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坝阳州城地基的平整一事,已经进行了五分之一,剩下的只需按部就班便可,耕田的开垦进度则相对较慢,等待晁起阳安顿好丘陵郡城的事物之后,再由他来全权负责。”黎威略作思考继续道。“宫辛与顾绩二人修筑坝阳城至杉鹭镇的城道,也已经全部完成,正在着手修筑杉鹭镇至坝阳州城的城道,至于之前提到的由安宁镇到铁峰城再汇入坝阳河的运河,暂时还没有眉目,所以应该可以随荣侯同行。”
“建造单桅战船的事情,不知边先生准备得如何了?”荣睦微微点头,满怀期待地看着边力,做为在坝阳河上游开展贸易的重要运输工具,具有运量大、速度快、成本低的船只运输,有着比起马车更为重要的作用。
“现在虽然有了单桅战船的图纸和安宁镇的即将竣工的船厂,可并不具备建造的所有条件,还需要郡级高等造船师、建造船体所需的普通松木以及桅杆的普通杉木。”做为郡级高等木匠的边力,对于战船的建造也有着浓厚的兴趣,颇为热情地道。“所以为了能够将我这个仅有郡级高等木匠的水平,提升至州级的水平,并且兼具造船师的能力,去往千韧州之行,也算我一个,想必还能托荣侯的福,再度获得研习中域遗物的机会,看看这次能有何发现。”
“那便有劳边先生了。”荣睦会意地笑了笑,立刻燃起了探寻中域遗物的热情,除此之外,他对于袁善能够提供松木和杉木确实能够建造船只而感到欣喜异常,顿觉这是一笔非常值得的买卖。
“荣侯不必客气,刚刚说完了喜事,还有几件坏事要说一下,否则岂不成了报喜不报忧咯!”边力话锋一转,遗憾得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双桅战船的难度极大,暂时没有一点眉目,所以三桅战船还只是个念想,还有便是我前不久根据单桅战船绘制出了一副单桅商船的图纸,因为能力不足的原因,出现了不少的缺陷,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边先生不必灰心丧气,我尝试修筑的和睦公厨,也发现了不少的问题,相信时间一长,还会暴露出更多的问题,还需要进行数次整修。”黎威轻叹了口气,也露出了沮丧之色,但很快,黝黑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不甘心的样子,显然没有就此放弃。
“既然如此,那么此行也征求一下宫辛和顾绩的想法,若是愿意的话,也一并带上。”荣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想要让自己的实力增强,必须想让麾下的人提高本领,否则自己用性命换来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于是更加坚定了要去千韧州、瀑龙州乃至大湖州学习游历的打算。
毕竟,自己正是依靠了苦读了八年的书卷,才知晓了这浩瀚世间中,无穷知识的一点皮毛而已,现如今也完全不够用,所以也得开开开眼界,于是调侃道。“想必除过柴先生之外,所有人都想要去千韧州城学习吧!”
众人听懂了荣睦的调侃,顿觉有些忍俊不禁,毕竟不光荣睦被高傲的柴恩冷嘲热讽,在座的所有人,也同样未能幸免。
“呵呵……”柴恩不适时宜地走进了指挥大厅内,双手负于身后,极为不满地瞪着荣睦,冷哼一声道。“荣侯,老夫何时说过不去千韧州城的话了,这才刚刚受封传世爵位,就开始独断专行了,若是长此以往,岂不是要取代元盛帝咯?”
“咳……”荣睦被柴恩辛辣的言语呛得咳嗽几声,见他一连认真的表情,明白他肯定不会亲自前去,而是要另有他图,重新振作起精神道。“想必是上次在森木城时,托关系得到的城级医药师,经过柴先生的悉心调教,有了极大的精进,能够越过郡级,直接达到州级的水平了?”
“那是自然,我早就给你说过,老夫掌握的医术,皇帝身旁的御医都不一定搞得明白,更别提熟练运用了,正所谓名师出高徒的道理,他们肯定已经具备了州级医药师的水平。”柴恩信誓旦旦地昂起脑袋,像一只骄傲的雄鸡,孤傲地扫着众人道。“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区区一个森木城都如此黑暗,利用城级医药师大肆捞钱,那石川郡和千韧州岂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众人知道柴恩在医药师的评定上,栽了一个大跟头,如今也只有学徒高等医药师的认定等级,明白他对于医药师等级评定有着极大不满情绪,连忙纷纷回避,生怕被他犹如箭矢一般的锐利目光击中,只好用一个尴尬的笑容来告饶。
因为他们十分清楚,柴恩利用残缺的《中域药典》,结合个人的经验和感悟,在医药方面的成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不但可以因病施诊,还能制作出许多常见病的复方药,更为重要的是,还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赚取了五千万铜币的收入。
“柴先生所言极是,眼下荣睦已经获得了侯爵的身份,与那些皇族中的州王相比,只高不低,此次前往千韧州城,定然要向他们讨个说法,以正视听!”荣睦现在已经不再畏惧柴恩,相反还把他的脾气摸得很准,总是用这种简单的激将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于是淡淡一笑道。
“用不用侯爵的身份,那是你的事情,反正荣菲儿已经是我徒弟,只要你不觉得外人看她没有医药师的等级,到处散布那些恶意中伤的闲言碎语便是。”柴恩得意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众人,转身拂袖而去。
“既然如此,那么坝阳州城的事物,暂时交给晁起阳来处理,诸位各自回去准备一二,尽快赶往千韧州。”荣睦缓缓起身,打算利用这段空档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如何打通千韧州城这条商路,赚取更多的铜币,可一阵源自于内心的乏力,还是让他决定去好生休息一番,不再顾忌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养成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