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荣公子不会轻易放弃已经得到的东西,更何况还有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你还没有得到呢!”晔雨对着已经彻底放弃希望,几乎就要举手投降晔治廉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容,旋即故作高高在上地道。
“不就是那个什么传世的贵族爵位而已,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兴趣了,作为商人,我眼中只有铜币,对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号可没有多少兴趣,况且,爵位还会让我的脑袋有着随时搬家的危险呢!”荣睦淡淡一笑,故意将自己对于爵位的好奇与追求说的一钱不值,以此扰乱晔雨的计划,继续牢牢的掌握主动权。
“这可是除过皇族之外,庶民所能获得的最高身份,它代表了你为万山王朝的付出与贡献,你的丰功伟绩将在万山王朝内流芳千古,你的子孙也将福泽万年!”晔雨的眸子里虽然闪过了一抹无奈,可为了家族的未来,她只好继续坚持。
“既然郡公主对爵位如此看重,若是我再一味拒绝,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荣睦摊开双手,对着她身旁的侍者道。“劳烦姑娘给我倒一杯清茶,这种耗费口舌的事情,若是没有茶水续命,估计我会吃败仗的!”
“根据开朝以来的规矩,攻下敌军一个镇,可以获得最低的男爵,一个城,可得子爵,一个郡,可得伯爵,一个州可得侯爵,至于公爵嘛,至少需要三个州。”晔雨自动过滤了荣睦的冷嘲热讽,抓着他话中领人情的意思,立刻展开了游说,并且还故意把公爵要求,从三个郡,提高到了一个州,为的就是提防荣睦用已经得到的三郡变成一个州,直接成为侯爵,完全脱离自己能力掌控的范围。
“既然如此,看来我可以获得一个伯爵的爵位呀!”荣睦故作不满地点了点头,他十分清楚,自己现在足以获得侯爵,与州王平起平坐,但该得到什么,与得到什么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对于晔雨的小动作,他仅仅付之一笑。“说说伯爵能有什么好处!”
“伯爵可获封百户,田地百亩,车马百辆,船只百艘,耕牛百头,铜币百万!”晔雨浅浅一笑,满脸无辜地看着荣睦,就像是所有的一切与他无关似得,吐了吐舌头道。“除过获得的土地以及战利品部分上缴以外,你还需要缴纳二十亿铜币的手续费,方才可以获得。”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缺斤短两的爵位,价钱奇高无比呀!”荣睦看着晔雨皎洁的微笑,虽然知道了她肯定想要借此大捞一笔的想法,可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不慌不忙地端起了茶盏,轻轻地吹吹,抿了一小口道。“我要九百九十九户,田地九百九十九亩,车马九百九十九辆,船只九百九十九艘,耕牛九百九十九头,铜币九百九十九万,至于费用嘛,二十亿铜币就二十亿铜币,不过咱们可把话说清楚,这些钱可都是用于郡王的日常开销啊!”
“你不要得寸进尺!”晔治廉显然已经收够了荣睦的油嘴滑舌,向着晔雨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后,恼怒地瞪着荣睦道。“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伯爵你都得要,我们作为郡王该有的礼遇也不能少,而且任何条件都不可减免!”
“好,不就是区区二十亿铜币嘛,这钱我给得起,礼遇我也能给的起!”荣睦放下茶盏,缓缓地站起身,扫了眼马车外面的景象,只见现在安宁军已经进入了长河镇内,百里风正忙碌着指挥救助伤员和准备埋锅造饭,于是心思早已不在谈判桌上。
在他看来,刚才的一番唇枪舌战,虽然比起几个时辰前的决战更为重要,可安宁军将士才是这场谈判真正的筹码,于是他渐渐收住了笑容,继续道。“只不过在有生之年,你们也将永远止步于郡王职位,没有半点可以晋升的可能。”
说完,不再犹豫,转过身,离开了宗晟炎的豪华马车。
晔治廉见荣睦与墨先生不由分说的离开,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的目光扫过晔治德和宗晟炎,大吼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前些不是还叫嚣着要除掉我晔治廉,吞并坝阳城乃至盘龙郡吗,如今不光成了一个毛头小子的阶下囚,而且半天连个屁都不敢放,是不是不想继续享受郡王该有的荣华富贵了,甘心只做庶民?”
“如今不管我战败,还是你有条件的投降,咱们的身份都一模一样,你又何必在此大放厥词!?”一直沉默不语的宗晟炎抬起眼皮,不屑地看着晔治廉,满不在乎地道。“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就凭你盘龙郡的那些个残兵败将,荣睦手中的丘陵郡禁卫军、两郡骑兵和水军骑兵轻易就能将之剿灭。”
“不错,那小子之所以不愿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不想造成更多的杀戮而已,否则,晔戟早就成了他的刀下鬼了!”晔治德目光阴毒地瞪着晔治廉,恶狠狠地道。“还有,那小子与晔雨关系非同一般,想必这也是他愿意坐下来与我等和谈的重要原因,你不要把把鸡毛当成令箭,得寸进尺,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要到最后,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晔雨本想开口还击,以此表明盘龙郡的立场,可一听见晔治德与宗晟炎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不禁心虚不已,加之二人所说的确属实,若是横加辩解,无疑是强词夺理,于是只好保持着冷厉的沉默。
晔治廉面色铁青地看着晔治德与宗晟炎,不由得地握紧了双拳,做好了以命搏命的打算,长年以来的隐忍,反而让他的欲望成倍增长,眼下这个能助他成为州王的机会,自然决不能轻易放过。
“既然你二人甘愿臣服,那么还是跟我混吧!”晔治廉残忍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玉瓷瓶,不由分说地将其吞入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