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有劳王掌柜了!”荣睦闻言,顿时兴奋不已,连忙拱了拱手,怀着兴奋的心情,带着众人,随王同华朝他所说的地方赶去。
千韧州城的北岸区,是最为繁华的区域,由于处在山谷之中的狭长地形,所以不论南北走向还是东西走向的街道,都比较狭窄,不少仅有一丈多宽,只能容纳一辆车马和部分行人通行,但位于正中千韧大道,则足有三丈之宽,两侧林立着诸多商铺,千韧州大酒楼便在此处。
所以,自从出了千韧大道以后,因为需要避让对象过来的车马,荣睦一行人的速度,还不如走路来的快,在耽误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位于千韧河边的目的地。
“此处是千韧州城北岸区最南端的临河路,与最北的北山路一样,住在此处的百姓,以及开设在此地的商铺都是北岸区排名最为靠后的。”王同华走下马车,指着显得极为破败,凌乱不堪的临河路,以及沿街的建筑,小心地试探道。“刚好符合荣侯价钱便宜,紧邻千韧河的要求,只是环境较差,不知是不是……”
“正合我意!”荣睦十分肯定地点点头,看着面前一桩墙壁破损,长着青苔的二层建筑,又瞥了眼穿着朴素,但依然不忘看热闹的街边商人和路过的百姓,明白想要在这儿经营铺面,成本虽然不高,但赚取的利润则会更低。
刚欲继续开口,就发觉一股粪便的臭气扑面而来,伴随其中的,还有蔬菜、死猫和死老鼠腐烂的恶臭,瞬间令刚才吃撑了的肚子,传来阵阵反胃之感,荣睦连忙强压肠胃的翻腾,以免浪费了两万铜币的饭菜。
“真的?”王同华看出了荣睦脸上的不适样子,明白根源真是这股时有时无的臭气之后,呵呵一笑道。“最近下过几场秋雨,引发了一些洪水,淹死了一些老鼠、猫还有狗,还顺便把山上的垃圾也冲了下来,昨天放晴之后,气温突然升高,所以这股子味道的确有些难闻。”
“原来如此……”荣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想到初入千韧州城时,看到诸如街尾小巷的不起眼之处,不光有吃完的果皮,剩下的饭菜,还有排泄的粪便后,立刻明白了就算是千韧州城,也无法确保这些垃圾和粪便能够及时清理。
很快,他便联想到刚刚才进行到平整地面的坝阳州城,明白做为后来者,必须要避免这个问题的发生,于是再度向王同华请教道。“我看千韧州城依山而建,定然耗费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为何不提前修筑好茅房和存放垃圾之处,非要落得如此这般?”
“荣侯所言极是,想必当初修筑千韧州城时,也多少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只不过自从我小时候,就已经如此了,至于为何这般,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努力赚取铜币,搬迁至条件更好的千韧大道,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王同华砸了砸嘴,很想皆是清楚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可作为商人,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几步,打开了门前的铜锁,推开两扇大门,躬身伸出右手道。“荣侯请!”
“王掌柜请!”荣睦重复着王同华的动作,明白时间紧迫,只得暂时搁置下了这个疑问,留在日后解答。迈开步子朝着大门内走去。
“此屋乃是我王家酒楼的所在地,自从搬迁至千韧大道之后,便闲置至今,尽管偶然也出租过那么一两年,可碍于房屋太多,租金高昂等诸多原因,也就空在这儿了。”王同华从管家手中拿过一张图纸,将其摊开摆在一张木桌上,耐心介绍道。“此屋长五十丈,宽十丈,高六层,一层为大厅和伙房,可做为酒楼使用,二层以上皆为客房,后院长一百丈,宽五十丈,就在千韧河畔,内有马棚,荣侯可以再次垂钓,东西两侧各有两间长四十丈,宽十丈的仓库,可以存放各类货物。”
“好好好!”已经能看懂房屋图纸的荣睦,发现宽阔的后院内,不光可以根据需求,扩建数间大小不等的仓库,以备不时之需,还能在千韧河边,修筑一个不小的码头,用来停靠船只,除过可能还会闻到阵阵恶臭的味道,距离中心的千韧大道稍远之外,几乎全部都是有点,于是询问道。“不知买下这些产业,需要多少铜币?”
“荣侯确定要买吗?”王同华顿时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荣睦并不打算租借,而是居然想要购买,刚才还颇为高涨的热情,顿时消退了不少,以为王家与其他商人不同,就算现在已经拥有更好的,他们也从不变卖自己的产业,他们深知商场如战场,为了让家族的长久,一直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吞吞吐吐地道。“这……荣侯想好了?”
“王掌柜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呀?”荣睦见状王同华并没有要价的意思,反而面露难色,似乎并不打算出售,再考虑到他在森木城的客栈酒楼都还有股份之后,小心询问道。“该不会是家族中有什么家训家法,不允许出售自己的产业吧?
“这个……”王同华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双手,耐心解释道。“家族中并没有类似的规定,只是祖上一直都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久而久之也就变成自然,也算是为了家族长远发展和子孙后代们考虑。”
“既然如此,那么就客随主便吧!”荣睦闻言不禁有些遗憾,但更多的,还是再次对于王同华及其家族的前辈们心生敬意,要知道,有很多的商人,他们只想着往高处爬,从未考虑过是否会失手从高处坠落后,该如何东山再起。
想到这儿,他也就打消了把荣家在杉鹭镇上的所有产业,全部迁移到坝阳州城的打算,以便在自己走投无路之时,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客死异乡的悲惨结局。