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大人大可放心,若是连那些个小兵蛋子也解决不了的话,我这个一等郡督还不如回家种地!”常楷顿时一惊,连忙对着宗晟炎躬身施了一礼,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这就去准备,不出一个时辰,定然要将坝阳城轰他个稀巴烂!”
“不错,丘陵郡兴亡匹夫有责,我这就去带领所有的文官,做好点火发射的准备!”潘禺豪见常楷并没有因为毫无准备而显得有丝毫惊慌,反而摆出了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于是也只好趋炎附势,以求保全自身。
“我等着你二人的好消息!”宗晟炎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道。做为郡王,他完全可以由着自己的脾气办事,随意把文官武将们骂的狗血临头,以彰显郡王的权利。
可他也明白,自己虽然贵为郡王,可若是过分打压他们,反而会适得其反,于是,他养成了一副不怒自威,不温不火的处事风格,就算怒火中烧,也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
“时间不等人,常郡督潘郡使,别让我等太长时间了。”说完,便将双手负于身后,转身朝着自己凉爽舒适的营帐走去。
“每人给他们两百铜币,以及一个中等军功,那些兵油子,肯定会趋之若鹜。”常楷用手掌扇着热风,无可奈何地瞥了眼已经开始偏西的太阳,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正欲赶去准备。
“解铃还须系铃人,常郡督何必将好钢用在刀背上呢?”潘禺豪连忙拉住了常楷,见他一脸茫然,立刻好言相劝道。“云苍宗人虽然比较难缠,可他们也同样喜欢铜币啊,只需多支付一些,就可避免属下们的怨言和可能发生的伤亡,而且云苍宗人十分熟悉轰天铳,定然可以一击命中,否则,郡王大人岂不是又该怪罪我等无能了?”
“军饷不够的事情,潘郡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云苍牲口,各个胃口大的吓人,就我们那几个铜币,根本请不动他们。”常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旋即一脸期待地道。“不如潘郡使从郡金库内支援一些,我听说此次进攻坝阳城,郡王可是将里面所有的铜币全部都带来了!”
“这个……郡王对郡金库掌控之严,想必常郡督应该有所耳闻吧!”潘禺豪露出了一脸难色,倒不是他为人小气,不愿意出手相助,实在是因为郡王对郡金库内的铜币看得很紧,极难下手。可碍于现在自己已经与常楷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好咂了咂嘴道。“不过我会再想办法的,我可不想被轰天铳轰成灰。”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先去准备一二,你也莫让我等的太久啊!”常锴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他还是不放心地指了指太阳,然后快步赶去准备轰天铳。
……
“禀报戴统领,丘陵郡联军似乎要准备用轰天铳攻击坝阳城了!”一名安宁骑兵一等校尉指着丘陵郡联军阵列的方向道。
“确实如此!”戴瑞虚眯起双眼,只见一长列轰天铳一字排开,对准了坝阳城南城墙的方向,无奈地瞥眼身后体力不支的一种安宁骑兵将士,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前,经过一番试探,他发现丘陵郡骑兵与三湖郡和洪波郡同出一脉,近可用长戟搏杀,远能用长弓射击,尽管他们骑乘的是比高原马低一个阶别的丘陵马,可他们足有四千人之多。
此前的几次交锋,若不是高原马的速度慢和耐力都比丘陵马更强的话,非但不能袭扰丘陵郡联军,阻碍他们进攻的节奏,这两千安宁骑兵还会全军覆没。
经过这几天的袭扰,安宁骑兵已是强弩之末,不光高原马疲态显露无疑,就连骑兵将士的脸上,也充满了倦容,加之粮草补给已尽,若是再进行袭扰,只会让安宁骑兵将士送命。
“为了坝阳城的安危,我等可以再次出站!”见戴瑞显然了犹豫之中,一等校尉狠狠地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地道。
“我等愿为坝阳城安危,出生入死!”一等校尉话音刚落,在其身后的所有安宁骑兵将士立刻振臂高呼道。
戴瑞十分感动地扫了眼状态全无,但士气高涨的安宁骑兵,极为和善地摇了摇头,他明白,就算是荣睦坐镇指挥,也绝对不会下达继续进攻的军令,现在按照上一封霜鸽信以及他的判断,荣睦率领的安宁军距离坝阳城天黑之前就可赶到,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地让他们恢复状态,于是冲着他们摆摆手道。“安宁骑兵听令,后撤两里,原地休息!”
“是!”一等校尉等人虽然有些不大甘心,可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立刻调转马头,开始有序后撤。
……
“郡公主快看,丘陵郡联军又打算用什么阴招?”一名站在城墙瓦砾上的盘龙郡禁卫军女司马,惊恐地指着对准了自己阵中的一排轰天铳,惊呼一声道。
“这是……”晔雨面色凝重地看着一个个漆黑的铳管,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可怕场景,冷厉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本来残存不多的力气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气无力地道。“竟然是轰天铳!?”
“轰天铳?”禁卫军女司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随着声音的传播,很快绝大多数的盘龙郡联军将士都得知了这个消息,虽然有不少人都从未听说轰天铳,可在知晓者的描述下,所有人都明白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十死无生的惨败。
“禀报郡公主,荣睦的安宁骑兵撤退了!”禁卫军女司马干脆瘫坐在了地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此刻,晔雨发现,本就士气不高的盘龙郡联军,更是因此传来了阵阵哀鸣,这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无数将士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仿佛轰天铳一发铳弹未曾发射,就已经取得了胜利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