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本郡王是傻瓜吗,居然还想用同样的招式对付本郡王,真是可笑!”宗晟炎目光阴毒地盯着荣睦,随手一挥郡王剑,十分轻松地就将三支血铜弩箭,劈成了两半。
看着已经受伤的荣和与只能勉强使用血铜弩的荣睦,宗晟炎忽然不想迅速结束这场屠杀,在他看来,让敌人痛快的死亡,反而是对己方将士的残忍,所以,一个想要荣和与荣睦痛苦死去念头,闪现在了的眼前。
“宗晟炎,你抬头看看,丘陵郡联军可还有几人可战?”荣睦看出了宗晟炎眼神中的狠厉,明白他在丘陵郡这几十年中,对付异己的手段,于是故意指着他的身后继续嘲讽道。“虽然我与你交往尚浅,不清楚你是不是傻瓜,但我知道,要不了多久,你麾下的将士就会变成俘虏,而你也将变成阶下囚!”
说完,把血铜弩朝地上一扔,直接仰头大笑起来,连同心中对于胜利的狂喜也吐露而出,俨然摆出了一副庆祝的姿态。
“口出狂言的小子,真当本郡王会信你的鬼话,我丘陵郡联军灭了石川郡和盘龙郡,就如同我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做打败我们的白日梦?”宗晟炎怒极反笑,将郡王剑置于身侧,像看疯子一般地居高临下道。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他见到荣睦居然扔掉了血铜弩,荣和似乎也没有进攻的打算这种反常的举动后,还是收住笑容,忐忑地望向四周,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
他发现,失去骑兵优势后的丘陵郡联军,在安宁骑兵的反复冲击下,只能利用营区的一些障碍物进行抵挡,伺机进行还击。
好不容易才仓促组成的步兵阵列,在长枪、盾牌和刀剑的配合下,刚刚才开始占据优势,就被落在打乱了阵型,再度落得被安宁骑兵和步兵击溃的命运。
而躲在坝阳城中,被动挨打了近二十天的盘龙郡守军将士,也全都冲出了变为废墟的城墙,犹如一头头下山的饿狼一般,冲到了丘陵郡联军的阵中,不要命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尤其是一个浑身是血,胳膊都被砍折的盘龙郡联军二等司马,居然还挥舞着钨铁剑,不畏生死的与几名丘陵郡联军将士搏杀。
更为糟糕的是,那些隔岸观火的石川郡联军,显然等待这个混乱的局面依旧,已经开始在排兵布阵,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打算在三方势力互相缠斗之时,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那个高深莫测,一直都有扭转乾坤本事的格宗主,在与安宁军的一位高人过招时,也没有了以往的从容,甚至连优势都不复存在,完全陷入了苦战之中,根本无法抽身,去应付面前这个绝境。
“宗晟炎,这般景象可是你最为期待的结果?”荣睦见宗晟炎不可一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骇然,刚才的那股浓浓杀气也消失不见,如果对他身着的黑色龙纹衣袍视而不见的话,整个人看上去与一个做买卖赔了本的商人无异。
“小畜生,你真当我宗晟炎在丘陵郡的这几十年是在养尊处优,等待晔治德和晔治廉向我俯首称臣?”宗晟炎明白现在的处境极为凶险,有着极高的概率会身陷囫囵,自己所有的努力也将付之东流,可他并没有丝毫的后悔,仍旧想要放手一搏,于是他再度拿出了郡王高高在上的气势道。“今日就算我会兵败坝阳城,可用他们还有你的脑袋来陪葬,也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更何况我不一定会葬在此地!”
“宗晟炎,我自始至终,都并未有取你性命的打算,是你步步紧逼,才让事态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过你若是心存悔意,此事完全可以全部揭过,你依然能在丘陵郡城的郡王府内过上舒服的日子。”荣睦笑着摇了摇头,展现出了极大的诚意,见宗晟炎的脸上极为不甘地抽搐了几下,心中又生一计,从怀中掏出了宗靖儿的人脸面具,十分从容地戴在自己脸上。
看着脸部表情逐渐扭曲起来的宗晟炎,荣睦十分清楚,他的情绪因此会产生巨大的波动,于是继续趁热打铁道。“在长河镇与铁峰城时,我都曾劳烦过郡公子的大架,办过不少的事情,好在事态都能在我掌控之中,没有伤及无辜。”
“小畜生,靖儿为人低调,从不为非作歹,况且他也素未与你谋面,你为何要败坏他的名声,有损他的阴德,当真是想断我的血脉吗?”宗晟炎的最后一丝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他可以一退再退,可对待自己唯一的儿子,却如同背后的悬崖,绝不能有丝毫让步。
于是,他再度摆出了进攻的姿态,缓缓地抬起郡王剑,指着荣睦的脑袋,把愤怒转化为杀意,双脚一点地面,以极快地速度朝着他杀了过去。
“郡王大人,若是你执意想要我死的话,那么不如我们都各退让半步,一起同归于尽,如何?”荣睦从荣和的身后绕到了他的身旁,翻过手掌,露出了四个灰褐色的火硝雷,四根手指分别挂着引线,做好随时引爆的准备,一脸坚定地道。
“不错,今日我兄弟二人,就算搭上性命,也要让你知晓,屠戮我万山王朝的百姓和将士,就要付出鲜血与性命的代价!”荣和瞥了眼身旁的荣睦,顿感那个曾经抱着书卷,被同龄孩子欺负的少年已经长大,不光拥有了自保的能力,而且还取得了比自己还要高的成就,心中十分骄傲,不畏生死地上前一步,摆出了进攻的态势。
“真是一对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的难兄难弟。”宗晟炎立刻控制住向前猛冲的势头,朝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随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对着一处空旷的丘陵道。“丘陵郡禁卫军听令,准备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