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迅速刺来的枪尖,荣睦咧嘴一笑,并未有任何躲闪的意思,只是微微低头,鼓起脖颈上的肌肉,直接用钽钢头盔撞了过去。
咚!
“真是个不要命疯子!”三等司马见长枪顶部的尖刺,居然直接被碰断而去,顿时大惊失色,不禁心生去意,连忙举着长枪后退几步,想要先与荣睦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再趁机撤退。
“哪里跑?”荣睦看出了三等司马心思,并不打算给他逃走的机会。荣睦明白,凭借钽钢装备的绝对优势,他根本无法发挥出长枪长度的优势,一旦被自己近身,长枪只会是累赘一个,而钨铁铠甲,也形同虚设!
于是,他主动出击,挥舞着钽钢剑,再度对着自己面前的长枪,像雨点般像劈砍而去。
当当当!
金属断裂的声音传来,刚才还足有一丈之多,威风凛凛的钨铁长枪,居然直接被削成了一根仅有半丈之多的钨铁短棍。
“不要欺人太甚!”三等司马见自己心爱的钨铁长枪,竟然如此轻松地被钽钢剑削得七零八落,只剩下短短的半截时,虽然恨不能将荣睦碎尸万段,可他也十分清楚,在钽钢阶别绝对的压制下,钨铁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加之荣睦也并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毛头小子,想要以目前的状态战胜他,夺取上等军功,无异于白日做梦,所以他直接放弃了抵抗,抄起仅存的半截钨铁长枪,对着荣睦砸了过去,想要以此延缓其进攻的节奏。
“想走?”荣睦一抖手腕,十分轻松地打开了飞来的半截长枪,双脚猛蹬地面,瞄准了三等司马的小腿,以极快地速度刺去。
他本以为靠自己的这二两力气,顶多也就能在钨铁战靴上面留下一个小坑,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困难,就好像是在刺豆腐似的,极为轻松地就刺穿了三等司马的小腿。
“啊!”三等司马顿感自己的小腿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刚才还保持着紧绷的身体,顿时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战靴上的两个正在朝外喷涌鲜血的破洞,他立刻知道自己的小腿被钽钢剑刺穿,明白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被荣睦斩杀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于是闭上了双目道。“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若不是你以死相搏,我定然不会伤你一个汗毛,如今你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我又怎会乘人之危,取你性命?”荣睦见三等司马没有丝毫的畏惧,等待着自己用钽钢剑结束性命时,只是冷冷地答道。“现在你只需坚持一下,待得我安宁军击败丘陵郡联军之后,自然会有人来好生医治你的剑伤!”
说完不待三等司马有任何回应,从怀中掏出几粒益脉丸扔了过去,朝着下一个战圈狂奔而去。
三等司马神情愕然地看着荣睦离去的清瘦背影,又木然地看了眼手中的两粒滚圆的药丸,最终求生的欲望,还是战胜了骨子里对万山王朝的不屑,放弃想要用火硝雷自裁的打算,张开嘴巴,将之吞了下去。
这一幕自然被不少的丘陵郡联军将士看见,处于下风的他们,也都纷纷放下了武器,停止了抵抗。
只不过,这些主动投降的将士,在四万余将士中,还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绝大多数都在殊死抵抗,丝毫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做为郡王的宗晟炎,更是大杀特杀,享受着杀戮带来的快感,只见他身上穿着的银白色钽钢装备,居然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极为可怕。
“你就是荣睦?”宗晟炎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与一名三等校尉搏斗的荣睦,平静的脸上涌出了一抹兴奋之色,见荣睦身手一般,气力平平,不禁产生了想要将之虐杀的想法,以此缓解心中因其攻占整个丘陵郡的愤怒。于是,他提着同样已是鲜红的钽钢剑,缓步朝着荣睦走去。
“你就是宗晟炎?”察觉到危险的荣睦,立刻退出了与三等校尉的搏杀,举起钽钢剑,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中年人,只见他与宗靖儿几乎一模一样,立刻回应道。
“呵呵,好久都没有听到有人直呼我的名字了,原来我不仅仅是郡王,而且与宗氏王朝的皇帝宗晟垚也只有一字之差。”宗晟炎并没有因为荣睦对自己的不尊而有丝毫的不悦,反而露出自嘲的表情道。“真是没有想到,我丘陵郡居然被一个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全部攻占。”
“此事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不是落入晔治德特殊郡试的圈套,兴许我现在还在安宁镇耕田种地,为治下的一万多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而勤于施政呢!”荣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宗晟炎态度的转变,而放松对他的警惕。
荣睦十分清楚,从宗晟炎在丘陵郡的所作所为来判断,他绝非是一位自甘平庸的郡王,加之其手段之狠毒,对待自己肯定只会变本加厉。
“哈哈哈……”宗晟炎像是听见了世间最为可笑的事情,情不自禁地仰头大笑一声,像看疯子一般地看着荣睦,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郡王剑,犹如一头猎豹般,冲向了荣睦。
荣睦见状,虽然顿时一惊,可瞬间就鼓起全是的力量,丝毫不甘示弱,早有准备地挥出钽钢剑,对着宗晟炎的眉心处刺了过去。
嗤啦!
一阵不算明显的声响传出,荣睦的眼前突然一花,只感到宗晟炎的残影从眼前闪过,而刺出的钽钢剑却落了空,同时立刻感到自己的左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勉强稳住身形之后,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钽钢铠甲,居然撕开了一道长达两寸的裂口,里面的皮肤也随之被割裂,露出白色的肌肉,大量的鲜血也涌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刚才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一空。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剧烈的心跳中,从自己的体内逃跑,此刻,那股熟悉的死亡之感,再度让他浑身不住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