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亿铜币,完完全全是交给皇帝的,我们分毫也捞不到,还望荣郡使多多理解。”听说晔治廉下场的晔治德,一改往日的高高在上,极为客气地解释道。“虽然石川郡金库常年亏空,但挤一挤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应该能负担五亿铜币。”
“丘陵郡的所有铜币,已经都在荣郡使的手里了,做为失败者,我无权向宗氏王朝的皇帝讨要爵位,还望荣郡使多多包涵。”宗晟炎拿出一个账簿,对着身旁的番禺豪使了个眼色道。“不过我也能从郡王的小金库中,拿出两亿铜币,以解燃眉之急。”
“这是丘陵郡的政令册,请荣郡使多多指正!”番禺豪战战兢兢地递上了五本寸许厚的书卷。
“这是丘陵郡的政令册,请荣郡使多多指正!”苏恒重复着相同的动作道。
荣睦正欲开口,只见晔雨带着冷傲的气息,走到了自己对面的空椅子前坐下,冷厉地看着自己,眼神中虽然有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可舍我其谁的架势,俨然比起晔治廉来,强出了足足两个档次。
“我盘龙郡金库内,没有半个铜币,粮仓内却有着极为充盈的粮食,据说丘陵郡的粮食不足,我可以按照一铜币一斤的价格出售,以此分担荣郡使的压力。”晔雨若无其事地扫了眼荣睦、宗晟炎和晔治德,语气极为强硬地道。
“晔雨,你能否摆正自己的位置,做你该做的事情,莫要重蹈晔治廉的覆辙!”晔治德的脸上瞬间阴沉下来,怒气冲冲地道。
“不错,先前晔治廉的举动,已经让我们十分被动,失去了谈条件的资格,你若在是一意孤行,蛮横无理的话,我们迟早会被你连累!”宗晟炎也一改刚才的客气,极为不满地瞪着晔雨,很快他又恢复了常色,对着荣睦抱拳道。“请荣郡使明察,还我丘陵郡一个公道!”
“不错,请荣郡使明察,也还我石川郡一个公道!”晔治德也立刻对着荣睦施了一礼,愤愤不平地道。
“晔雨,我一直都念及你我之间的旧情,想必你也如此。”荣睦并不打算激化矛盾,更没有为晔治德和宗晟炎撑腰的意思,在他看来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团结,而不是无休止的内斗,要终止内斗,则必须剥夺他们内斗的资本,比如郡王的一切权利。
所以,他只是表现得极为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愉悦,就像是大人看见孩童之间的争执似得,笑眯眯地对着晔雨继续道。“郡王大人,既然已经坐在了这张谈判桌前,就代表着你选择了合作,据我所知,柴先生那里没有后悔药,所以就算你怨气再大,也无法回到从前,积攒更强的实力,避免今天不利局面的出现,你说是吗?”
晔雨极为惊愕地看着荣睦,根本没有想到荣睦会当众分担没有给自己面子,反倒拿出了高高在上的态度,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羞恼。
虽然她从前一句话中,明白了荣睦还会念及旧情,兴许会对自己照顾一些,可随之而来的强烈自尊心,加上荣睦后半句无可辩驳的嘲弄,还是让她又气又恨,一双玉手因为握拳用力过猛,所有的关节处都已经发白,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言不发地看着荣睦。
晔治德与宗晟炎也完全意识到了荣睦不会为任何人撑腰说话的可能,自己对于荣睦来说,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之所以现在没有放弃,说明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所以顿时噤若寒蝉,不再言语。
“咱们继续说说这个传世爵位的事情。”荣睦本来对爵位的兴趣不大,加之还要花费巨额的铜币,更是令他无欲无求,可转念一想,自己就算贵为郡使,握有安宁军的兵权,也还会被晔治廉下黑手,所以只好用传世爵位来镇压不安分的郡王,于是扫了眼不再言语的三人,缓缓地道。“不知宗氏王朝可还有传世爵位?”
“宗氏王朝的开国传世爵位,在之前的几百年中,不是被杀就是被废,加上庶民根本没有得到的可能,所以根本没有传世爵位一说了。”宗晟炎摇了摇头,很快又补充道。“不过可以通过与皇族联姻的方式,变为皇族的一员,若是再有开疆拓土、富可敌国的本事,说不定地位会有本质的提高,据说几百年前,皇帝的女婿,几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既然如此,那便先说眼前之事。”荣睦对于宗晟炎还是比较放心的,加上他已经彻底失去了野心,所以将目光停留在了晔治德和晔雨的身上。
“这个好办。”晔治德提起毛笔,拿过几张纸,边说别写起来。“杉鹭镇镇守、柳塘镇代镇守荣睦,在特殊郡试中,攻占宗氏王朝丘陵郡,又为收复石川郡和盘龙郡立下了汗马功劳,特嘉奖传世爵位——伯爵!”
写完后,他立刻拿出郡王大印,在上面留下了一方红印,递到了晔雨的面前。
“真是没有想到,叔叔你还为了保护荣睦,把丢掉石川郡写成了荣睦帮助收复石川郡。”晔雨面色冷傲地瞥了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晔治德,虽然心中极为不满,可还是在上面盖上了郡王大印,最后递到了荣睦面前。
“劳烦把二位郡王将郡王大印和兵符都交给我,从今往后,我会为你们提供所需的一切,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请你们暂时住在长河镇。”荣睦扫了一眼,又递给到了晔治德的面前。
“请荣郡使放心,不出半月时间,此事就会有结果。”晔治德将早已准备好的兵符与手中的郡王大印,恭敬地放到了荣睦面前,把成文的奏章塞进一只精致的信封里,贴好封条,递到了身后的随从那里。
“看来这张契约可以作废了。”晔雨拿出了当初与荣睦签订的皇族契约,迅速将之撕成了碎片,然后大方的交出了手中的郡王大印和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