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荣……荣将军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我等闲人哪有不耐心等待的道理。”吕春长惶恐不安地与众商人一道起身拱手还礼,便呆在原地,没有了任何反应。
“我叫荣睦,是万山王朝千韧州石川郡森木城杉鹭镇镇守、柳塘镇代镇守,其他皆是虚名,没有什么可说的。”荣睦本就没有刁难吕春长等人的意思,连忙让他们坐下后继续道。“这次有幸能与诸位掌柜坐在一起商讨今后赚钱大计,真是我的荣幸啊,所以还望诸位掌柜建言献策,千万不要藏着掖着!”
“这个……”吕春长扫了眼同样目瞪口呆的周嵩等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可以先听,随后再发表意见,还有叫我荣掌柜就行了。”荣睦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顿时想起自己是入侵者和战胜者的身份后,连忙解释道。“我不会抢夺你们的工坊,更不会洗劫百姓,干烧杀抢掠的勾当,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同时尽量放下两个王朝之间的仇恨和芥蒂,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荣将……荣掌柜的意思是要与我们合作赚铜币?”箫笛霏壮起胆子走到书桌前,死死地盯着荣睦。“我们倒是好说,只有铜币赚就行,就怕工坊里的伙计会有偏见,看不起万山王朝。”
“箫笛霏,你莫要胡言乱语,工坊里面的伙计,皆是些通晓事理,明辨是非的普通百姓,不是那些个蛮不讲理,胡作非为的刁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对别人有成见呢!”吕春长连忙站起身,气急败坏地指着箫笛霏怒道。
“不错,来者既是客,我们什么时候如此高傲得不可一世了?”周嵩也连忙帮腔道。“你这小姑娘,平日不好生读些书卷,了解一下人情世故,成天净搞那些没名堂的东西,你箫家的那点老底,迟早要被你败光!”
“个人恩怨你们可以私下解决,在这里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荣睦见状,明白必须先镇住他们,方才可以给他们些甜头,于是拿出了将军的气势,浑身杀气也毫无保留的散发而出,冷冷地看着吕春长等人。“否则,我就在此先将你们给解决了!”
吕周二人脸色大变,吓得连一句也说不出来,摇摇欲坠地摔坐在了椅子上,连看都不敢看荣睦一眼。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箫笛霏出神地看着荣睦,仿佛置身于事外,做苦思冥想状。
“不管你以前究竟有没有见过我,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出于合作的关系。”荣睦心中一惊,暗道:这个箫笛霏,应该不会认出我吧,但表面上,他依旧面沉如水,眉头微皱,凌厉的目光扫过吕春长四人道。“铁峰城现在由我说了算,从今天起,免除一切赋税,时间的期限暂时为一年,至于会不会延长,则需要大家用行动来争取,如果大家没有异心的话,将来的日子会更好。”
“免税?”吕春长顿时一惊,额头上的青筋都瞬间暴起,对于他这种排行第一的商人来说,这样可以极大的增加利润。
“所有的赋税全都免除?”周嵩的脸上狂喜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本就很红的脸上变得更红了。
“呼……”吴章像是放下了一件极大的心事,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有更多的铜币研制纺布机了!”箫笛霏一下子蹦得老高,开心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梅花一般,十分轻松地就将三人的戏份抢了过来。
“不过我可得先给诸位提个醒,如果有谁做了违反宗氏律典和万山律典的事情,不光不能免税,还得依照两部律典中,惩罚最重的那部执行。”荣睦开口提醒道。“请诸位不要将所有的好处一个人全部占据,希望你们能给那些工坊的活计和雇佣的农民从中分得一些好处。”
“当然没有问题!”箫笛霏依旧沉浸在喜悦之中。
“这个……”吕春长三人则立刻就露出了为难的样子。
“听说你们有着名士和商会会长双重身份之人已经逃离,说这位先生今后就任职铁峰城商会会长,有什么问题皆可去找他。”荣睦见三人有耍滑头的迹象,立刻搬出了崔彧。
“你们各自产业的那些账目,我十分清楚,不必再此哭穷!”崔彧不失时机地站到了荣睦的身后,冷哼一声,孤傲地看着他们。“只要你们继续努力,荣城抚很快就会让你们达到郡一级富豪的实力,若是你们从中作梗,图谋不轨的话,后果自负!”
“放心吧,一切包在我头上!”箫笛霏美滋滋地点点头。
“我等牢记荣城抚之命,谨遵崔会长教诲!”吕春长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立刻抱拳应是。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诸位掌柜请便吧!”荣睦起身对着几人拱手道。
“荣城抚、崔会长多多保重,我等先行一步了!”吕春长三人立刻离开了书房。
箫笛霏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仿佛不仅看着荣睦的脸,更像是在看着荣睦的内心甚至是灵魂。
“箫掌柜可还有别的事情?”荣睦微微一愣,瞥了眼趁势离开的崔彧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求助道。“劳烦崔会长贴出告示,将免除人头税的消息让所有人都知道。”
只不过,所有人都想没有听见一般,甚至连书房的大门都给关上了。
“你与那个宗靖儿究竟是什么关系?”箫笛霏笑嘻嘻地看着荣睦,犹如一个顽皮倔强的姑娘,想要探知她好奇的事情似得。
“宗靖儿?”荣睦暗叫不好,可又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不解地看着箫笛霏。“没有听说过,他是谁啊?”
“宗靖儿就是你!”箫笛霏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宛若黄鹂鸟的蹄鸣,清脆而嘹亮,她揉了揉笑出泪水的眼睛道。“我爹说得不错,我能看透一个人,所以我认定纺织机一定能够成功!”
“是嘛,那祝你成功。”荣睦被热情的箫笛霏炙烤得有些茫然,显然熟悉了晔雨的冰冷之后,他还难以适应截然相反的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