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登陆!”宋州侯满意地收起望远镜,对着身旁的一名武将,迫不及待地下达了军令,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显然能够号令军队,让他对权利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知宋州侯有何打算啊?”海明阔从指挥舱里走了出来,双手扶着栏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面无表情地问道。
“自然是一个不留!”宋州侯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将心中隐忍已久的杀气全部展现而出,竭尽全力地想要表现自己,以求得到海明阔的赏识。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呀?”做为州侯,海明阔十分清楚斩杀俘虏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但此事已经与他无关,所以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宋州侯残忍一笑,就像是一个准备宰杀牲口的屠夫似的,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
海明阔只是微微点头,旋即轻抬起右臂,随意地做出了一个掌心下压的动作。
二十余艘双桅战船,立刻从侧舷伸出一块长长的木板,依次将相邻的战船连接,靠近岸边的战船,则直接把木板搭在了岸边。
“大湖州水军骑兵听令,随我打扫战场,一个不留!”宋州侯翻身跨上了一匹黑色的平原马,举起手中银色的钛银长戈,拉动缰绳,带头冲下了双桅战船。紧随其后的是身着钛银装备,手持钛银长戈的骑兵。
与平均速度仅有八十里的高原马相比,平原马的平均速度达到了一百里,而且耐力更强,而钛银比起钽钢来,也足足高出了一个等级,显然这支骑兵,比起蒋炽田进的两郡骑兵来,在马匹和武器装备上,都要强。
……
“多……多谢荣公子出手相救。”晔雨跳下马车,远远地看着荣睦,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表面上似乎已经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揭过,可其实,眼神中的冷漠,则很好的表现出了她内心的孤傲,并没有因为荣睦得势,而有丝毫的屈尊。
“郡公主言重了,大湖州双桅战船船队来势汹汹,神火飞鸽更是威力惊人,我等无力抵抗,只能暂时撤退,毫无还手之力。”荣睦摆了摆手,虽然看出了晔雨心中所想,可还是关切地道。“郡王大人情况如何,可曾服下了百里管事的药?”
“暂无大碍。”晔雨收起笑容,再度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扭过头,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火海,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荣和虽然也跳下马车,但并没有上前与荣睦叙旧的意思,只是双手握着步槊,在马车旁警戒,显然还是在履行着自己武将的职责,并不打算擅离职守,像亲哥哥一样的去关心荣睦。
“荣和的那柄步槊,看起来虽然不怎么起眼,色泽也颇为古怪,可其实和晔雨的晴雪阳伞相比,硬度与韧性旗都鼓相当,否则为何能抵挡的住宗晟炎的郡王剑呢?”墨先生看出了荣睦心中的不解和犹豫,迈出几步,挡住了荣睦的视线劝慰道。“所以荣和能为晔治廉尽忠,也完全合乎情理,荣郡使不必将太过在乎此事,权当是各为其主罢了!”
“老师所言极是,在商人的眼睛里,有奶便是娘,有钱就是爷,只是荣睦愚钝,一时难以接受。”荣睦自嘲一笑,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纵使心中有一万个不乐意,不愿意接受眼前的残酷现实,不想让荣和这个心中的靠山崩塌,也无济于事。
因为荣和此时就握着步槊站在不远处的豪华马车旁,所以,荣睦只能强压下中的不解,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神火飞鸽飞来的地方,把如何对付传说中的双桅战船船队,当成最重要的事情去做。
随着东方的地平线处开始渐渐泛白,火光已经变得暗淡了许多,太阳迫不及待的露出了脑袋尖,借着脚下的这块高地,荣睦可以看见很远的地方。
他发现,在坝阳河的岸边,整齐地停靠着一排排双桅战船,粗略一算,竟然多达二十余艘,比起仅有徐海的单桅战船来,不光个头大出了好几圈,数量也超其数倍之多,显然就算得到了单桅战船的图纸,拥有制造的能力,可面对等级的劣势,依然无法靠数量来弥补差距。
“应该是宗晟炎向州王求援,所以海明阔才会出现在这里。”吴战龙虚眯起双眼,严肃的脸上涌起一抹凝重之色,指着那里道。“快看,海明阔随船还携带了骑兵,估计是想要将我们斩尽杀绝,不留后患,以此获得更多的军功!”
“依吴郡督来看,海明阔的骑兵与我安宁骑兵相比,谁优谁劣?”荣睦看出了吴战龙的担心,可眼下也无路可退,必须要迎难而上。
他明白,如若不然的话,不光到手的胜利,会拱手让给海明阔,还会令丘陵郡城以及整个坝阳河上游,都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以内,大湖州吞并盘龙郡和石川郡就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这个不大清楚,只是知道,他们拥有钽钢阶别的武器装备,比起我安宁骑兵的钨铁来,整整高出了一个档次。”吴战龙愕然地摇了摇头,一时间士气全无,只是漠然地看着海明阔的骑兵开始整顿阵型,做着进攻的准备,全然忘记了鼓舞士气。
“再厉害的骑兵,也难敌火器的进攻,只要他们骑乘的不是更为精锐的平原马,那么我就有对付他们的把握!”同样也在默默观察局势的聂逊,呵呵一笑开口道。“正好可以试试神火飞鸽的威力,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宁骑兵有两千五百余将士,安宁步兵有四千七百余将士,丘陵郡禁卫军有两千三百余将士,轰天铳五十七门,神火飞鸽三十个,目测大湖州水军骑兵仅有一千人,从数量上我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来者不善,必须要多加小心为妙。”墨先生沉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