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将军真是妙语生花啊,才几个来回,就将长河镇守军骗出,把水军收归麾下,若是让苏恒四人看见的话,会不会气到吐血?”墨先生微微摇头,眼中对荣睦的欣赏之意更胜。
本来他还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毕竟这一次的行动,比起之前在坝阳城的来,更为凶险。可最后,他几乎连一个字都未曾脱口,所有事情全由荣睦独子办成。因此,他荣睦成长速度极为满意,甚至还有些意外。
“老师过奖了,荣睦不过是仗着皇族的权威,使些小手段而已。”荣睦笑着摇了摇头,换做从前,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沾沾自喜的打好机会,将自己美言一番,并非他成熟的如此之快,而是接下来的郡试,只会是硬碰硬的交锋,宗靖儿的身份不可能重复使用。
“也罢,接下来就在此处好好看看几万人之众的战斗吧,看看石川郡联军和丘陵郡守军究竟有几斤几两,不图你能迅速掌握将军的本事,只希望你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以免重蹈覆辙,因为一招鲜吃遍天的存在的可能性不大。”墨先生轻抚着胡须,走到了望台前,不再言语。
荣睦闻言,也振作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看着河对岸即将展开的战斗。
由于时值盛夏,卯时一刻,东方的地平线上就已经泛起了微白,令得寅时还漆黑的天空变淡了许多,现在,方圆三里外的景色都变得清晰起来。
正在忙着撤退的石川郡联军,虽然严格按照苏恒四人的意愿,以最快的速度撤回石川郡城,可由于其昨日急行二百里,整夜又未能休息,不少将士的体力基本透支,精神也未能恢复,不光收拾起简单的行装来慢慢吞吞,而且居然还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不良之风,带到了战场之上。
只见四大势力的阵中,就连门都卫一级的武将都懒得动一根指头,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只有普通兵勇在忙碌着搬运粮草和辎重,俨然一副未经大战,就已大败的模样。
反观长河镇守军,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已经集结完毕,而且为首的韩勤根本就不需要扯着嗓子下达军令,在其身后的旗手挥舞着不同颜色的旗帜,军令就以最快地传达至所有的将士。
由于是趁机偷袭,他们并未吹响号角,而是在旗手将红色三角旗指向河西岸后,依次穿过长河桥。整个过程,除了有规则的金属碰撞的当当之外,就只剩下了整齐的呼吸。不过在坝阳河水拍打桥墩的声音中,几乎难以察觉。
两万余人的队伍,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坝阳河的西岸。
“我倒要看看,韩勤打算怎么少敌多。”尽管并未亲临现场,但荣睦还是显得十分紧张,就连呼吸也加快了许多。尽管他十分希望韩勤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让苏恒等人重视丘陵郡守军的实力,不要再搞无休止内耗和阴谋。
但也同样希望苏恒等人尽快振作精神,重整队伍,给予韩勤迎头痛击,将之彻底击败的同时,能把损失降也到最低,给接下来更为困难的战斗保存有生力量。但由于这次准备不足,无法向苏恒等人传递霜鸽信,因此现在的荣睦成了彻彻底底的作壁上观。
“动作快点,你们几个磨磨唧唧的是想留在这里过年吗?”二等门都卫躺在运送粮草的马车上,不耐烦的催促着正在搬运辎重的兵勇。
“这狗都卫,自己一动不动得挺尸,就知道催命!”兵勇甲小声抱怨道。
“这群好吃懒做,贪生怕死的武将,与痞子流氓有何区别!”兵勇乙扛起收好的营帐啐了口唾沫。
“不错,干活躲在后面,杀敌也躲在后面。”兵勇丙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地加快了速度。
苏恒四人早已躺在各自的豪华马车里面呼呼大睡起来,这种可拉八钧的四骑四轮马车,拥有极大的空间,被改造隔断出了卧室、客厅与书房,分别摆放着舒适的床铺,宽敞的桌椅以及其他生活起居之物,能让他们在任何地方,都能带给他们奢华的享受。
尽管身为各自势力之首,但他们丝毫不顾外面的事物,他们早已习惯如何下达命令,而不关心命令究竟该如何执行。
反观宗氏王朝一方,韩勤一直都冲在阵前,不断地观察着对方的动态,见其没有丝毫戒备,也未彼此打好掩护,只是各自为政地收拾行装后,终于下定了突袭的决定,第一个加快脚步,拔出钨铁剑,用发起的冲锋,当成进攻的命令。
其身后的长河镇守军,显然早已明白韩勤的用意,根本不需要消耗时间传递,皆是迫不及待地拔出刀剑,朝着毫无防备的石川郡联军冲去。
很快,站在了望台上的荣睦,就看见长河镇守军在韩勤的带领下,犹如下山的猛虎,一头扎进了如同绵羊一般的石川郡联军阵中。几乎毫无防备的后者,顿时被打得莫名其妙。
不少将士更是没有任何反应,就被锋利的刀剑夺走了性命,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呼喊而出,直接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长河镇守军已是越战越猛,完全沉浸在了这种猛攻带来的快感之中,尽管石川郡守军中的部分将士发现情况不妙,但前者还是依靠武器装备上的优势,只需几个回合,就能将数人斩杀,然后无限重复这样的招式,换得更大的击杀数目。
这种生猛无比的阵势,既能提振己方将士的气势,鼓舞他们的斗志,震慑敌方将士的士气,轻易摧毁其心理防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战斗,以此来最大限度地避免己方人数上的劣势。
“韩勤凶残,苏恒等人无能!”
看见此情此景的荣睦,怒骂一声,顿觉热血涌上大脑,愤怒从口鼻喷涌而出,激起了无穷的战意,他用血红的双眼,瞥了眼墨先生,撕下人脸面具,紧握起郡王剑,迈开大步,打算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