破!”血铜盾牌随张开的臂膀砸出,随着阵阵四溅的火星,主动硬撼在利刃之上,震得敌人手臂都是微微一颤。
“杀!”血铜剑一击刺出,手腕一抖,对向劈砍而去。只见精铁胸甲瞬间便是被洞穿或是划破,在鲜血飞溅的血雾中,血铜的暗红色竟是变得猩红起来。
“好默契的配合啊!”荣睦忍不住赞了一声,然后紧紧握起精铁弩,对准阵中的一名宗室王朝兵勇射出,随即,他之前所见郜通脖子被刺穿的那一幕并没有出现,只见精铁弩箭虽然刺入了胸甲,但造成的伤害显然远远不及血铜剑的效果好。
显然碰到了与之阶别相同的精铁,弩箭的威力也是减弱了不少,好在有着射程上的优势,不至于让荣睦陷入肉搏战之中,倒是落得清闲与安全。
“看样子,这袁家的护卫,比起森木城的近卫军来,实力要高出不少!”墨先生微微点头。“当然,森木城近卫军为何不愿拿出真本事来,而是有所保留,难道如今这场面还另有隐情?”
“必然如此!”荣睦粗略一算,双方在人数上的差距已是被袁家护卫的惊艳表现生生拉近,仔细一算,这三十余人的残月阵竟是在短短的两刻时间,斩杀或是重伤了将近九十余名宗室王朝的兵勇。
“单武单霸,你们还在等什么?”郜天岩同样也是注意到了场中的局势变化,连忙吼道。
“郜校尉小心!”单武从怀中掏出四五个白色瓷瓶,狡诈一笑。
“不好,快快捂起口鼻!”墨先生见状连忙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