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愿为万山王朝兴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誓将荡平宗氏蛮夷,壮我万山王朝雄威!”
一排穿着盛装,精神振奋的青年才俊们抱拳躬身,群情激昂地吼道。
并未被各种眼花缭乱的饰品装点的政令厅内,立刻回荡起他们的近乎于嘶哑的怒吼,他们的双目甚至也随之迸发出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将这座石制的建筑融化了一般。
显然,这种王朝之间的世仇,既像解不开,理还乱的复杂混乱,也简单如似快刀斩乱麻的直截了当。
“常言道,先下手为强,所以我石川郡特殊郡使比起以往,将要提前整整五个月时间,在此期间,只要你们小心行事,完全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暗度陈仓,对宗氏蛮夷出奇制胜!”苏恒双手负于身后,严肃中透着一股得意之色。凭借多次类似上不了台面的谋略,让他的仕途之路平步青云,然而也仅仅是对待自己人他才会使出的残忍手段,毕竟有着苏隐宏的存在,他可以为所欲为。
可对待宗氏王朝这个世仇,即便他痛恨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不敢动来往石川郡的宗氏王朝商人一根毫毛,因为这既关乎到皇族利益,更关系到整个万山王朝的利益。只不过,在被晔治年和左邻右舍的积压之下,他不得不去触及底线。“由于之前的特殊郡试的规则过于迂腐,导致我石川郡的不少青年才俊皆是遗憾败北,所以这一次的特殊郡试,我将以郡试的乌纱帽,和我苏恒的前途作为赌注!”
即便青年才俊们对于本次特殊郡试略有耳闻,可当他们亲耳听见苏恒所说之后,脸上还是纷纷闪过了一抹凝重。
“现在,除过石川郡近卫军不能调动之外,其余的兵马,皆由诸位随意差遣,除过石川郡金库之外,各城池的金库任由诸位动用,除过石川郡粮库的粮食之外,各城池的粮库也由诸位调拨,只为一个目的,那便是将我万山王朝的大旗插在宗氏蛮夷的城池之上,将其变成我万山王朝的土地!”苏恒近乎陷入了癫狂之中,这些无人敢想,更无人敢说的狂言,他用嘶哑的声音,灌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台下的一众文官武将的脸上皆是充满了震惊之色,当家方知柴米贵的他们,明白在万山王朝式微,几乎仅能自保的情况下,每个铜币都来之不易,一兵一卒都显珍贵。
作为西南边关要地,森木城的薛文统和孙信更是被骇得面无人色,这二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离开兵马、铜币和粮食之外,森木城根本就是一座普通的高山,随便来个身手敏捷之人,都可将其逾越,更别提装备精良,身手不凡的宗氏王朝军队了。只不过,面对疯狂的苏恒来,只好竭尽全力地将所有情绪收敛在心中。
“剩下的话,不由我再多说,尔等应该知晓,所以,在接下来的特殊郡试里,我要看见你们把我万山王朝的大旗插在宗氏蛮夷的城池之上,届时,我会继续以郡试的身份前去巡查,带来皇族传世爵位的加封!”苏恒终于打破了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仰头狂热一笑,身后的巨幅仙鹤壁画立刻变成了一张地图。
仔细看去,上面不光有万山王朝的石川郡和盘龙郡,而且还有宗氏王朝的丘陵郡和险峰郡,就连森木城、坝阳城以及铁峰城、木棉城、金水城、高楼城和凤栖城也赫然在上。此外,上面还标注了坝阳河、森木山脉、木棉丘陵和险峰山脉等等不同的地形地貌,甚至就连各地的守军数目都标注清楚。由此可见,这是一张极为难得的战略地图。
“宗氏蛮夷阴险狡诈,对我万山王朝机关算尽,阴招尽出,我等也不必以德服人,所以,此番进攻路线,将绕过森木山脉,从磐龙郡腹地长驱直入,由坝阳城一带猛攻木棉城,得手之后,兵分两路,左路北上,拦截宗氏守军,右路南下,直捣铁峰城!”苏恒故作冷静片刻,再度嘶哑的嗓子,将自己疯狂的计划低吼而出,又一次令得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薛文统感到自己整个人已经处在了麻木的状态之下,尽管他只是一个文官,可他饱读书卷,知晓宗氏王朝骑兵部队的战力恐怖,远非以步兵为主的万山王朝可以匹敌。况且,此番需要长途跋涉方才实现的计谋,则正中骑兵下怀,显然是一场凶多吉少的冒险。
“末将石川郡三等郡督抵祖孝得令!”一名三十岁出头,浑身散发着杀气的青年才俊,向前迈出一步,施了一个剑礼。
“下官赤铜城新晋副城抚薛乾遵命!”一位二十七八岁青年才俊跟上迈出一步,抱拳应和道。仔细看去,他竟然与薛文统极为神似。
话音刚落,薛文统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可他却不敢看向自己的儿子,生怕被苏恒发现,得到一双小鞋穿。
“末将赤铜城二等司马贵篷锋得令!”同样是一名三十岁出头,身材健壮的青年才俊,向前迈出一步,施了一个剑礼。
……
“郡公子晔戟也将亲赴前线,出生入死于战阵之中,荣我万山王朝之威!”一个二十岁出头,器宇不凡的青年,从大厅的角落里缓步走出,径直来到了苏恒的身旁,背对众人,微微扬起头颅,盯着面前的地图一言不发。
众人这才明白,苏恒今天之所以如此这般,完全是仰仗于背后的郡公,所以他也是对着晔戟微微躬身。作为皇族的分支,他们常年蛰伏于此,为的就是争得皇族功绩,好重返皇城,甚至坐在龙椅之上,成为新的帝王。
良久,晔戟微微一抬手臂,一列身着戎装的兵勇依次来到众多青年才俊面前,将手中的旗帜递给了他们,用作将来挂在宗氏王朝的城池之上,可唯独多出的一个兵勇,十分扎眼。
“薛文统,你好大的牌面啊!”苏恒自然看出了晔良脸上的不悦,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杀弟之仇瞬间爆发而出,勃然大怒道。“不管此次特殊郡试结果如何,荣睦都是叛徒一个,待得我抽出空荡,定要将他的脑袋挂在郡城南门之上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