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守军岌岌可危的形式,自然被荣睦看得十分清楚,尽管之前的每次战斗,都会出现类似的状况,并且心中也早有类似的准备之策,可他还是难免会出现焦急的心情,想要迅速掌握主动,毕竟现在还不清楚,是否在暗处会有更为强大的敌人,在虎视眈眈。
因此,他只得对着戴瑞大喊一声。“戴统领,保护好阵中之人!”
“收缩防御!”戴瑞心领神会地一点头,率先站在了大青山守军的一处缺口,对着身边的兵勇道。“莫要贸然出击!”
“是!”大青山守军的兵勇应喝一声,立即做出应对之策,只见他们朝后退了几步,相邻的两个兵勇,分别举起盾牌和精铁刀,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阵型,在防守的同时,伺机反击,以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确保此次同行的边力、柴恩和百里易行以及医药师学徒、车马夫等人的安全。
大青山守军能有如此默契的配合,虽然十分不容易,可在当下的危机形势中的效果却十分有限。由于守军人数不多,加之要保护的人又不少,因此保护圈的厚度仅靠一人来支撑,若是一旦有人受伤,失去战斗力的话,防御圈被动只能缩小。
“嘿嘿,让大爷我好好陪你玩玩!”狱卒甲一蹬地面,整个人飞身跃起,双脚狠狠地朝着守军甲单手举着的精铁盾牌踹去。
“就怕你玩不起!”守军甲虽然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可他也明白一退再退只会是死路一条,于是也丝毫不甘示弱,果断扎好马步,紧绷起浑身的肌肉,双手紧紧地抓握着盾牌内的手柄,准备硬接这全力一击。
砰!
只见守军甲虽然全力以赴,但还是被震的朝后退了好几步后,这才暖气稳住身形。而狱卒甲则是利用反弹回来的力道,正欲在空中做一个鲤鱼打挺,努力控制住身形,想要稳稳地落在地上,再做下一步的攻势。
“找死!”守军乙见机,左臂立刻狠狠一挥,撤开挡在身前的精铁盾牌的同时,借势挥出右手紧握的精铁刀,狠狠地朝着狱卒甲的小腹处砍去。若是一击命中,定然瞬间就会令他失去战力。
“嘿!”早有准备的狱卒乙和狱卒丙阴险一笑,纷纷调转朝向,双手抡起精铁刀,对着攻击而出的守军乙脖颈处狠狠砍去,显然没有打算给他留出一条生路。
“小心!”刚刚回到防御位置的守军甲见势不妙,不顾被震得发麻的双臂,一咬牙关,双手抡起盾牌,对着狱卒乙丙的方向奋力掷出。
“去死吧!”狱卒乙和狱卒丙怪笑一声,仿佛是对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迫不及待一般,四目流露出极度的渴望,由此可见,他们对待囚犯时,下手会有多么残忍。
当!
一声清响传出,只见飞出去的盾牌虽然挡住了狱卒甲的精铁刀,可狱卒乙的刀刃已是砍在了守军甲的肋骨处,鲜血飞溅间,露出了可怖的惨白之色,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
“啊!”守军乙惨叫一声,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捂着伤口,显然伤得不轻。
守军甲与守军丙见势不妙,连忙挥刀佯攻,趁着狱卒乙丙防御的空挡,拖着守军乙的双腿,将他拉近身后的防御圈里,然后用身体立刻死死地堵住了这一空缺。
这样的险情自然被墨先生看在眼中,此刻,他明知身中郜家保命玉瓶之毒,可还是抽出了袖中的教化尺,随着不断翻转的手腕,闪现出令人胆寒的尺影。
显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试探体内血脉涌动会带来多大伤害的同时,时刻都会与敌人奋力一搏,以化解可能出现的危机。
“墨先生,老夫劝你还是稍安勿躁,以免动了气血,伤到了五脏六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否则到时候,就算老夫能有通天的本事,也无能为力。”柴恩虽然心急如焚,可他还是对荣睦有着说不出来的信任,相信他定然可以化险为夷,于是连忙提醒道。
“但愿荣镇守能有解决的妙招。”墨先生无奈点头,只好又将教化尺收进了袖中,静静地观察着场中的形势。
只不过眼前的一幕难随他的心意,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又有十来名大青山守军受伤,失去了战斗力,尽管柳塘狱卒付出了同样的代价,但面对比自己多了近一倍的狱卒,在武器装备和身手经验都不完全占优的情况下,大青山守军的防御圈则在慢慢缩小,甚是就连他们的后背,都已经靠在了边力和柴恩等人的身上。
“小杂碎,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说不定本校尉还能饶你一命!”王之章手中的血铜刀又是一记刁钻挥砍而出,直奔荣睦的面门而来。
“真是笑话,我万山王朝的武将不去抵御外敌,竟然向自己人痛下杀手,你们这些个吃里扒外的奸臣贼子,还是赶紧下地狱为好!”荣睦眉头紧皱,对着戴瑞使了个眼色后,双手紧握血铜刀,身形一侧,就欲硬接下王之章的攻势。
戴瑞立刻明白了荣睦的意思,于是放弃了给予王之章致命一击的打算,改为挥刀进攻,劈向王之章的左肩处,将想要先将他击伤打算的故意暴露出来。
“可笑的事情多了,就是不知你能否活着笑出来!”王之章根本没有理会戴瑞的攻击,竟然打算强行击杀荣睦。
“是吗?”荣睦双臂一收,积蓄起浑身的力气,立刻向前一步,转守为攻,将血铜刀对准王之章眉心处快速刺出,同样也根本没有留手的意思。
“异想天开。”王之章见荣睦居然打算拼命,嘴角不屑一撇,作为二等司马,虽然无法跟杀人无数,真正在战场上直取敌人武将首级于爽的相比,可他也是一步一步晋升而来,因此别说是比他级别低的武将,就是比他级别高的武将,他心中也会本能的表现出不服气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