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答无关铜币的问题,以免又让你感到肉痛,否则一旦传了出去,百姓们恐怕对你的小家子气惊得连下巴都掉在地上。”崔彧呵呵一笑,直接无视了荣睦脸上的尴尬,沉声道。“这十门轰天铳,均属于云苍宗,几年前,我曾来此想要通过黑市购买,连定金都支付了,没想到却被中间人黑吃黑,后来托荣郡使的福气,在铁峰城混迹了一段时间,利用手头的资源终于找到了这十门轰天铳的下落,居然还在丘陵郡城内。”
“崔会长是等我攻占丘陵郡城之后,才将这十门轰天铳找到的吗?”荣睦早在良安镇的好客楼里,见识过了口若悬河的崔彧,曾经买卖过不少的军火,自己手中得到的火器残卷就是出自于他,所以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不错,这十门轰天铳,总共价值一亿铜币,每颗铳弹十万铜币,索性失而复得,否则我那五千万铜币可就要打水漂了,虽然我看似赚了五千万铜币,可这些年来的损失,只高不低!”崔彧庆幸一笑,见荣睦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这才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微微摇头道。“还望荣郡使莫要见怪,做为商会会长,三句话不离铜币是绝对不可能的。”
“咳!”荣睦尴尬一笑,知道崔彧肯定是有意而为之,也懒得与他争辩。可心中还是传来了阵阵肉疼之感,一千万一门的轰天铳,云苍宗为了对付安宁骑兵,不光摧毁了五十门,还耗费掉了至少一千颗铳弹,粗略一算,至少扔掉了五亿五千万铜币,想到这里,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那里是在打仗,分明是在扔钱啊!
在心中感叹一声,荣睦不禁想起了养活安宁骑兵一年,不过才一亿多铜币,而光是丘陵郡城一战损失的轰天铳,就足以养活安宁骑兵将近五年的时间。显然威力惊人的轰天铳,花费同样不遑多让。
突然,他联想到崔彧既然可以让轰天铳失而复得,为何不让他试着将其修缮一新呢,于是忍不住道。“那……那些被摧毁的轰天铳,可还有被修复的可能吗?”
“自然可以,只不过得看它们被损坏的程度如何,若是被炸成了碎片,老夫可没本事把它复原,当然,费用嘛比起重新建造一门轰天铳来要便宜不少,可依然不是个小数目!”崔彧精明一笑,立刻岔开了话题,指着面前的十门轰天铳道。“这十门轰天铳,以及两百颗铳弹,总共一亿铜币,不算贵吧?”
“我还以为崔会长是送给我的呢,没想到居然还问我要钱?”荣睦故作不满地瞪了崔彧一眼,皱了皱眉头道。
“反正这笔开支是从军费中划拨,荣郡使不必担心铜币不够,我想晁副郡使应该对购买轰天铳一事,没有什么异议吧?”崔彧满不在乎地看了眼荣睦,对着晁起阳微微一笑,摆出了一副吃定他的模样。
“丘陵郡城百废待兴,到处都是窟窿,花钱的地方只多不少,而且,铁峰城、精铁城和木棉城的各项开支,也多如牛毛!”晁起阳也拿出了老油条的做派,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荣睦最为关心的问题。“尤其是开辟良田、建造仓库、修缮道路码头以及兴修灌溉水利,更是花钱如流水,还望荣郡使三思而后行啊!”
“现在既要固守丘陵郡城,抵挡住三湖郡和洪波郡的进攻,不能让后院起火,还要长途奔袭至坝阳城腹地,与丘陵郡城联军决战,同时还要提防随时都会出手的石川郡联军,若是不先投入大量的铜币用来购买武器装备,一旦吃了败仗,整个丘陵郡都将易手,所以必须优先军防!”郑高说提高了嗓音,压制住了晁起阳。作为军中的二号人物,戴瑞率领两千安宁骑兵先行前往坝阳城支援后,他便接过了丘陵郡城的防务。
本来他与晁起阳在上林寨相处得极为融洽,从来没有丝毫的不合,可如今却为为了铜币,相互之间,争得脸红脖子粗。
而晁起阳丝毫也忘记了自己曾与郑高的密切关系,见负责丘陵郡城的钟守正已经离开,只好打算单枪匹马地与郑高继续唇枪舌战。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荣睦无奈一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今后的每一笔花费,不光关系到自己的肉痛与否,还会让文官武将们争论不休,于是只好岔开话题,对着墨先生道。“丘陵郡城的金库有多少铜币?”
“一个铜币也没有,都被宗晟炎随军带走了!”墨先生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势,丝毫不愿加入到这场难有结果的争论之中。
“这些轰天铳我都要,并且尽可能多的把云苍宗损坏的修复,用来防御洪波郡和三湖郡,不过铜币暂时没有,所以先欠着,等我击败了宗晟炎,拿回了铜币再如数奉还!”荣睦厚着脸皮,对着崔彧义正言辞地道。“还有,劳烦崔会长再凑些铜币和粮食,以便晁副郡使尽快恢复整个丘陵郡的元气。”
见崔彧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性后,荣睦装作视而不见,将压力全都推向了他,继续说道。“另外,丘陵郡城内的冶铁工坊还需要有人经营,此事也劳烦崔会长全权代理,还有,尽快恢复丘陵郡内的各项产业和工坊,在保证雇工工钱正常发放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赚取利润。”
“荣睦,你好大的官威啊,郡使位子你还没有坐热,居然就对老夫指手画脚,真是岂有此理!”崔彧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丝毫不顾丘陵郡商会会长的身份,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好了,眼下时间紧迫,荣睦就不与崔会长一同吃晚饭了!”荣睦拔腿就跑,边跑边扭头对着吴战龙道。“吴郡督,速速整顿安宁骑兵,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